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子涛走进办公室,里面的几个人表情各异;袁芳是一脸关切,害怕听到什么不好的消息,张媛媛全然一副事不关已,高高挂起的神态,王喜安、洪娇娇、孟学钢是关切中带着好奇和八卦的表情,赵爱国却是幸灾乐祸,似乎他自己得到了什么天大的好处。看着李子涛面无表情,若无其事的样子,大家谁都不好意思开口询问,李子涛走到桌前坐下来,开始收拾自己桌子上的文件和抽屉里、柜子里的个人物品。在厅里正式通知没有下来前,李子涛什么也不会说。
凝重的气氛中,袁芳终于忍不住抽泣起来,洪娇娇一脸愤愤不平;“干啥子,李子涛,就这样把你整走了,不得行,你要去审诉,要去……”。
李子涛很感激洪娇娇的打抱不平,屋里几个人也是你一言我一语议论纷纷,大家似乎认定,李子涛是要被扫地出门了。
“谢谢你,娇娇,今天晚上我请客,把你男朋友叫上,大家一块乐呵乐呵”。
“李子涛,你莫吓我,不行我给你作证。”
“你……,你作什么证?娇娇,今天晚上我非把你男朋友灌趴下不可,袁芳,哭什么,大家晚上一起去。”
“去那儿呀,也算我一个吧。”马洪钧笑眯眯走了进来,正在议论的几个人,顿时鸦雀无声。
昨天楼下吵成那样,也不见马洪钧走出办公室,大家心里对马洪钧都嘀咕上了;跟着这样的领导算倒霉了。看到大家的表情,马洪钧心里明白,脸上却无一丝异样。
“哈、哈、哈……,给大家说一件事。经过厅里研究,李子涛同志从明天起调到三处去工作,今天晚上,咱们集体给李子涛践行,对,还有一条,谁也不许不去,要不然,这桌酒席由缺席人来拿。”
怎么会是这样?几个人脑子一时转不过圈来,谁也不明白,李子涛怎么突然一夜之间,时来运转,乌鸡变风凰?
等马洪钧走出办公室,洪娇娇像一阵风似的扑向李子涛;“李子涛,这不是在做梦吧?咋子回事?快告诉我?”袁芳也是一脸期盼。
赵爱国失落地坐在那里,手里整理着些该死的,永远也整理不完的资料,张媛媛脸上透出几份嫉妒。
李子涛一边整理手里的东西,一边笑着说“我也不知道,大概是命运之神的倦顾吧。”
“胡说,还命运之神,不得行,今天是处里给你送行,改天你还要请我们,是不是呀,兄弟们。”
“对,李子涛,这一次不算,”张媛媛高声回应。
“就是,李子涛,你得补偿我,让我白担心一晚上。”袁芳揉着微红的眼睛高兴地说道。
“你担心啥子哟,是不是对我们帅哥动心了呀。”洪娇娇的话把袁芳羞得满脸通红,不敢再接下话头,要不然谁知道洪娇娇的嘴里会吐出什么好话来。
“李子涛,你以后当官了可别忘了这些兄弟姊妹,”孟学钢一本正经地说道,“你是名牌大学出来的高材生,不像我们就是混日子的,好好干,前途无量,是吧,老王?”
“哪是,哪是”王喜安赶紧点头应承。
三处是办公厅的实权部门,几任厅长都是从三处出来的,李子涛这次因祸得福,绝对不是什么侥幸,久在机关里混的人,谁不知道这里面的道道。不是有那么一句话吗,领导用人是;说你行,你就行,不行也行,说不行就不行,行也不行。看来李子涛这是上面有人,孟学钢和王喜安是一个心思,自己这辈子是不行了,结交好李子涛,说不定什么时候能用上呢。
“哎,李子涛。”张媛媛有点后知后觉,孟学钢的话一下点醒了她,“咱们共事这么长时间,也没有好好请你吃过一次饭,今天晚上不行,明天晚上我请你吃饭,你不许推辞呀,”说完媚眼一瞟,李子涛感觉像过电一样,妈呀,这张媛媛也太那个啥了吧。
晚上聚会,大家吃得是兴高采烈,赵爱国在餐桌上也假悻悻祝贺两句,马洪钧心里那个后悔呀,唉,自己咋不知道李子涛还是一尊真神哪?刚进部里参加工作三个月,就被调到核心部门,将来能走到那一步都不好说,年轻有学历,工作肯干,上面有人关照。这就是资本。昨天自己要是出来替李子涛说几句好话,哪李子涛还不得感谢自己,这是多好的机会呀。马洪钧后悔归后悔,嘴里却一直没有停止称赞李子涛,把李子涛夸的像一花朵儿一样,连李子涛都不好意思想听下去。
晚上回家,李子涛向李秋雨讲了昨天下午和今天白天发生的事情,听到冯祥光说的话,李秋雨淡淡一笑,“好了,儿子,你干得也不错,既然领导用你就好好干,别让人家对你失望。”
“妈,我知道他是冲你的面子。”
“什么冲我的面子,那是我儿子有工作能力。”对自己的儿子,李秋雨怎么看怎么喜欢。
“好了、好了,妈,我不给你讲了,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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计委三处处长王玉兰,是一个年近五十岁的精明女人。一身合体的浅灰色西服,勾勒出一身凹凸有致的线条,两道蚕眉,一双黑眸,透露出果敢决伐和威严,白润的肌肤,微微带出几条皱纹,嘴角处的一颗痞子,使她精致的五官瑕中带疵。李子涛在打量着王玉兰,王玉兰也在打量着李子涛。那天下午发生的事情她也知道,只是不清楚事情怎么会演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小伙子人挺精干,要是选女婿,个人条件倒是不错,可是干工作,这个人明显是个刺头,也不知是那一家的公子哥,刚刚参加工作没几天,敢和厅长的秘书争执的,恐怕这是第一人了。
“李子涛,厅里这次把你调到三处,是对你本人的信任,和你最近工作的肯定,希望你不要辜负了组织的希望……”。
一番说教之后,稍一停顿,这时从外面走进来一个矮胖的中年妇女,“噢,正好,李子涛,这是罗音同志,以后你们两个负责西北地区。罗音,这是从四处调来的李子涛同志,希望你们相互帮助,把工作搞好。李子涛要多向老同志学习啊,好吧,你们两个人还有什么要说的吗?”。李子涛和罗音轻轻碰了碰手,又一起向王玉兰摇了摇头。“好,没什么就去工作吧。”
罗音是个很随和的女人,工作能力极强,李子涛跟着她学到了不少东西。对此,李子涛很庆幸自己遇到了一个好搭档,渐渐地,李子涛也了解到,罗音自己一个人带着两个孩子,爱人在南疆边界自卫反击战中牺牲了。前世的军人情结,使李子涛对罗音非常尊重,两个人配合默契,慢慢地,王玉兰也很欣赏这两个人的工作。
这天下午,李子涛突然接到了成然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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