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总您您的,我比你大不了多少,就是早工作几年而已,你可以叫我声哥。”
什么是领导,这就是领导,通过切身的例子来跟我拉近距离,让我这个员工能够安下心来给他做事,并且感受到温暖。
不得不承认,田野的驭下之术,是值得我耗费很长时间来学习的!
这种时候,我要是还那样谦逊,就是不给他面子了。而且,极有可能给他留下一个我不懂事的印象。
伴君伴虎,用这来形容现在的形式再贴切不过。田野是沈阳卓玛的最高领导者,我是公司的几个总监之一,把职场比作官场的话,所面临的局面,就是伴君,加之田野有着极其高明的驭人之术,这,就是伴虎。
“那我也不跟你客气了,今天起,没人的时候我就叫你田哥。”很是真诚的说道:“田哥,弟弟还有很多需要学习的地方,请你多指教,多担待。”
“哈哈。”
田野爽朗的笑了笑:“兄弟,自家人怎么能说两家话,别的不敢说,在卓玛这里,有哥哥一口吃的,就不会让你饿到。”
这,就有些过了不管怎么说,我跟田野的私交还没到这个地步,而且在从魔都回来之前,更是只见过一面。
他的这种表现,肯定会有安默的因素在其中,但,还不至于如此。下意识的,就觉得这里面有些诡异。
不是有什么见不得光的事情安排给我,就是要让我跟安默说点什么。
心中警惕着,表面看不出异常,还表现十分感激地看着他,那表情就在说:“田总,你真是个伯乐,我许诺从今以后,就为你鞍前马后了。”
我想,这才是他想看到的。
否则,他又怎会清早刚刚上班,就把我叫到办公室里呢?
我可不认为他只会说这些,毕竟,他是一家分公司的ceo,每天日理万机都不为过。
果然,田野满意地点了点头,用手指了指面前的凳子:“坐下说,坐下说,只顾着叙旧,都忘了让你坐下了。”
我心说,丫这是只顾着给我灌**汤,才忘了这茬吧!
依言,面怀激动的坐了下来。
“田哥今天找我来是有什么任务的吧。”
还是没忍住,问了出来,我是有改变这点没错,但这不代表我能就此接受虚伪。哪怕我已不再纯粹。
“啊哈哈。”
田野笑着摇摇头:“只顾着认兄弟,正事都忘了,你瞧我这脑子。”
滴水不漏。
对他的心计,愈发佩服,一个男人需要经过多少的磨练,才能走到他今天这个地步?宠辱不惊,遇事稳妥。
“是这样的,之前你负责浅谈与鼎丰合作的事,你还记得吗?”
不提还好,这一提起,我反倒记起去魔都之前,发生的事,以及那时的嘴脸。
心生不满。
“之前的合作,不是双方都认为亏损,然后我们单方面终止了吗?”
这是疑问,更是质问。
那时候的我为了能给白桃尽上一点力,每天都魔怔了似的,投入到那场合作中去,可以说我的生活跟工作,极为密切地联系到了一起。
后来呢?
后来是他,我面前坐着的男人,刚刚跟我称兄道弟的领导,扼杀了我所有希望,让我尝遍人情冷暖,也让我怨恨。
恨自己的无能,恨现实的绝望悲催。
“当时那个情况,确实是不允许的,我们早些退出,对谁都有好处,但是,现在不同。”
田野当然能够看出我的不满,我又不是他,怎么能把情绪完好隐藏?他依然选择解释。并且语气柔和,仿佛真的把我当成了兄弟一样。
不过,他不知道我跟白桃的关系,更不知道那段日子里我与齐正国的联系,他只会认为我的不满,源自那是我在公司谈的第一笔大单,被他扼杀之后,才会产生的不满。
可惜,他错了。如果换成除鼎丰之外,别的公司,他那样想肯定正确,不过,世界上没有那么多如果。
当一个男人想为爱人做些事情,被人扼杀希望的时候,任何人,都不想尝试那种感觉。
很是费力,才把那些不满情绪都压制在心底,微笑着说道:“没事的田哥,你们当领导的,当然会有你们的决定,我不能因为自己的业绩没了,就埋怨。”
所表现给他的,正是他想看到的。
这很困难,源自于希望的破灭,这也不困难,是因为白桃度过了那个难关。
“你能这么想就好。”
田野叹了口气,说道:“其实我挺佩服你的那种敏锐的,如果,我们那时候坚持了下来,现在的好处将是巨大的。”
“哦?”
很是诧异他能说出这种话,可以确定不是什么夸赞,而是真真正正的后悔,到手的利益不翼而飞的后悔。
“呵,鼎丰走出困境之后,整体又提升了两个点。”他感慨着:“可惜啊,这个世界上也没有后悔药。”
“其实,那个决定挺正确的,毕竟在当时的那个情境下,就只有那么两条路。”
这下换做我来安慰他,但,这不是真心的宽慰,我只想通过这些,来打探消息,打探白桃是怎样度过的难关,因为我们之间,从来没有谈论过工作,对于这点,是完全空白的。
果然,田野有些苦涩的笑了笑,说
我这才知道,原来当时鼎丰面对的是怎样一种困境,偏偏天无绝人之路,那个时候管述君不知道什么原因,注资了三千万,然后启翔又联系到了鼎丰,最后来了一场三方合作,两个月的时间,生生让鼎丰复苏,更进一步!
“许诺,你说我要是能想到管总会注资,无论怎样都会坚持下来的。”
田野叹气,说不出的懊恼。
而我心中却是掀起巨浪,很清楚的记得,当时我联系过管述君,并且跟他说了一些隐秘,可他很明确的拒绝了我,又怎会注资呢?!
这是我想不通的地方,我可不认为,他会被我给画的饼所吸引,毕竟他是一大亨,更何况我那时也只是一小职员。
这其中,我仿佛嗅到了一丝异常的味道,陡然,从心里生出一股子危机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