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我又胖了啊!啊!啊!”朱小圆发出一声惨烈的叫声,扑到在床上,哼哼着挠床。
她将头埋在床单里面哼哼唧唧了好一会儿,一抬头,视线又对上床边上的电子秤,上面的数字好像咧着大嘴在笑她。体重增加个位数已经很郁闷了,这个可恶的电子秤居然还精准到小数点后一位。更令她悲催的是小数点后的那一位,也不依不饶的显示为九。
商场打折的时候,啥啥都是九,超市卖特价水果的时候,也是2.99啊,3.99啊。可是她是朱小圆啊,不是烂苹果。虽然她已经嫁人了……
她站起来用脚一拨,将秤拨进床下。都怪她自己不好,上超市,看见特价就要买。这个电子秤就是要教育她,再也不要买没用的或是和她的体重有关联的东西了。
这个秤买回来,好长的一段日子,她都没有想起来,就那样静静地躺在她的床头。今天汤曦翰忽然看见了,兴致很高的上去站了站。笑着也招呼她:“圆圆,你买回来,我都没有见你用过。”
朱小圆最近的饮食完全属于开放式,很没有底气的“嗯”了一声,就溜走了。汤曦翰笑意浓浓的走到她身边,悄声说:“我不看,你自己上去站站呗,上次是你非要买的,买回来又不见你用,多浪费。”
她涨红了脸不搭理他,他看着她囧囧的样子,越发开心,跟在她身后念道:“我保证不在旁边看,你自己悄悄秤……”
朱小圆恼羞成怒:“你再说,我明天开始绝食。”
她就这一招,虽然老旧,但百试百灵。在她准备和汤曦翰相亲的最初,曾经进行过一次最惨烈的减肥。那次的事情在她日后的追忆中,加油添醋变成了为爱瘦一次的壮举,其中还有她饿晕过去的情节。
汤曦翰当然舍不得她为了两斤肉晕过去。于是她要绝食这句话变得比发改委关于要抑制房价过快上涨的口号更能虚张声势。听她说完,汤曦翰摸摸她的脑袋,安抚着说:“傻瓜,我逗你呢。你啥样我都稀罕。”
汤曦翰上书房以后,朱小圆溜进卧室,鼓起勇气站上去一看,妈妈呀,她的体重咋和石油价格一样,但凡跌过点,一定反弹的更加迅猛呢?要说,她结婚那会是真的瘦了几斤的啊。
就因为瘦了几斤,结婚又很辛苦,又被两个婆婆轮番刺激,她才想到要给自己减压减负。这才放开了多久啊,她直接泪奔了……
泪奔之后心情不佳的某人猫在沙发上情绪低落的看着电视,不停的换台…….不停的低落…….
汤曦翰在书房喊了几声圆圆也没有人应他,走出来看见,朱小圆抱着抱枕歪在沙发上睡着了。电视开着,声音还调到老大。不知道她怎么就能睡得着,汤曦翰笑着摇头,瞄了一眼墙上的钟,八点!她居然八点就能睡过去!
把她从沙发上抄起来,小圆绻在他怀里,轻轻地蹭了蹭,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继续保持睡意。汤曦翰小心翼翼地将她放在床上,她一滚就自己缩在一角。汤曦翰摇着头叹息:“才八点啊,说睡就睡?”一个念头一闪而过,他忽然嘴角上扬,望着她的目光里也写满了浓浓的爱意。
八点就睡着的某人在十二点的时候起床找水喝,迷迷瞪瞪地往外摸的时候,一百零一次撞上了自家的床脚。“哎呦!”一声惨叫。她嘴角抽搐着就蹲了下去。
汤曦翰条件反射的坐起来,跳下床扶她,语气里满是无奈:“先开灯再起床啊,说了多少回了。你怎么就这么笨啊。”
小圆扁嘴,委屈地小声说:“不是怕吵醒你嘛……”
他只能叹气:“喝水是吧?我放在你床头了,保温杯里面就是。不是和你说过了吗?”
她歪歪斜斜地坐回床头,“哦”了一声,捧起杯子。远处隐隐约约传来几声猫叫,她认真地听,侧头对汤曦翰说:“你听出来没有?是小白,小黄,和小花。”
他们的小区里面住着几只流浪猫,大伙一起养着。每天早晚都会有人带着些吃的,在固定的地点喂猫。他们家小圆也是其中之一,和那几只野猫熟的不得了。
汤曦翰笑着提示:“喝完早点睡吧。他们开会呢,又没邀你参加,你听什么?”
小圆忽然蹭到他身边,坐在他腿上,像考拉熊一样攀在他身上。突如其来的热情,让他愣了片刻,熟悉的欲念在身体里蠢蠢欲动。但是……
他努力维持清明:“怎么了?”
小圆往他怀里钻了钻:“汤曦翰,家里再多一口,行吗?”
“轰”的一声,春雷炸响!汤曦翰直接被她扔油锅里去了。
她最近贪吃贪睡,他只当她是心情好,今晚灵光一现,猛然想到这也可能是另一种征兆。决定明天一定提醒她去做个检查。没想到,她突然黏人的在他怀里问能不能再多一口。
难道她已经知道了?
他抿嘴微笑,配合地说:“可以,绝对欢迎!要我写邀请函都行。”
她开心不已:“邀请函就不用了。你同意就行。小花的肚子现在老大了,我听那些阿姨说,它快生了,我想再养只小猫。你答应了话,等它生了,我就去接一只最漂亮的回来。”
好多好多黑线!-_-!
得到了满意的答案,她迅速蹦离他身上,还拍拍汤曦翰的脸颊说:“你也早点睡吧。”
她一扭头自顾自的躺下了。他超级无奈,谁叫他的这个媳妇超级不靠谱呢,等他明天揪她去检查一个先。如果真的有了,别说养猫,连耗子也不让她养,肉肉都要暂住外婆家。如果有了,也不能让她长时间的玩电脑……
在种种忧心的假设下,他渐渐睡去。半夜习惯的在床上捞人的他一直摸在床边,空去一物。他一下子惊醒。看看钟,真的是后半夜了,床上也真的没有人。
八点就睡了的小圆睡到后半夜又自然醒了,在床上翻来翻去睡不着的时候,忽然想到可以在夜深人静时去打理一下农场,运气好的话,夜半无人时一般都是珍稀品种成熟的时候。
趴在电脑前的她看见怒气冲天的汤曦翰时,就知道,她惨了!o(>_<)o ~~
汤曦翰本来就对她那个日夜不分的工作很感冒,但作为尊重妇女工作权的新好男人,只是提议她可以不工作,也不敢逼她不工作。心疼之余就盼她自己能多运动多保养。现在呢,她的肚子里可能有小汤圆,她居然带着小汤圆半夜不睡觉,偷菜!
“你!”他恶狠狠地瞪她。然后开始,一二三四五六,巴拉巴拉不带停的开始数落她。
小圆窝囊地听他数落。有些人看起来天性温柔,发毛的时候,你就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能消停,汤曦翰就属于这一种,摆事实讲道理,朱小圆在他嘴里整个就一不可理喻。
也有人,你看着软弱,好像挺能受气的,但她不声不响就能直接给你一霹雳,比如小圆。越听越气的某人,红着眼不接话。心里的委屈却风起云涌。多大点事啊,都说了下回改了,都认错了,都让他威风了,还不依不饶,上纲上线的。
在被汤曦翰狂念二十分钟以后,小圆站起来,摔门而去。留下汤曦翰怔在原地半晌才追出去。你说你个冤家,大半夜的,你穿着睡衣,瞎跑啥啊你。
朱小圆同学冲进电梯的时候,汤曦翰还在思考,压根没有跟上她的步伐。于是电梯里面的小圆更觉伤心,你看你看,他现在居然这样了,我跑了,他都不出来拽我了。深更半夜在打盹的电梯君都对着她打哈欠,大姐,连我都被你吓一跳,更别说姐夫了,你想让他追,得给点征兆,给点缓冲不是。我都被你镇住了,更何况是他。
可惜电梯君的一番话,小圆听不见。一直到了底层,才看见旁边一架电梯在缓缓上升中,更加伤心欲绝。你说你啊,汤曦翰,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_-!可不是就她这只小猪正在逃跑吗?)
这个关键时刻了,真心疼我,你就应该走楼梯来追,哎~她也不想想,十九楼啊,走楼梯会比电梯快吗?
虽然以前她也有一次摔门而去,但是那次,她自己都知道是自己不在理,和这次完全不一样!这次是汤曦翰骂她,骂她嘢,这还得了!
穆穆最近心血来潮迷上星座,还在分析她和汤曦翰的相配度。据说像汤曦翰那样的天蝎男,除了阴沉还是阴沉,你永远不知道他对着你笑的时候,是不是想抽你。小圆悲愤地想,丫说的太准了,这个男人实在是太可恶了,结了婚嫁了他,他居然学会骂人了!
朱小圆冲出小区,像个悲情女主一样准备打个的回娘家。但是后半夜的马路上,也耗子都没有,哪有那么多出租车像电视剧里面那样等在那儿。
好容易逮着一辆,小圆坐上去的时候,汤曦翰也终于赶到了。两人一阵拉扯间,计程车大哥发话了:“我说,您两位都穿着睡衣吧!要打车没问题,我车停着等你们讨论出要不要打也行。问题是,您二位带钱了吗?”
两个睡衣族站在街边,计程车绝尘而去。
汤曦翰拥着她:“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说你的。我是心疼你的身体啊,你怎么这么轴呢?好坏不分。”
朱小圆还是伤心:“反正你骂我了,你凶我了,巴拉巴拉……”
汤曦翰六十度角望天长叹,教育媳妇也是一技术活啊,不是人人都能教育的,就他,估计一辈子没戏。
哄了又哄,认错又保证。在汤曦翰打了两个喷嚏,朱小圆抖了三个哆嗦以后。两个人一致认为街上太冷了。回去继续!
站在家门口的时候,朱小圆看着汤曦翰,汤曦翰等着朱小圆。
朱小圆不耐烦地说:“开门啊,你!看着我干什么?”
汤曦翰傻眼地看着她:“你没带钥匙?”
“我要带了钥匙,干嘛等你开?”
汤曦翰抚额~~~~~
“汤曦翰,”朱小圆拽拽他,“我们怎么办?”
汤曦翰再叹气:“到门卫借个电话打吧,叫人送钥匙过来。”
“谁有咱家钥匙?”朱小圆又心心眼开始葱白自家男人了,真是不一般人的智商啊!
“你这么马大哈,万一我出差的时候,忘带钥匙了,也不是不可能的嘛。我就办公室放了一把,你妈家放了一把,叶帅那里放了一把。”
“那你现在叫谁送?”小圆有点心虚,虽然刚刚要回娘家的是她,不过要是这个点数,她爸妈赶到,知道事情的始末。她有种预感,灰掉的那个一定还是她。
汤曦翰看她一眼:“除了叶帅,还有谁。”
正在香香的梦中的叶帅,哈球哈球的连打两个喷嚏。
叶帅开着路虎在空无一车的马路上狂奔而来的时候,那个泪奔啊~什么是兄弟啊什么是兄弟,这就是兄弟。
你说这得吵的多严重,才会这半夜三更的,连家都回不了了。叶帅接到汤曦翰一个不清不楚的电话,啥也没拾掇,顶着没有型的头发就出了门,就怕把那个小子给冻出个好歹来。
可是等叶帅到了他家楼下,无语ING加粉丝泪两条。人家小两口正互相揽着在花坛边逗猫玩呢,那个郎情妾意啊。
叶帅心里悲痛啊,你说有你们这么吵架的嘛?你们这吵的是架,还是我啊。
朱小圆和汤曦翰等钥匙的时候,小圆带着他去见小花,就是小圆打算收养的小猫的妈妈。叫了一圈,所有的猫都来了,就是小花不见踪影。
小圆郁闷地说:“那天明明和它商量好的,它都同意了,我还给它买了两包妙鲜包呢。怎么办?汤曦翰,它一定是反悔了,生了不给我了,我们没小猫了……”
汤曦翰笑着拥着她,轻轻地说:“算了,咱不要它的了,咱自己生。”
朱小圆脸一红,心想这家还回不去呢?就在想……
汤曦翰接着说:“你老说你那个从来不准,我也没太留心,不过最近好像真是很久没来了吧,最近你又爱吃又爱睡,明天去做个检查吧,可能咱家要添丁进口了。”
小圆一愣,天啊,她怎么没想到呢,可是,真的嘛?她没有什么感觉啊,除了多点吃和睡以外,一切正常啊。
“如果真的有汤圆了,你还这样不着调吗?半夜不睡觉,起来偷菜?圆圆,那是游戏,记住,我们是玩游戏的,不要让游戏玩我们。好吗?”
小圆把头埋在他怀里,不好意思地“嗯”了一声。真的有汤圆了的话……她开心地抱住他,哎,这天冷的怎么这么有情调呢……
小剧场一则
怀孕后的小圆更幸福了,彻底圆梦,基本上现在她的生活就是一只猪的生活,除了吃和睡以外,什么都不需要她做了。但毕竟人不是猪,当一个人什么都不做的时候,就会忙着思考。
最近的小圆就总是心神不宁的思考着,纠结着。终于再也忍不住的她最后还是把她思考的成果向汤曦翰汇报了,就是关于孩子的名字问题。
让朱小圆纠结了一辈子的自己的名字是没啥指望了,她的宝宝不能再继承妈妈的遗憾,她一定要给宝宝想一个好名字。汤圆只能是小名,大名呢?
汤曦翰笑她,还不知道男女呢,再说,名字只是一个符号,不重要!
小圆的生理孕期反应是一点没有,既不吐也不恶心。最最厉害是就是心理上的,情绪那叫一个阴晴难测,听到汤曦翰说名字“不重要”她爆发了。
苦大仇深的回忆自己的前半生和朱小圆这三字之间的爱恨情仇不算。还想起了她一个更为苦难的同学。据说男生姓殷,单名一个俊字。男生嘛,叫俊,殷俊,英俊,多好的名。
估计他爸妈都特得意。可素这个得意在某一天被一个方言浓重的老师给终结了。那个老师的口音重,点名的时候,叫他殷“茎”啊。
全班哗然,之后,再也没有人记得他叫殷俊了,男生都叫他殷“茎”,女生呢?女生不叫他了呀,看见他,直接笑了啊。
他的名号就这样传来传去连看门老头都知道了。一次开大会的时候,他家里来人找,老头屁颠屁颠的站在会场门口叫他殷“茎”啊,有人找。
他怒了!真的怒了!
他像马景涛一样大声咆哮:“我叫殷俊,殷俊,你,你,你,还有你。”
他手一哗啦,向着周围虚指一片大声说道:“你们统统不准再叫我殷茎,听到没有?”
其实,老头的嗓门并不大,绝对没有他大。本来是没有那么多人听到的,在他咆哮以后,全校都知道了。甚至在踢球时,低年级的学弟都会招呼他,殷茎哥。
…….
“多悲催啊!你说是吧?”小圆同情地说。
汤曦翰笑:“多喜感啊!”
最终,为了安抚孕妇的情绪。汤曦翰答应,一定会给宝宝起个没有任何歧义的好名字,并且,将来授予他全权拥有自己的姓名权。
关于名字的纠结解决之后,小圆又开始担心基因。缘起她阿长的儿子,今年上小学了。可是……
小圆很担心地和汤曦翰说:“你知道吗?阿长的老公是大学老师!”
“嗯,然后呢?”汤曦翰无奈地听她絮叨。
“可是他们的儿子小学一年级居然考43分!”
“偏科这么厉害?哪门考43啊?”汤曦翰也觉得夸张了,小学嘢,一年级嘢。
小圆的表情肯定:“不是哪门,是两门加在一起。”
“这个……”汤曦翰无语,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了。
“虽然阿长不是什么天才,基因也不会差到两门加一起43 啊,你说这是随谁了?他们两口子,一个参加了期中的家长会,一个参加了期末的家长会,到了下学期,说什么,谁也不肯去了。后来,孩子他爹找了个发小去开家长会。据说后来,人回来吧,直接要和他爹绝交。”
汤曦翰也叹气:“汤圆不会的……”
小圆还是忧郁:“可是我这么笨……到时候,到时候谁去开家长会啊?”
汤曦翰将她抱在怀里,吻了一下,笑道:“没事,让叶帅去!”
千里之外,叶帅又是三喷嚏连打。
作者有话要说:叶帅参与的新文《宁愿》争取让汤圆友情客串
阅读愉快!
54 番外二(爆笑穆穆番外一)
Action 1 走在相亲的小路上
我叫穆春云,对,没错,穆春云,春天的春,云朵的云。我所有的朋友都叫我穆穆,当然是在我的授意之下。偶尔极个别不长记性的,叫我穆穆以外的任何关于穆?春?云这三个字搭配的称呼,对不起,姑奶奶会很有性格的不搭理你。
我的好姐妹朱小圆为了自己的名字郁闷半生,我是很不以为然。姓朱啊,叫朱小圆已经很有建设性了,我没觉着不好。倒是我,春云,靠,一听就是上山下乡大跃进的名好不好?要说,我生那会,港台剧已经开始渗透,我就闹不明白我妈为啥给我起个土的掉渣的名。
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面,我妈都糊弄我。直到某一天,她和我说,以后你别老问了,特别是别老在你爸面前问,知道不?
然后,她就和我说了。这春云的春,来自江西的一个城市,宜春。那座城市最近也挺倒霉,至少比我惨,网上说这个城市的宣传语是——一座叫春的城市。天啊,也不知道是真的还是假的,如果是真的,想出这句话的公务员真是油菜花啊油菜花,不枉费那百分之九十九点八的淘汰率。毕竟在中国考公务员,那合格率比在以色列考空军还难!
老妈说,这宜春啊,是老爸初恋的地方,老爸的初恋呢,叫林云。本来老爸打算给我起名叫思林,名好听,加上姓就变穆思林了,出于宗教考量,万幸穆思林被老爸PASS了,于是我就叫穆春云。
我听完当时两眼珠子就呈现凸出状。我说:妈啊,爸当你是死的?
我妈瞪我:“我这么和你说吧,我打小就稀罕你爸,你爸打小就对我没意思。所以我不是死的,死的那个是她,就这样才有了你,你和我都要对她心存感恩,不然连你这个人都没有,还记挂什么名?”
那是我一次用另一个角度看我妈,虽然我平时也没有几个角度,但是那个时候,我怎么都觉得她有点特别。我好半天都说不出话,我妈继续交代:“你以前小,和你说也说不明白,既然现在你知道了,以后少在你爸面前提起这茬啊。”
她说完就去淘米做饭了,而我恍如一梦般,推开窗,很想言情的感叹一番,最终还是没那气质,大“靠”一声,我扯着嗓子问我妈:“你就不吃醋啊?”
我妈一边做饭一边答:“屁话,换你你不吃醋啊,但是吃还是不吃,是自己选的,选了就不要那么折腾,要他就要,不要就不要。他又没瞒没骗,我也心甘情愿。这过日子就像吃饭一样。”她老人家将锅一抬,比划了一下:“问你吃不吃,你就答吃,或是不吃。千万别随便!这一随便,饭不一定能吃上,还会随出很多大便。”
那是我人生中唯一一次和我妈深层次的对话,但我当时就觉得,我妈她老人家忒牛了,她的话闪着金光映在了我的脑子里。
但我依然带着金光大字蹉跎了青春年华(文艺不是我的罪)错过了一次心动……是谁说偶尔投射在波心,是谁说挥一挥衣袖,不带走我。总之,我浑浑噩噩的混到了二十六七。最爱的那个不知道流浪何方,候补的那个,抵死不肯出现。
说句流行的,就是我寂寞了,杯具了,还无处可逃。
春去春又回,他却在千里之外,不再回来。哎,有什么法子呢,人生最大的不幸,不就是知道大奔帅,开不上嘛。
我没有悲观,绝对没有,我无数次拉起希望的风帆。可素,神啊,尾毛别人都是游艇轮船的从我身边经过,而我却在扯着风帆呢?最最杯具的是,娘哎,TNND的没风啊,有风帆有个毛用啊?
三十八页——
十二页——
我三十八次翻开相亲大事记,再填一笔。这是几年来我所有的感情生活了,大多数是一面之缘,唯一一个时间长点的,也是因为误会。我翻倒33页。
33号君是我大姨夫学校里的研究生,学艺术的。老实说,一次见面,我对他完全没印象,不知道他是不是艺术家。不是因为我羞涩不敢看他,而是因为,大姨夫火急火燎的通知大姨,大姨更加火急火燎的通知我。不明所以的我,以为大姨夫身体不舒服,隐形眼镜都没带就奔出去了。
所以,33号君,一次见面,我压根没看清他。在老师的办公室里面,我们俩就像被留堂的学生,说了几句话,留了个手机号就撤退了。事后,大姨夫问我怎么样?我实在挑不出他有什么毛病,见面时间太短,我还没有带隐形眼镜。
我只能含混地说还行。结果对方也没有回绝我,于是莫名其妙的开始交往,一个礼拜有时来一个电话,认识的一个多月里面出去吃过一次饭,还是和他的朋友一起。我觉得有点怪,不像恋爱,但是对他也没有啥特别反感,也就不咸不淡的做朋友。
后来那一阵去交流学习,出去了大半个月,手机没开,回来看见他的短信,才想起来,忘和人家说了。想打个电话和人说一下,不然多不礼貌。没想到,电话一通,人家直接问:“你谁啊?”
靠~敢情就应该没看上我呢吧,不好意思直接说?就等着我先遁呢吧?我一没信儿,丫美的,直接连电话号码都给删了?
我怒了,在电话里面,狠狠把丫骂了一顿,有啥直接说不就完了,至于吗?
之后,介绍人也怪不好意思的,大姨夫学校的研究生也再不给我介绍了,我的名声算是在那里唱响了。就连我有事去找大姨夫,都觉得那个学校看我的眼神都目光不善。算了,反正,我也不是真想嫁一个学院派。
还研究生呢?我连小学的进水管加排水管都没学好,我要找一学院派干啥?没有共同语言啊!中学数学课,老师在台上吐沫横飞,我在台下K罂粟的情人。
下了课,值日生擦黑板擦的不干净,我对着数学课残留下来的板书发呆,思考半晌,问同桌:“上数学课,老师为什么在黑板上画了一个感叹号?”
同桌看着我面部扭曲,而后笑到岔气。她说那素阶乘!阶乘!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她说的应该是阶乘吧。
就这样,我要嫁一研究生,我和他说啥呢?所以,我也就不想了。这年头,灰掉一个介绍人也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我和朱朱同一年进的院,住同一个房间,用同一个牌子的卫生巾。 我们很像很像却有一点不一样,她没心没肺,而我曾经沧海。他走的那一年,我抱着朱朱哭得死去活来,她都被我吓傻了。
是啊,曾经!曾经的就是过去的,有什么事情是过不去的呢。现在,那个影子在心里已经越来越淡,我告诉自己,再努力一点,再坚持一下,你就胜利了!
三十八次,我想到了五十次的时候,我可能真的可以脱胎换骨了。
其实,相亲还真是一个疗伤的好方法。在相亲的路上,精彩纷呈,大把逗趣的人等着你,几乎个个极品,你要想找一正常的,都难!
相亲啊,我也知道,真是不大靠谱。甭管说的多好的一人,都能冷不丁像本山大叔一样,给你无限的喜感。
就说上回那个吧,37号君。话说是公务员,公安系统,家里老幺,上面全是姐姐,姐夫全是要职,爹妈是干部。我心里乐,这难道是传说中的高干?
肯德基见面,心里已经全凉。有上肯德基的高干吗?东子要是领着尤佳期吃肯德基,朱朱能痴情的五迷三道的吗?
叹气!更绝倒的是,对面坐着,我看不见他的眼睛。不是小的问题,是很小很小不算,他还老闭着。真想问问他啊,您一直闭着眼,怎么看的见我呢?这亲怎么相呢?难不成,人家是不想看我?
心里打鼓想走的时候,伪高干哥哥说话了,他说他曾是文学爱好者,问我,你知道散文吗?我可喜欢散文了。我懵!他接着说,我在大学里面曾经写过,你要听吗?我可以背给你听。他开始背:火车的隆隆声传来,我即将离开母亲的怀抱,踏上求学的道路,啊……啊…….
我忍着听他啊啊了一个段落,再也忍不下去了。那是肯德基,不是赫尔辛基,你啊啊,人都听得懂!你说人来人往的,你一男的对着一女的啊啊,这算什么啊算什么!
我回来以后,老妈打电话来骂人,说相亲相不中不要紧,你得给人留面子,你这样,以后哪个介绍人敢给你介绍?我也怒,这种人还冒充高干?当俺们没见识是怎么滴?当俺不知道啥是高干,是不是?他根本就不是一正常人!
我摔电话,老妈也摔电话。老妈说,在你眼里,人都不正常,你也不想想,在人眼里,你正常不?
我躺着流泪,在这种时候,我尤其恨一个人,恨他恨他恨死他!
为什么要出现在我的生命中,为什么要让我看见你,认识你,爱上你,又不能得到你?朱朱爱的以琛说:世界上如果有那么一个人,其它人都会成为将就。
你个狗熊,你就装吧。我就因为你个狗熊,我想将就都没地将就去了!我哭的稀里哗啦的时候琢磨,在相亲的小路上艰难前行的我到底是离他越来越远还是越来越近呢……
我是穆春云,我在相亲的小路上继续前行,虽然痛不欲生,虽然无可奈何,但我尽量学习。话说,三十九号君已经出现,谁知道他是不是以琛或是东子?
生活不可能是一本言情,但是用看言情的心去看待生活,是不是多少也能上色不少呢?
我套上韩版外套,带好隐形眼睛,准备出发。书上说,上帝帮你关上一扇门,就会帮你打开一扇窗。我的窗,等着我~
呃,这是什么?在我的长靴旁边,一小滩黄色的……“肉肉!你个小坏蛋,我就带你几天而已,给你吃好喝好,还让你和大姨妈一起睡觉,你居然在大姨妈的靴子旁边撒尿?那是你大姨妈我装B用的啊~~~~~”
作者有话要说:有人喜欢穆穆吗?有好几个宝贝留言问我要穆穆的番外,呵呵,希望大家满意。
<div align=center><!--阅读面页章节尾部广告--></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