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维拍马屁的话接踵而至,无非就是说着什么‘王爷和王妃真是天作之合’‘恭喜骆王娶得美丽正君’之类的话,听的祁魂连打哈欠。
尉迟筠似是根本就不受外界的影响,看着祁魂无聊的样子,宠溺一笑:“累了?”
祁魂懒懒的瞥了她一眼,随即将目光放到一直微笑着敬酒的谭安陵身上,微微皱眉:“尉迟筠,为什么不收他在身边?”
尉迟筠愣了愣,祁魂抬头看着她,目光平淡真实:“他心在哭,他很可怜。”
“魂儿……”尉迟筠哑然,她怎么都想不到祁魂竟然会如此关心谭安陵,更是如此精准的说出谭安陵此时此刻心里的感受,她垂眸,苦笑:“我知道……”
她是知道的啊……谭安陵心里的想法,包括刚才那微微停滞在她身上的视线,她怎么可能会不知道?她是尉迟筠,是活了两世的人,如此真挚的情感,她如何会不知道?
“那你为什么……”
“魂儿。”尉迟筠轻轻打断祁魂的问话,对上那双疑惑的水眸,轻声道:“他已经嫁人了。”
还以为尉迟筠会说出什么话来,祁魂屏住呼吸,谁知她只是淡淡的说出这六个字:他已经嫁人了。
一种莫名的气恼聚集在心头,他抓住她的手,声音有些锐利:“嫁人又能怎么样?只要你尉迟筠想要的,什么得不到?!既然你也放不开,那就把他抢回来啊!别说你不喜欢他,不想耽误他,别忘了,我和鹰羽呆在你身边的时候,你有喜欢过我们吗?现在呢?喜欢上我们了吗?还是……”他目光渐渐黯淡下来,手无力的松开,“还是……你到现在也没有喜欢上我和鹰羽?你心里只有师兄,对不对?”
尉迟筠惊讶的看着祁魂一句句的质问,看着他问到她‘喜欢上我们了吗’的时候脸颊上浮现出的可爱的红晕,看着他目光慢慢的黯淡下来,最后垂着头,任由着长长的发丝遮住他大半边脸,附上层阴影,看不清他脸上的情绪波澜……
“噗嗤”一声,尉迟筠竟然笑了出来,在祁魂以为这是个很严肃的气氛的时候,她就这样笑了出来。
“魂儿……”尉迟筠揽着他,如获至宝,“原来魂儿这么在意我心里有没有你们啊,也就是说魂儿早就喜欢上我了呢!~”
祁魂慌乱的抬头,带着两朵可疑的红晕:“我哪有!……”
“哎?”尉迟筠无视他的辩解,无辜的眨眨眼:“刚才魂儿最后一句话……啊,是在和项天吃醋对不对?”
“喂!尉迟筠!”祁魂有些气急败坏,他哪有吃醋,他明明……明明是……好像……真的吃醋了……
见祁魂蓦地静了下来,尉迟筠叹口气,抱上他,笑道:“好高兴,魂儿终于承认喜欢上我了……”
祁魂偏过头,不去看她满含笑意的双眸,脸愈发的红烫,煞是夺目诱人,“你别得了便宜还卖乖!”
“魂儿……”
听到尉迟筠有些有气无力的叹息,祁魂疑惑的看向她,只见尉迟筠视线放在正在陪骆王敬酒的谭安陵身上,语气是那般的飘渺:“我不想再心疼人了……很累……”
祁魂眨眨眼,不明白尉迟筠这句话的意思。
尉迟筠笑了笑,看向他:“我不知道项天背负了一些什么,经历过什么,我只知道项天让我心疼。谭安陵虽然很乖巧懂事,也许放在身边真的什么都不用自己操心,他都会为你想的周到,也就是因为这份周到和细心,魂儿……你知不知道,我也会心疼,谭安陵,不似你这般倔强好强,不似羽儿般狡黠如狐,更不似项天将一切运筹帷幄,和你们比起来,他是坚强的,却偏偏更是脆弱的,他比你们任何一个人都容易受到伤害,却仍旧扬起笑脸,就如他现在这样,心在哭,脸上却伪装的谁都看不出来,他和项天在某些方面,是相似的……”
“所以,你就放他在别人身边,只是为了不想再让自己心疼,不想再让自己累?”祁魂笑了一声,有些嘲讽:“如果是这样,尉迟筠,你还真是自私。”
“是,我是自私,我从来不认为自己多么伟大,只要我想要的,不管用什么方法我都要得到,如果得不到,那我宁愿毁了!如果是我不想要的,即使送到我眼前,我也不会去看一眼!”尉迟筠也不反驳,眯起双眼笑了笑,淡淡的说出这些话,却让祁魂感到一阵凌厉强势,似是一种……霸气!睥睨天下的霸气!
“照你这么说的话……”祁魂看着骆王和谭安陵举着酒杯向他们走来,“那谭安陵对于你来说,还真是个例外。”
因为想不想要,连尉迟筠她自己都分不清了……
尉迟筠站起身,含笑着端起酒杯,一句轻喃传入祁魂的耳朵之后,随风消散:“也许吧……”
“三皇女殿下,魂侍君。”骆王和谭安陵走到尉迟筠桌前,站定,双双颔首施礼。
尉迟筠笑了笑,将祁魂填满酒的酒杯举至半空,道:“恭喜骆王和公子喜结良缘,本殿下这杯酒,先干为敬。”说着,一杯饮尽。
祁魂看了谭安陵一眼,不着痕迹的皱了皱眉,随即将尉迟筠的酒杯填满,谭安陵……真的比他想象的还要会伪装……
“殿下客气了。”谭安陵微微一笑,眼中一片清明,只是已经不复以前那般清澈透明,那眼眸中的复杂,尉迟筠看不懂也读不懂,她听见他笑:“殿下能带着侍君前来,安陵和王爷已经是受宠若惊,如此,安陵定要敬殿下和侍君一杯,祝殿下和魂侍君永结同心。”
骆王宠溺的看着谭安陵一举一动,举起酒杯和谭安陵敬尉迟筠和祁魂,四只酒杯碰在一起,清脆的声音在撩拨着谁的心弦?
“魂儿第一次见王妃,论身份,理应是魂儿向王妃行礼。”祁魂大大方方的拿起酒壶,将自己和谭安陵的酒杯填满,“这杯算是魂儿赔礼的,祝王妃……”他忽而一笑,碰上谭安陵的酒杯:“魂儿嘴拙,想不出什么好词,还请王妃见谅。”因为……祝福的话从他嘴里说出来,对于谭安陵来说,都是极度的讽刺和炫耀……
谭安陵愣了一下,随即了然一笑,“魂侍君见外了。”
说罢,两人纷纷饮尽杯中酒。
刚把酒咽下去,某只不怕死的狗又开始乱吠:“早就听闻王妃琴艺超群,还望王妃能圆了大家的愿,弹奏一曲,让大家饱饱耳福,如何?”
祁魂眼色一沉,该死的鹰羽,你是不是给错香了?!怎么到现在也没见那香发作?!
谭安陵将祁魂和骆王眼中的不悦看在眼里,向着他们安抚一笑,又深深的看了尉迟筠一眼,随即转身,看着向着自己不加遮掩露出贪欲目光的哲王尉迟倩,微笑道:“既然哲王都这般说了,安陵岂有不遵之理?”随即扬声唤人:“来人,取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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