庄书兰原以为她的一番很没有骨气的话,可以让司徒明锐觉得她这人比一俗人还俗,比那大千世界里的女子还不如,偏司徒明锐的一句话差点气得庄书兰吐血:
“其他女人跟你这种进可攻退可守能忍能爆发的女人比起来,她们可能是要温顺得多了,但是……”司徒明锐诡异一笑,“挑战你这样的女人不是更刺激、更有成就感?”
听听这是什么话?好似他很了解自己一般!他算什么,只不过见过几次面,他就如此狂言!
在气愤得快要当场抓狂时,庄书兰还能保持最后一刻的冷静,斜斜一挑眉:“你就不怕他日你的全身也被扎上刺?又或者是你被驯服了?”
被驯服?司徒明锐脸上的笑意在不知不觉中扩大,紧紧地盯着庄书兰的眼,流光飞转间,满满的不可置信,语速也渐渐地加快了不少:“有意思!这天底下有想杀掉本官的,有要巴结本官的,但还未有人说要驯服本官的!呵!如果本官不接受庄探花的挑战,倒显得本官懦弱了,所以,本官倒要看看,庄探花是准备怎么驯服本官的呢!”
这人还真是,捡到一句话就大作文章,有说过要挑战他了吗?有说过要驯服他了吗?他又不是马,驯服他来做什么?!随便一句假如的话,他还真当真了!
“抱歉!我不是驯养员,对野生狂妄的动物没兴趣!”庄书兰冷冷地道,“时辰不早了,下官先行告辞!”从现在起,只要是有司徒明锐出现的地方,就没有她庄书兰!能闪就闪,能避就避,实在不能避时,就当一隐形人!
语音落,还未抬脚,庄书兰就觉得身子一怔,然后脚就没办法抬动了。暗叹一声不妙,压根儿就没想过司徒明锐会出手,所以刚才一点防范意识也没有!
而司徒明锐转眼间就站在了庄书兰的面前,面带笑容,可冷冷的眸子里如同尖刀一样射向庄书兰,却不愠不火地说着:“庄书兰,你会为你刚才的一句话付出代价!”
庄书兰心中一紧,有些迟疑地瞪着司徒明锐,她不知道刚才的一句话是怎么惹着司徒明锐了,是因为说他是动物吗?唉,暂且不去想他生气的原因,现在最要紧的是,司徒明锐好似与自己真杠上了,而且听他的口气,似乎不把自己整个死去活来怕是不摆手了吧!“好啊!下官随时恭候着司徒大人的高招!”不服输的个性及不想矮他一截的气势,庄书兰轻扬着嘴角接下了挑战,也在心中给自己做着心理准备——日后不管有什么难堪的境地,都得忍下来,也许这司徒明锐还可以帮自己达成某种心愿!“哼,一个大男人敢偷袭一个弱小女子,估量着什么贱招都玩得出吧!”
司徒明锐轻笑一声,却寒意十足:“贱招又如何?庄探花不也是这样偷袭过他人吗?既然是贱招了,那择日不如撞日,就现在吧!”
现在?庄书兰不解了,现在他想怎么样?不会他是想……这孤男寡女的,还是在这黑暗的角落里,他不会是想……想到这里,庄书兰全身一阵凉,自己虽然不是什么国色天姿,但也是女人一枚——听闻男人饥渴起来,可不管美丑(有句话叫上了床灭了灯,所有的女人都一样了)!
自己不能动,不能反抗,更不能逃跑,更不能喊——如果叫出了声,他有可能点哑穴,也有可能什么也不做,然后等着人来反咬自己一口——这种事,庄书兰相信司徒明锐肯定做得出来!
这也不能,那也不能,难道就让他为所欲为吗?!
当庄书兰阴晴不定,心都快跳到嗓子眼儿时,一阵七零八碎的脚步声往这边走来。有人?!如果自己先发制人,那是不是意味着有救了?庄书兰心中暗喜,思绪也平静了不少,细听了那些脚步声,约有十来余人,脑子里也不断地在想着如何能不伤名誉地安全脱身。
那边庄书兰还没有拿捏好一个可行的注意时,司徒明锐边欣赏着庄书兰快速变换的脸色,边轻靠近庄书兰的耳边细细地吐着软语:“想知道野生的是什么感觉吗?今天本官高兴,就让你见识见识!”
“你想做什么?”庄书兰下意识地问。
司徒明锐神秘一笑,很是奸诈,一手轻挑起庄书兰的下颚:“嗯……还是让你闭上嘴好办事一些!”
“你……”庄书兰突然间就失去了声音,因为司徒明锐点了她的哑穴,只能愤愤地瞪着他,心里却在猜测着那斯到底在打什么注意,也在思考着刚才一下子刺怒他的是不是因为刚才自己的话里面带了野生两个字?因为他在说什么野生感觉。
在既不能出声,也不能动的形式下,庄书兰只能任由司徒明锐摆布直到身后传来一阵抽气声,紧跟着,就是庄德懿怒气冲冲的咆哮了:“庄书兰!我怎么有你这样一个不知廉耻的女儿?!还给我愣着做什么,放开司徒大人,给我过来!”
听着身后的咆哮,庄书兰顿时明白了司徒明锐的报复方法了!果然是够贱的,不过,这法子不会体现他有多贱,而是向庄德懿及朝中大臣表明自己有多贱!
好吧,现在来回放一下当庄德懿及朝中一干大臣提着灯笼过来时所见到了情形:庄书兰如同没有骨头的牛皮糖、八爪鱼,缠在司徒明锐的身上,而司徒明锐笔直地站着,痛苦而尴尬地念着“庄二小姐请自重!”
此时的庄书兰依旧缠在司徒明锐的身上,一动也不动,也一言不发保持着沉默。这让庄德懿更是怒火狂烧,瞥了眼身后的一群大臣,他们个个面带讥笑,抱着看戏的态度交头接耳,说着“教女不严父之过、门德败丧、堂堂一国丞相居然连自个儿的女儿也教不好还能治好一个国家吗”之类的话,让庄德懿的怒火在一瞬间全部爆发了出来:
“庄书兰,你再不给我过来,我就当没生养过你这个女儿!”
其实庄书兰也觉得挺委屈的,怎么全部的人就把矛头对准了自己?难道自己就如此没有廉耻之心,可以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巴着个男人不放?难道他们看不出现在的自己不是受自己控制而是受这处一脸痛苦无辜不语的人的控制?就算看不出,他们也应该责怪这个男人吧,再怎么着,这种事都是女儿家吃亏……
想到这里,庄书兰恶狠狠地剜了司徒明锐一眼,这个死男人,敢吃老娘的嫩豆腐,你死定了!
司徒明锐坦然地接受了庄书兰的白眼,向庄书兰微微一笑,笑得庄书兰全身毛骨耸然,但在其他臣子的眼里,却是不得已的苦笑:“庄丞相,您还是让庄大小姐来帮帮忙,把庄二小姐……”说着,又用目光扫视了一眼像八爪鱼一般趴在他身上的庄书兰一眼,也就在这时,司徒明锐暗地里手轻轻一点,解开了庄书兰身上的穴道。
庄书瑶初见着庄书兰这般样子时,只有一个想法——有什么样的娘果然就有什么样的女儿!暗暗地瞪了庄书兰一眼,又见着庄德懿黑着个脸点头同意,只得缓步上前。
庄书兰感到自己身上的穴道被解,顺手猛地推了一把司徒明锐,抬起手就欲给司徒明锐一巴掌——从前世到今生,就算生活再怎么不如意,再怎么被人用言语侮辱,也未被这般从身心上遭人轻贱!
但手挥到一半,却又停了下来,这会子有很多的人在这里看着,就算明明是自己吃亏,但这话说出来谁信?烂明声早就已经丢出去了,现在的自己,在那些人眼中,跟人尽可夫的女子有何差异?倘若现在这一巴掌落了下去,落在他们的眼中,又是另一番意思了!
庄书瑶愣愣地看着庄书兰举起来的手,心眼儿快跳到了嘴里——庄书兰是想打司徒大人吗?!她一定偷袭司徒大人没有成功,又被这么多人看见,恼羞成怒才欲动手的吧!想着司徒明锐也是个七尺男儿,在朝堂上可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今日却被庄书兰弄得这般束手无策!以前还以为庄书兰惹恼了司徒明锐,司徒明锐会变着法子来整治她,没料着,司徒明锐却被庄书兰给反整了!
其他群臣心里所想的,与庄书瑶所想的差不多,甚至还多了几份幸灾乐祸:那个不可一世的司徒明锐也有苦笑的时候!不过,这庄探花与司徒明锐之间怎么会有如此之事?大家想着庄书兰以前的才智平平,今日却能一举得举,只怕……只怕这其中还真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事呢!
扬起的手,又缓缓地放了下来,庄书兰满眼复杂地看着眼带讥笑的司徒明锐,一动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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