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一进去,前台就看到了两人,忙起身打招呼:
“大小姐好!”
顾浅汐微微颔首,也没多逗留,直接坐进专用电梯。
一路上,只要遇上的员工都会对两人投来目光,不过有一半诧异顾浅汐忽然来公司,更多的则是对凤衍的好奇。
每个人似乎都在好奇,顾浅汐身边什么时候多了这么一个浑身充满邪气的帅哥,两人又是什么关系。
顾浅汐没理会他们诧异的目光,也没想过要解释什么,径直到办公室。
金琳已经在等她了。
而且,会议马上就开始,顾浅汐正好是掐着点来的。
顾氏的董事会也不是谁都可以参与的,所以会议室凤衍是不能进去的,毕竟谁都不是楚北宸。
顾浅汐原本以为是有什么重要的事需要董事会决策,所以金琳和佟家伟都希望她能出席。
然而事实却是,并没有什么事,也不过是平常例会而已。
而他们两个之所以会打电话,也只是觉得她有一段时间没来了,想让她多在公司走动走动,以免被真的鸠占鹊巢。
毕竟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顾氏始终还是顾浅汐的,只是现在掌权的不是她而已。
而作为总经理兼第一股东的顾雪沫,从进来会议室见到顾浅汐,脸色就没好看过。
尤其两人的位置,她坐在主位上,顾浅汐就在她左手边的第一个位置上。
每当遇到拿不定主意的情况时,那些人第一个看向的竟然不是她这个掌权人,而是顾浅汐,在顾氏没有担当任何职务的股东!
那些人每一个眼神,都让她觉得无比屈辱。
至于顾浅汐,从头到尾都是一副风淡云轻的样子,也很少开口说话,好像她就是跑来打酱油的一样。
但是她心里清楚,她越是表现的淡然,有些人心里就会越不好受。
对于事事都要争强好胜的人来说,无视她比和她拼个你死我活要有杀伤力的多。
而从顾雪沫越来越难看的脸色,顾浅汐知道,她,是对的。
其实,她跑这么一趟,倒也不是一点用都没有。
至少刷了一波存在感,还把某人恶心的够呛。
虽然她现在一时还没有证据,不能让她接受法律制裁,但能恶心恶心她倒也不错。
会议结束后,顾浅汐前脚刚出会议室,后脚就被顾雪沫叫住了。
凤衍这个时候也刚好迎上来。
顾浅汐回头看着她,黛眉微挑:
“顾总有事?”
那一声淡淡的顾总,听在顾雪沫耳朵里,只觉得无比刺耳。
攥在手里的文件夹被硬生生捏碎一角,但她脸上依旧浅笑盈盈:
“姐姐今天怎么会忽然过来,感觉有一段时间没见过你了。”
说着看向一旁单手插兜的凤衍:
“不知道这位是……我怎么从来没见过。”
现在只要看到她那张虚假的笑脸,顾浅汐就能想起王阿姨,也恨不得上去掐死这个心狠手辣的女人。
但是,她还是笑了。
因为不想这么早就打草惊蛇。
顾浅汐始终相信,就算再缜密的计划,一定会有破绽,她就不信她永远可以做到不让人抓住把柄。
见顾浅汐只是对着自己笑,顾雪沫也不觉尴尬,视线还是落在凤衍身上:
“姐姐现在是楚少夫人,身边还是不要带着各色男人的好,很容易引起不必要的误会。北宸哥哥那样的身份,也会给他带来不好的影响,有些事情还是放在私下解决比较好,姐姐你觉得我说的对不对?”
两人是最先离开会议室的,后边还有一些董事陆陆续续的也走了出来。
顾雪沫的声音虽然没有刻意拔高,但足够每个人都听得清楚。
她那语焉不详的话也顿时就引来了不少人的目光。
顾浅汐冷冷的扯了下嘴角,她倒还真是和以前一样,一如既往的热衷随时随地给她泼脏水。
看似关心的话,实则却是在说她经常个一些不三不四的男人混在一起,而她这个外人比她这个当妻子的还要为楚北宸着想。
总之就是,想要变着法的踩她一脚。
果然,在听到她的话后,一些董事再看向顾浅汐时的目光就有些古怪了。
尤其联想到上次,楚北宸帮顾雪沫打压顾浅汐的事情,一些人心里的小九九又开始活络了起来。
凤衍也不是傻子,哪里听不出来他这又是被人当枪使了,而且对准的还是顾浅汐。
微微上前半步,嘴角的痞笑也收敛了:
“顾二小姐,麻烦你说话注意分寸,我只是个保镖。”
顾浅汐忽然就有点想笑,也不知道是因为他那句保镖,还是他专踩人家痛脚。
也不知道这人是有意还是无心,顾二小姐……不知道顾雪沫最痛恨别人叫她顾二小姐么。
因为,那一个二,对她而言是屈辱,是污点。
就算贯上顾姓,就算被人尊称为顾小姐,只要摆脱不了二那个字,她永远就只是个私生女。
果然,顾雪沫脸上那近乎完美的笑容凝固了,盯着凤衍:
“既然是保镖,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儿?姐姐既然是顾家大小姐,就请管好身边的人,让他们知道什么是身份和教养。”
凤衍被噎得哑口无言,心里简直有一万头草泥马奔腾而过。
他现在是成出气筒了是嘛!
这是第几次有女人怼他了!现在的女人真是一个比一个厉害了,他是不是都惹不起了!
真是…忍不了了!
顾浅汐见凤衍憋的脸红脖子粗的,轻轻在他胳膊上拍了一下,上前一步凑到顾雪沫耳边:
“别再想法设法给我挖坑了,还有…也少拿楚北宸说事,你以为,他还会像以前一样护着你吗?”
顾浅汐说完话就退开了,原以为又能看到她再一次变脸。
只是,没想到顾雪沫听到她的话后,却是笑了。
也同样压低声音说道:
“姐姐你真觉得他不会护着我?那我们就走着瞧,看北宸哥哥在乎是到底是谁。”
说完便与顾浅汐擦身而过。
顾浅汐看着她离开,眉头微不可察的皱了皱,她倒是不知道,谁又给了她这么大的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