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进门的小张,看到屋里坐着的叶子君,也有些懵了。
白天才见过这位姑奶奶呢,晚上就又给遇上了,小张觉得他最近是不是犯太岁了,出门没有看黄历。
想到他私底下还调查过这位,再回想这个小煞星打那些小太妹的狠辣身手,就莫名地觉得有些心虚和紧张。
这位明面上看着是个柔弱可欺的,但其实就是个披着羊皮的狼崽子呢,加上还有陆家那位罩着,谁敢惹?
小张心里发颤,他就是来替局长拿个资料,没想多管闲事,但很明显的,那边那位姑奶奶已经看到他了,还在冲着他笑,他总不能当做什么都没看到吧?
小张下意识地抬起头,冲着派出所里头仔细环视了一圈。
那位陆家少爷不在,这让小张顿时松了一口气,忙紧张地往前走了几步,冲着叶子君开口问道:
“叶……叶同学,你怎么在这儿?”
叶子君还没开口说话呢,那边负责给叶子君录口供的警察倒是愣住了:
“张哥,您认识?”
小张哪里敢跟叶子君攀关系,不过他也犯不着跟个小片警解释,只要摆出替叶子君出头的态度就行,他沉声问道:
“这是出了什么事儿,怎么这大晚上的,还在这儿录口供?叶子君还是个学生呢,录完了没有,录完就赶紧让人回去吧。”
派出所的几个小片警都知道小张是周局长的助理,对他也颇有讨好,这会儿见小张对叶子君态度如此亲近,都有些诧异,下意识地就朝着叶子君这边看了过来。
就连万沁都意外地看了叶子君一眼。
那个录口供的小片警赶忙笑道:
“就有个冯可菲的疯狂粉丝,行事比较极端,拿了一瓶硫酸来泼这位万沁女士,这位叶子君同学当时也在场,发现情况不对,就用纸盒替万沁女士挡了一把,还将那个歹徒给制服了。”
“现在那个歹徒已经被我们控制,叶同学这边口供和取证也都已经完了,一会儿只要签字按完手印就能回去了。”
小张一听到“泼硫酸”几个字,顿时面皮一紧,下意识地就看向叶子君那边,问道:
“你没受伤吧?”
这是意外事件,周局长再神通,也算不到这么细,管不了这么鸡毛蒜皮的琐事,但这姑奶奶要是受伤了,又是在周局长的管辖范围内,若是真被硫酸给毁了容,那位陆家三少指不定就要发飙,指不定就得迁怒到周局的头上。
所以小张一颗心真的是提到了嗓子眼,整张脸都白了,眼神里面满满的都是惊惶害怕。
叶子君似乎看出了小张在怕什么,摇了摇头:“没事儿,就溅了几滴,已经及时用清水冲过了,刚刚还有警察叔叔给我找来了烧伤膏涂抹,没什么大碍了。”
小张微松了一口气,仔细打量了一下叶子君手臂上的伤,发现的确没什么大问题,悬着的那颗心才平稳落了地。
那边已经打印好了资料的片警,看到小张对叶子君这殷勤备至的模样,也不敢再耽搁怠慢,立马就将资料摆在叶子君的跟前,冲着她和万沁示意道:
“你们签字按手印吧,按完就能走了,有什么调查结果,会第一时间通知你们的。”
不过这种事儿已经是摆在明面上了,那边在医院处理伤口的歹徒,也已经认了罪,其实也没什么好调查的了,但该走的流程还是要走的。
小张那边也取到了他们局长要的资料,见状也不打算在派出所逗留了,直接就冲着一旁的叶子君和万沁道:
“走吧,我送你们俩回去,你们吃过饭了吗?”
这下那几个小片警都有些忐忑起来,这个叶子君也不知道是什么来头,看起来张哥不但认识,对人家还多有讨好。
虽然叶子君跟万沁来所里之后,他们也不算怠慢,但还真没怎么上心,甚至接到报案出警的时候,也拖了大半个小时才去。
这个情况若是被张哥给知道了,回头他们所里指定就要吃排头。
但这会儿后悔也来不及了,要想让叶子君那边消气,让张哥不追究,唯一的办法,就是加快速度将这个案子的结果给查出来,给人家一个交代。
眼看着小张就要带着叶子君和万沁从派出所里面走出去,这时候忽然门外车灯一闪,一辆越野车带着巨大的引擎轰隆声响,一个箭步从外面冲了进来,然后蓦地来了个急刹漂移加大拐弯,稳稳地横在了他们派出所的大门口。
这阵仗,把整个所里的人都给惊动了,一群片警伸长着脖子往外看,想要知道是谁这么嚣张,居然敢在他们派出所门口飙车。
车子一停稳,叶子君看清楚那车子的模样之后,就只觉得头疼。
小张也看到了车里的人是谁,倏地一下心就往下沉,脸都僵了。
他这下是真的觉得,他今天出门没有看黄历了。
车里的陆翊辰可不知道小张一看到他就腿软打颤,车子一停稳,他就从车上跳了下来,一抬头就看到了站在派出所门口的叶子君,顿时眉头一蹙,连门都顾不上关了,直接就朝着叶子君这边赶了过来。
“怎么回事?”
望了叶子君一眼,陆翊辰的目光就锐利的扫过小张和他旁边的万沁,眼神里面带着试探和警告。
叶子君怎么都没料到,陆翊辰居然会找到这儿来,摆摆手表示没事儿:“已经完事儿了,回去吧。”
但陆翊辰却并不满意听到的这个敷衍答案,他认出了站在旁边的那个小子就是周宝成的司机,顿时就冲着小张那边扫了过去。
小张吓得心下一凛,哪里敢瞒着这位太|子|爷,赶紧就叫了一声“陆少”,然后言简意赅地将事情的经过给说了一遍。
小张觉得他的描述完全没有问题,但他越说,面前这位太|子|爷的脸色却是越来越黑,说到最后的时候,陆翊辰的脸色已经黑得完全可以滴出水来了。
小张的心里打颤,不停地回想他刚刚说的话,生怕他刚刚有哪个用词出了问题,惹得面前这位不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