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塞上秋眼睛一亮,整个地下空间一片光明,只见在他的身旁不远,正趺坐着一人,须发眉毛都是白的,两只眼睛却滴溜溜地乱转,似乎要看穿塞上秋身上有什么东西似的。
“小子,自我介绍一下吧,我叫司空圣手。有人跟你提过我吗?”
“没有。”
“怎么会呢?怎么他们连我都不对你提一下呢?”司空圣手显得很不开心。
塞上秋知道此人一定和自己家世有着极深的渊源,当即恭敬地说:“老人家,你现在对我讲也是一样啊。”
司空圣手转嗔为喜:“好,后生知礼。你知道你身上的总墓库最早是谁的吗?”
“我不知道。会是谁的?”
“最早是五行相克派的,我司空圣手把它偷了过来,送给了你西门家,就这么简单。”
“啊?”塞上秋真的吃惊了,他才知道为什么五行相克派要对他西门家下重手的原因了。
司空圣手说:“因为这件事,我得罪了人,从而才落到目前这种被打入十八层地狱的惨状。”
塞上秋惊问:“这是十八层地狱?”
“是的……等一下,有鬼来了。你得躲一躲。”司空圣手随手一挥,“我得先把你隐身一下。”
几个牛头马面气昂昂地走进来,恶声恶语:“死老头,照例我们又来了。今天我们要让你尝一尝地狱中的刀山之刑。”
话音刚落,就在司空圣手的身周地面霎那间由远到近穿出数千把锋利尖刀。
塞上秋大惊失色,只听“啊”地一声惊叫,发出声的不是他而是躲在他衣服里的那个美丽女鬼。这个鬼妞,早在厉鬼云海出现的时候,就已经吓晕过去,幸亏她藏得紧,才没有随着厉鬼云海一起陷入总墓库。
塞上秋和司空圣手对话的时候,女鬼才苏醒,还没有来得及稳定心情,又碰到牛头马面到地狱对司空圣手实施地狱之刑,不由吓得花容失色,然后又晕了过去。
地上的尖刀有数把已穿过司空圣手的身体,他鲜血汩汩地流着。就在这时,天上有一轮磨盘大的锋利刀轮在司空圣手的正上方出现了,由慢到快地旋转着,轰轰直响,并一点一点地朝司空圣手的头顶降去。
塞上秋紧张地高呼:“不要!”
幸亏司空圣手搞了隔音,不然几个牛头马面一定会听到他的叫声了。
刀轮终于挨到司空圣手的头发了,然后进一步朝下,司空圣手的头发被全部切断,紧接着身上的肉和骨头也被切地一块一块的,四处飞溅。
片刻工夫,地上的飞刀全都撤了,但上面的刀轮却把司空圣手整个人全部切碎,周围到处都是鲜血、骨肉和内脏的碎块。
牛头马面一个个满意地走了。
而地上的司空圣手鲜血、骨肉和内脏的碎块瞬间开始聚集,霎时就还原成司空圣手本人,至于天上的刀轮早已不见了。
司空圣手撤掉塞上秋的隐身。
塞上秋自从知道司空圣手和自己祖上的关系,很亲近地说:“老爷爷,我以为你这次完了呢?”
“呵呵,你不知道地狱里永远杀不死人吗?像这样的死法,我已经死过多少万次了。”司空圣手说,“地狱的痛苦在于永无止境地经受死亡的过程。”
塞上秋关心地说:“老爷爷,那一定很痛苦吧。”
“当然,这还用说吗?不过,相比较而言,我要比一般的人要好很多。因为我受的真正**痛苦还是非常小的。”司空圣手别有意味地看了塞上秋一眼,“小子,这一点你应该清楚的吧。”
塞上秋惊道:“老爷爷,难道你也会隐藏真身吗?”
司空圣手淡淡地笑了笑:“小子,你知道我为什么不能从地狱脱困吗?”
塞上秋忽然一惊:“对了,老爷爷,是不是到了地狱就永远走不了啊。那我岂不是也永远都要在这个地方呆吗?”
司空圣手说:“可以离开地狱,但出口却是荒原。我数次出去,都被厉鬼云海给*了回来,我不愿当厉鬼云海的孤魂野鬼,就只好到地狱躲着受难了。”
塞上秋忽然高兴地说:“老爷爷,那现在可以走了,厉鬼云海已被我收入总墓库中。再没有什么危险了。”
“小子聪明,所以我说我因为总墓库而进了地狱,又因总墓库重获自由啊。”司空圣手说,“只是还有点事没有办完。办完了,我就带着你离开。”
塞上秋再问什么事,司空圣手却闭目不说了,似乎他困了。
好一会,司空圣手眼睛猛地张开,说:“他们又来了。”
手一挥,又将塞上秋隐身。
几个牛头马面又凭空出现,其中一个阴阳怪气地说:“老头,让你再尝尝地狱里啖眼之刑。”
司空圣手平静地说:“来吧,此刑我已经尝过成千上万次了。多一次,也没什么。”
一只铁鹰忽然飞来,双爪抓住司空圣手的肩头,尖喙直朝他的眼睛啄去。
司空圣手很快只剩下两个黑洞洞的眼眶,流着鲜血……
牛头马面一走,司空圣手马上恢复真身,就像刚才没有发生一样。饶是塞上秋知道这是假身,但也佩服司空圣手的硬气。只是时间不长,牛头马面又来了第三次,这一次的刑罚叫铁牛。数十头火牛一次次地用尖尖的燃烧着烈火的牛角触抵司空圣手,还有几头跳起来在司空圣手身上践踏,一直把司空圣手踏成肉泥才慢慢消失。
司空圣手一恢复真身,马上跳起来说:“小子,三次刑罚已过,再施行会在两天以后。我们赶紧去一个地方。”
说完,一手抓起塞上秋,身子一飘就飘到了一个黑色的地下城堡附近。
这个城堡给人的感觉是死气沉沉,尽管它的外面有大量的牛头马面把守,但光线暗淡,冷漠死寂,阴气不断地向外扩散。
司空圣手抓着塞上秋,轻轻地转了一个小圈,两人居然就在没有惊动牛头马面的情况下,进了城堡里面。
里面一个人影也没有。
两人转过好几道走廊,悄悄进入了一个特大的厅房里,只见厅房里上上下下撂着数不清的大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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