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十一已经可以确定,这具干尸就是张嘉琪,而常人是不可能把人弄成干尸的,也就是说,这件事肯定不是普通的谋杀案,而是一件灵异案件,俯身把那个闪亮的东西拿起来,打眼一瞧,居然是一只眼球,上面还有血迹!
“怎么还多了个眼珠子,谁的?”阎琉舞也走进来,“外面任六奎的眼睛还在,难道是这具干尸的,”
“这是狗眼!”阎十一仔细看了看,得出结论。
“还真是瞎了狗眼,可也没见他俩养狗啊!”阎琉舞之前已经检查过房间,并没有宠物毛发。
阎十一俯下身,从马甲里拿出一小袋生石灰,撒到地上和浴缸上,立即就有脚印浮现出来,但脚印只在浴缸附近有。
“这是狗爪印?”阎琉舞分辨出来,整个房间就浴室没检查过,说着把浴室窗户的窗帘拉了开来,窗户上的玻璃已经碎了,是用一块小木板挡着的,此时小木板上破了个洞,“这狗怎么进来的?难道从窗户?这里可是三楼,难道还是飞天狗妖?”
阎十一又在窗户上撒了一把朱砂,朱砂瞬间由红变黑,还有液体渗出来,中间逐渐显露出狗爪的样子。
“还真是狗妖啊?”阎琉舞看到这儿,也是打起精神来。
“狗确实是从这里上来的,但害死任六奎和张嘉琪的鬼物也是从这里进来的!”阎十一把窗户上的木板拆下来,朝外面看了看,发现窗户外面是另一栋民房的楼顶,狗从这里确实能上来,便顺着窗户爬了出去,回头道:
“姐,你把两人尸骨成殓了吧,房间里的其他东西暂时别动,让包紫帮你看看,有什么特别的东西。”
说完跳下窗户,落到另一户人家的楼顶,楼顶上沉积着多年的水垢,厚厚的一层,上面还有狗爪印,顺着爪印,一路追踪过去,又下到一户两层的瓦房房顶,再落到瓦房边上的矮屋,阎十一趴在矮屋的屋顶上,朝下一看,才看到屋檐下有个水泥围起来的垃圾堆,里面堆满了各种垃圾,一股馊味直冲脑际,狗爪的痕迹也在垃圾堆这里断了。
阎十一皱了皱鼻子,踩着垃圾堆的边缘爬下来,正想再找寻狗爪印,垃圾堆下突然冒出个狗头,毛色纯黑,看不出是什么品种,两只耳朵尖尖竖着,森白犬牙向外呲着,一只狗眼看向阎十一,还一只眼闭着,眼角还有液体未干,嘴里发出呜呜声,嘴角边还有口水不断滴到地上,是一只丑陋的老黑狗。
阎十一盯着黑狗的狗眼,把手中的狗眼与之对比,“就是你了!”
“汪!”黑狗猛然起身,体型却是不小,人立起来居然快比阎十一还要高,但它没有扑向阎十一,而是两只爪子合到一处,上下摆动。
“这是在求我?”阎十一不敢确定,老马识途古来有之,老狗成精通人性也多有传闻,只是他从来没碰见过,此时见状,试着问了一句:“你看得出我是天师?”
“汪!”黑狗又叫了一声,纵身跳出垃圾堆,朝一条小巷里窜进去,还回头看了阎十一一眼。
阎十一纳闷,他能和许多动物沟通,也包括狗,可这只老黑狗想表达什么意思他却不明白,见老黑狗还在等他,便跟了上去。
一路跟着老黑狗在巷子里乱窜,走了得有十几条巷子,天色都暗下来了,老黑狗还没停下脚步,也不怕两边住户对它的呼喝,跟个老油条似的,一路不紧不慢小跑,不时还用独眼回头扫一眼阎十一,似乎怕他跟丢了。
阎十一也是耐着性子跟着,看它要去哪里。
又拐过几个弯,黑狗却在一个亮着小粉灯的店面里前停住了,纵身一跃,往一个纸板当着的排气口钻了进去,阎十一抬头一瞧,脚步停住了,没法追了。
店面上挂着招牌,霓虹灯一闪一闪组成四个大字:波涛足疗。
底下大玻璃门里面坐着两个穿着暴露的大姐,波浪卷,厚粉底,,小背心,两颗大球坠在胸前,见阎十一往里看,勾魂一笑的同时还把腿叉开了,大大方方把内裤露了出来。
“我勒个去!”阎十一吓得一个激灵,赶忙转身,却是被人揽住了肩。
回头一瞧,又吓了一跳,身后是个秃脑门,身穿袈裟的黑脸和尚,正冲着他猥琐的笑着。
“尼玛,老二,人吓人,吓死知道不!”
这黑脸和尚不是别人,正是失踪多日的张弥勒,此时他眯着小眼看着阎十一,道:“十一哥,你怎么也在这儿?你这有点过分了啊,身边鲜花成群,野花满地的,怎么还来这种地方?来大保健的?”
“保你妹的健!”阎十一给了他一个爆栗,“别告诉我你这几天都在这里,你不是拜十戒和尚为师了么,不该跟着他学习佛法?”
“这不正学着么!”张弥勒朝大玻璃门努了努嘴,“师父说,要看破红尘首先得禁得住诱惑,要禁得住诱惑就得多磨练,我这不又来磨练意志了么!”
阎十一听得眉角直跳,能把大保健说得这么清新脱俗的估计也只有张弥勒了,斥道:“你不怕玲珑知道了一屁股坐死你?”
“低俗、庸俗、媚俗!”张弥勒反驳道,“十一,你把我当什么人了,我是那么随便的人么,我就是来这里做个足疗松松筋骨,里面的大姐姐手法好着呢!”
说完张弥勒还拿眼瞟了瞟玻璃门里的大姐,那小眼神就像和小情人在打招呼似的。
“别给我扯这些没用的,”阎十一真想拿大耳刮子抽他,“我来这里是因为遇到了一件离奇杀人案,我是跟着一只瞎了一只眼的黑狗到这儿的!”
“十一,你这借口说给我听,当兄弟的信你,可你身边的那些妹子们未必能信啊,一只黑狗难道还能拉皮条?”张弥勒继续他的无耻,见阎十一瞪着他,才道:“其实我也是来办正事的,师父说这里面有妖孽藏匿,让我把里面的鬼东西除了,算是第一个考验,哝,这是师父他老人家给我的法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