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君悦的印象,一直都停留在半年之前,那场充满闹剧的婚礼上,毕竟,像我这样的人,可去不起动辄上万的酒店。
白桃将车子停在君悦门口,示意我下车,然后紧跟着我走了下来,脸上挂着雍容的笑,很自然的挽起我的手臂,将钥匙扔给侍者,一起走进了旋转大门。
今天的酒会在最顶层,而能够出席的人,更是整个辽沈地区的精英,正如我所说的那样,每个人的身价,都不可能低于八位数。
我,就是一个外人,跟这里的一切都格格不入。
如果不是有白桃,我要参加这样的酒会,可能需要十年或者更久,甚至于,这辈子,都没这个资格。
同样的事情放在一年前,对于这种形式的聚会,我满是厌憎,认为那是一群资本家,不知疲累的玩弄资本,彰显自己社会价值的表现。现在?我可不会这样认为。
哪怕,我只是卓玛的一个小小管理层,依旧是见识过权利带来的快感,那感觉,真他妈让人沉醉。更何况,早晚有一天,我是要告诉这个世界,我是可以配的上身边这个女人的,所以,我要学会融入这个圈子,就当是为日后挤进那座围城交了学费......
君悦顶层,早就被酒店管理者打理好了一切,此刻,布置的那叫一个井井有条,不管怎么说,酒店方面而言,这都是一次盈利的机会。
这里,聚集着辽沈地区的商界精英、政界翘楚,酒店承接了这次聚会,就是最好的广告效应。哪怕,以君悦的格调,都不免会为之心动,一切,从这些场面就能够看的出来。
“这家管事的,真有经济头脑。”我由衷的,对身边的白桃感慨着。
“哦?”白桃有些诧异的看着我,说道:“如果在原来,你可不会这样认为,看来,你真是变了。<>”
“为什么呢?”
“呵,在原来的话......”白桃忍不住笑道:“你大概会说,这家酒店的经理真是个狗东西,犯得着为这些人跪舔吗?”
“喂...不带这样挖苦人的。”
不得不承认,她很了解我,刚刚所说的一切,放在不久之前,我都会如她这般,甚至更过分。
“变了没什么不好,至少,不会在这里给你丢了面子。”
白桃下意识的抱紧我的手臂,柔声道:“你知道的,我从来没有在意过那些。”
“嗯哼。”
我当然知道了,但,归根结底,我在意。因为我不想活在别人异样的眼光里,不想成为他们议论的对象。
说白了,一切,都是那点可怜的自尊心作祟,一切,都因着我内心深处的自卑......
我们走了进去,目光所及,发现在正中央的位置上,搭起了一个台子,上面放着水晶饰品,晶莹剔透的水晶,在灯光的照射下,散发着迷离的光圈,高贵而圣洁。
我知道,那里将是舞会开始的地方,不知从何时起,人们都喜欢这个格调,表面上大义凛然彬彬有礼,实际上,心里不知道在计算着什么肮脏交易。
男人,会在这里认识新的床伴,女人,也会别有用心的钓到金龟婿。就是这样,抱着同样目的的男女,在悠扬的音乐下,跳着探戈,最后会跳到床上去,乐此不疲。
嘲笑?
不,我没那个资格,再者说,每个人都会有每个人的选择,不论好坏,外人是无法去论断的。<>换个角度想,这些人,未尝不是可怜人,把爱情当成工具的可怜人。
“哟,这不是白大总裁吗?”
一个男人端着高脚杯走了过来,跟白桃打着招呼。
三十岁左右,头发一丝不苟的梳在脑后,眉角上挑,告诉着人们他的自是,一身不菲的范思哲西装,一看,就是成功人士。
“呵呵,是齐总啊,幸会幸会。”
白桃自然的伸出手,他也很绅士的轻轻一握。
“这位是?”齐总疑惑的看着我,俨然,他注意到了白桃与我的亲密举动。
“许诺,桃子的男朋友。”
我笑着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不说彬彬有礼,但至少不会让人挑出什么毛病。
“原来是白总的男朋友啊!”他有些吃惊的看着我,笑道:“我是齐宇,兄弟好福气。”
虽然第一印象判断他是一个自是的人,但通过言谈举止,并没有发现齐宇有什么高人一等的架势,给人的感觉还是挺不错的。
也微笑回应道:“确实是我的好福气。”
“兄弟,那你们先逛着,我去别的地方看看。”
“好。”
我们微笑告别。<>
“这家伙人还不错。”
“你是真不知道,还是装不知道?”白桃白了我一眼:“他是齐叔叔的儿子,当然对我们不错了。”
“他是齐正国的儿子?”
“不然呢?”
“那为什么他不在鼎丰...”
“嫌我们庙小喽。”
这个世界还真是小的可以,想过白桃会在这里碰到熟人,但没想过竟是如此熟悉。不过,很快,我就知道,不是世界太小,而是...命运总会让人不期而遇。
一头短发的她穿着黑色长裙,跟在那个男人的身边,微笑着和每个人打招呼,晶莹的灯光晃在她的脸上,让她看起来,就像是行走在人群里的天鹅,高贵,典雅...而她身边的他,帅气依旧,贵气依旧,这让他们看起来是那样登对。
赵琳,凌晨。
我的老熟人。
我们在这里相遇。
命运的玩笑,还是生活的捉弄?我看不出来,更想不出个答案!身边有她,这点没错,但我无法逃避她出现所带来的那种撕心裂肺的痛感。
我们说过,重新相识,做个朋友。但,曾经深入骨髓的爱,又怎能说忘就忘?更何况,她在我兄弟的身边!
凌晨是我的兄弟,至少大学那几年他对我都很好,很多时候就像一个哥哥一样的照顾我,对于他跟赵琳能够走到一起,我无话可讲,不管怎么说,我们是过去式,我无权干涉她的生活,也无权干涉凌晨的选择。
但,我有权利让自己难过。
“你怎么了?”白桃发现我怔在一个地方,有些担忧的问道。
我没有回答,只是直愣愣地盯着他们在的地方,看着她的笑,看着她的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