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说颜洛梨接着圣旨是意料之中的事,那对其他人来说便是晴天霹雳。楚离第一个冲到颜洛梨面前,十二分认真的语气说:“洛梨小姐,如果你不想接这圣旨,楚离帮你反天。如今凭我们的能力,再加上这几个月我在朝中稳固的势力,要离开这里不过是睁眼闭眼的事。只要你说,你不嫁,谁都不能勉强你。”
龙卓羲则一如往常,冷着脸不语。看着颜洛梨脸上的神色一分分地冰冷下去,他二话不说。带着随身携带的长刀,转身便走了出去。
龙卓云还小,不知道那么多的事情。只是看着哥哥和洛梨姐姐的脸色一日日难看下去,她内心还是跟着难过。之前跟着一起上路去兰若寺的小五和绿竹,在回程的路上已经被颜洛梨遣回京朝,说是要他们重修旧苑燕子居。等修好好,她还会回去那居住。
二人听到颜洛梨这样的话语,自是很高兴。愉快地跟颜洛梨等人道别后,便分道扬镳。要不然知道这样的情形,还不知道小五那冲动的性子,还有绿竹,他们二人会是如何的表现。
天已大亮,门外是围守的禁卫军,他们连接人的马车都准备好了。果然是择日完婚啊,就择今日。颜洛梨站在庭院里,一身素白的单衣,脸上的神色清清淡淡的,整个人宛如初雪。
望着远处那些忙忙碌碌的身影,她突然笑了,如全开放的梨花。第一次笑得如此用力,笑得泪水在眼中打转。前世她逼人娶自己,今世别人逼自己嫁人。果真是前世因今世果啊,只是为何那个逼迫自己的人不是易未息?
“洛梨,不要这样。”楚离站在她身后,第一次对她的称呼不带‘小姐’二字。“楚离说过的,只有开口,我马上带你走。只要你开口说你不嫁,就算要与天下为敌,我亦在所不惜。”楚离的话语字字铿锵落地,这是他用生命做的承诺。洛梨的脆弱,没有人比他更清楚。
楚离还想再说什么,颜洛梨突然止了笑意。转身越过楚离,往自己的院落走去。擦身而过的瞬间,楚离分明感受到一种名为决绝的东西。
关上门,颜洛梨把身上的单衣解下,随手往衣架一扔,半空中划出一道美丽的弧度。身上裹体的白色内衣,将她瘦弱却凹凸有致的身材现了出来。瞥了眼右肩上的蔷薇刺青,她轻笑。没错,她要送颜颂的大礼便是颜清清。颜颂毁了她母亲,她便毁了他的宝贝。
伸手把披散的长发梳起,扎成马尾。整个人一下子变得冷厉慑人。走到衣柜前,颜洛梨正要换衣出去。窗口突然大开,一抹黑色的身影掠了进来。
龙卓羲进来,就撞见身上只穿着贴身衣物的颜洛梨。脸色不自然,他倏地转过身去。“
卓羲冒昧了,请小姐更衣,卓羲带小姐去个地方。”
颜洛梨对龙卓羲的突然闯入没有不悦的神色,换了件立领的深蓝色长袍。出尘的仙子,一下子变成了冷硬的玉面罗刹。
“去哪?”颜洛梨对着龙卓羲的背影,语气清冷地问。
潮湿阴暗的房间内,一名年轻的女子手脚被绑,缩在角落里。嘴里塞了布条,脸上一道疤痕从左眼眼角延伸到右脸下巴处。正是颜大小姐颜清清,平日里高傲的神色早已经不知所踪,如今只剩下害怕无助。
紧闭的大门碰的一声大开,像一把重锤敲到颜清清的心里,她骇然发出喘息,整个人缩得更紧了。瞪视着被撞开的门,首先进来的是身穿黑衣的男人,眼神犀利。她认得那双眼睛,正是掳掠她到这的那个人。
只是这会才看清他的面容,早上她见他的时候他还是一位老郎中,说医术了得。只要他出手,什么样的伤疤都能去除。原来他竟是颜洛梨的护卫。
那么接下来,颜洛梨那贱人肯定也会出现吧。颜清清想到颜洛梨,已经忘了害怕,仇恨的感觉占据了她整个人。
视线从龙卓羲身上跳过,颜清清如愿地看见了那张她厌恶到极致的脸蛋。颜清清激动,嘴里发出呜咽的声音,忿恨的眼神剐着颜洛梨。
颜洛梨勾起嘴角,缓缓地来到颜清清的面前。俯下身子,盯着这落到她手上待宰的颜清清,心里说不出的愉悦。
想不到龙卓羲这么了解她心里所想,她还没动手,他便已经替她掳了颜清清来。“颜大小姐,想不想知道你为什么颜相府戒备如此森严,你却如此轻易落到我手上?”
颜洛梨手中拿着的娇艳的蔷薇,在颜清清白皙的脸上摩挲着。“卓羲说,这除了你爱美之心帮了忙之外,你的好妹妹颜蜜蜜的功劳也不可不说。少了她的帮忙,带着你出府还真不是件省心的事嘞。”
“呵呵,”颜洛梨笑着,看着颜清清的眼神一分分冷下去。“你们两姐妹的感情还真是好啊,我这个旁人可是羡慕得很啊。”
颜清清看着颜洛梨轻狂的笑脸,满脸涨红,被绑的手脚也拼命地挣扎着。估计她是气得不行了,恨不得立马手脚松开,狠狠地甩颜洛梨几个耳光。
“怎么?想打我?”颜洛梨手中的花瓣轻轻地在颜清清的脸颊上扫了扫,笑得极尽妖娆。“那也得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如今落到我手上你以为你还会是高高在上的颜大小姐吗?你以为我还是小时候那个任你欺凌的颜洛梨吗?你那捧你在手心里疼的爹啊,送了我一份大礼。把原本属于你颜大小姐的齐王妃的荣华富贵大方地送了给我,你说我是不是要回他一份更大的礼?嗯?”
颜清清闻言花容失色,眼底的恐慌清晰可见。不知她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别怕,”颜洛梨又是灿然一笑,收回在颜清清脸上摩挲的蔷薇花瓣。整个人蹲了下去,视线与颜清清齐平,有些苦恼地看着颜清清说:“你说我该回你爹一份什么样的大礼呢?我烦恼了一天都想不出了结果来。”
颜洛梨停顿了一下,视线突然集中在颜清清的那没有受伤的脸颊上,魔鬼一般的声音传进颜清清的耳中,“想来想去,不如就拿你颜大小姐最为珍视的美貌和傲人的身材作为回礼如何?嗯,这个想法很不错嘞。我觉得可行,不知颜大小姐觉得如何?”
颜洛梨说着,手中的蔷薇缓缓地移位,带刺的花茎转向颜清清。颜清清闻言脸色刷白,簌簌发抖的身体原地挪了几步,整个人更加缩到阴暗的角落里。徒然地想封闭期自己的双耳,企图把颜洛梨残忍无情的话语驱赶在外。仿佛颜洛梨的每一个字,都让她心惊胆战。
颜洛梨很开心颜清清的反应,手指轻动,把蔷薇花茎折断,丢到一边。“卓羲,你觉得我的主意可行吗?”颜洛梨边问,左手缓缓伸进衣袍内。
龙卓羲抱着长刀,笔直地站到颜洛梨身后,宠溺的神色看着她的所作所为。“洛梨说行,便可行。”
“既然有人认同,那便是可行。”颜洛梨淡淡地笑着,从衣袍这探出的手上拿着一把的袖珍匕首。出鞘,剑身冷光熠熠。
颜清清只觉得浑身的血液被冻结了,惊惧得连呼吸都忘了。阴暗的房间一下子静了下来,寂静里有着说不尽的诡异。静得仿佛所有人都已经死去,连呼吸声都感觉不到。
阴暗中一道冷光泛起,‘嗦’的一声响,温热的液体四溅。寂静中痛苦的呻yin此起彼落,填满了一室。一片片新鲜的血肉,随着冷光的泛起,剥落飞出,落到肮脏的地板上。
暗黑中,不知是否有路过的鬼神目睹这残忍的画面。一报还一报,曾经亏欠她的都一并夺了回来。
明天洛梨大婚。期待的亲,投票投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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