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阔大道,一辆马车自远处悠然而来,木轮碾过平坦的路面,最后停在了路边。
“吁!”驾车的车夫拉扯着缰绳停了下来,拉车的马匹有些躁动不安。
回身撩开了车厢的布帘:“主人,我们已经来到你之前所说的地方了。”
车厢里坐着三个人,两男一女各具特色,中间位置上的少女一袭红衣如火,左侧的男子白衣无尘如雪,发丝间露出那一对犹如翡翠珊瑚的长耳,最后一位却是有着四条眉毛的冷峻少年。
车夫一眼扫过三人,随即低下头不敢在看,转身下了马车搬出脚踏,在一边静候吩咐。
洛瑶走出车厢,眺望着不远处宏伟壮观的一片建筑:“那里就是天都?”
看起来应该经过一番精心设计才有的那般宏伟,不如普通大户人家精心修缮的庄园。
房屋排序看似简单粗暴,实则别具一格。
远远望去,只看门口两边各有长碑,上方篆刻〖天都〗两字,一边一字,字迹苍劲有力,行云流水的笔锋间锋芒毕露。
“正是天都无疑。”九千胜的声音在背后响起,说着话的功夫就站立在了洛瑶旁边。
望着远处旧景的目光带着几分恍然,说实话,他倒是未曾进天都做过客,但对于这么一个名地他又怎么会一无所知。
一开始是没有时间亦是没有机会,后来则是失了兴趣。
不过是物换星移,人事两非,看了也是徒增伤感。
“原来这就是天都。”
洛瑶下一瞬看了看身边,说这话的是最光阴,他的样子看着有些奇怪,几分诧异,几分恍然。
看着身边两个人都是一副有着自己故事的表情,洛瑶心头的一时间有些疑惑。
九千胜是有一位天都旧友,那副样子可以说是理所当然,那…最光阴呢?
他按理来说都不知道天都的故事,又为何在看见天都旧址,反应这么奇怪呢。
纵然好奇心在作祟,洛瑶也没有去刻意打听,与其这么做,她更喜欢顺其自然。
时候到了,自己该知道的事情就会自动展现出来,不急。
洛瑶回身看向一旁静候吩咐的车夫:“你可以离开了。”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被其称作为主人,这也并不妨碍她驱使着他做些事情。
“是,主人。”车夫颌首,遮掩面目斗笠低下,让人瞧不清他此时的模样。
答复完毕,车夫微微一躬身,返身驾着马车渐行渐远。
望着马车逐渐远去,消失在视线中,一种莫名感觉涌上心头,总觉得这种事情以后还会更多。
摇了摇头,不再想这个问题,洛瑶转身向着九千胜问道:“九千胜大人,我们现在是要进天都里面去看一看吗?”
既然那个还不知道名字的人就出自于天都,她就对这个传闻所在的源头很有兴趣。
至于为什么会失去部分记忆?
洛瑶将这个缘故归功于那个人对自己动的手脚上,不然为什么先前一出空间,她就会忘掉相关的记忆呢。
“可以看一看。”九千胜皱起眉头,猜想着说道:“也许,黑雾的源头与当年陨落在这里的人有些关系。”
听闻中,是那一位曾经祸乱西武林被罗喉一众人斩杀的邪天御武卷土重来。
一个能够重来一次的人,又怎么会没有一点手段,既然好友已经苏醒,那么邪天御武未必没有准备的后手。
“嗯。”洛瑶点了点头,她也是这么想的,随即看向一路上甚为沉默的最光阴:“最光阴你呢?要一起去吗?”
最光阴沉默片刻,不出意料之外说道:“同去看一看。”
对于这种反应,洛瑶且看了他一眼,相处这一路的几天光景,说起来不过短短半个月,她还是有些看不懂这人天天想着什么。
不管了,往后相处久了,总会有熟悉的时候,到那时再说吧。
洛瑶放下了追究的心,暂且将烦心事都丢在了脑后。
他们现在站立的地方距离天都还有些距离,只是碍于马匹一到边界就躁动不安无法向前,才走下马车徒步向前。
三人望着远处的一片建筑,脚下不停一路向前,实力实践了一回望山跑死马。
这次不是因为距离,而是遍布了地界的死灵阻挠。
一种周身笼罩在惨绿色中,形容枯槁的魂灵,它们对于生人有着极大的敌意。
一旦发现生人踪迹,死灵立即尖啸一声朝着生人攻击,每一次的不伤肉身,而是消减阳气。
实力不算厉害,比较恶心的是那尖啸声会吸引同伴,导致很容易会被团团围住。
就像是眼下,三人就被死灵里三层外三层的包了饺子。
随手击散一道扑来的绿影,洛瑶嘟囔着:“这么下去迟早要被这些鬼东西困死在这里。”
面对这种情况,洛瑶静静思考着解决办法,手中的长剑未动,剑身上闪烁着紫色光芒,时不时还有一抹电弧划过,将来犯的死灵击散身形。
“有了!”
洛瑶眼睛一亮,反手取出了一叠符纸,取出几张在三人身上拍了一下。
身上金色光芒一闪,身前的死灵顿时眼神迷茫停下了攻击,慢慢向着四处飘散。
“嗯?”九千胜率先放下了手里的双刀,看着身上浮动的金色荧光:“这是?”
洛瑶尽责解答着:“隐息符,对于这种只知道感应活人气息的低级死灵最为有效。”
放在空间里的东西太多了,她偶尔也需要想想看才能想起带着的这些东西。
“死灵?”
面对九千胜的疑问,洛瑶简短的说了说死灵,所谓死灵,就是常人口中所说的鬼。
“它们的服饰像是才死去没多久的人。”九千胜看着飘远的死灵说道。
洛瑶耸了耸肩:“没意外的话,这些就是这段时间以来消失的村民了。”
望了一眼目光所及的范围,那令人咋舌的淡薄绿影:“这数量,远比听闻到的还要多。”
“所谓的听闻,不过是被发现的事情。”九千胜说道。
这一路上所经历的,早已比传闻不知危险了多少,那些传闻不可尽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