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那公主进了锦绣毡帐之后,这帐内的气氛就一直僵持着,虽然斡勒纳郁有心想将那公主逐出去,可也架不住她来的突然!且如今赖在房间中的手段可谓是无比下作了!
古代女子一向对贞洁看重,可这名唤斡勒卜颜的公主却是在这满是男子的毡帐中脱起了衣服,哪怕是身为哥哥的斡勒纳郁此时也不好再看,但他又怕出去之后斡勒卜颜乱来,是以只好将斡勒纳图推了出去而后将门带上!
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之后,锦绣便察觉有人朝自己走来,即便脚步声轻的不能再轻,可听在锦绣的耳朵里却是无异于这人掩耳盗铃一般。
是以她登时借一掌之力拍地而起,而跃起还不等站稳之时两只手就已经一手一个,揽着屠陨与慈瑞闪远了开去!而这一闪就正好闪到了站在门旁的斡勒纳郁身边。
这瞬时间发生的一切不可谓不快,那公主还不等近锦绣的身,就这锦绣的俊到不行的功夫闪花了眼,那斡勒纳郁听见背后传来的声音,哪里还耐得住性子背过身,连忙转身后却是正好迎上了闪躲而来的锦绣,这一瞬间,屋内陷入了沉寂。
“斡勒卜颜!你为何而来?又为何惊扰我的贵客?公主之尊,怎可如放浪?当真大胆!”还是斡勒纳郁打破了寂静,他看见屋内如此情形,哪还不知方才发生了什么!登时再也耐不住那沉稳的面孔怒了!
若今日是旁人倒也罢,可锦如此淡漠尊贵之人,却是不想居然被斡勒卜颜如此厚颜之人看上了眼,这对于锦来说该是何等的侮辱?
是的,对于斡勒纳郁来说,锦绣比那天神还要高贵!如今被斡勒卜颜这般对待,就与侮辱无异,且比他自己被人侮辱还要让人难以忍受!登时,斡勒纳郁风度全无,就连锦绣对这模样的他都有些惊诧!
“哎呦呦,我的九哥哥!这可不像你了!真是吓的小妹我心肝儿乱跳呢!”斡勒卜颜拍了拍自己的胸前,荡起了一阵波涛,而此时的她显而易见的已经换完了衣裳!
只见她一身火红色的夹袄,领口与袖口处镶着同样火红色的皮毛,纤腰被那上面宽厚的腰带束的不盈一握,额上与发辫上缀着红色的珠链。
每一个动作,那珠链都与缠在腰上的铃铛同样叮咚作响,这模样,分明就是不知世事的俏丫头,谁能想的到,就是这个不知世事的姑娘,方才做了那般大胆的事儿?
锦绣揽着两个小娃默不作声的站在一旁,只看着那斡勒那瑞与那公主迎面相对。
“收起你那一套!”斡勒纳郁此时的样子当真没有锦绣最初所见的翩翩公子模样,反而像极了炸了毛的猫,锦绣饶有兴致的看着,越发好奇这个女子到底是何方神圣了。
“你为何变装混入我亲卫队?又为何闯入我贵客房中?”斡勒纳郁挺直了身躯挡在锦绣面前,再一次疾言厉色的质问着。
“哎呦,还不是人家跑到山上围猎的时候看见九哥你的私卫.....”斡勒卜颜掩唇一笑,说了半段儿却是不欲在往下说。只是她那圆圆的大眼睛却是从始至终都不曾离开过锦绣的身影,哪怕锦绣一眼都未曾看她,她也不过是掩唇一笑罢了。
“那你又为何闯入我贵客房间!你为公主,怎可这般粗蛮?你的教养呢?”斡勒纳郁声声斥责,终于让斡勒卜颜变了脸色。
她敛了笑意,一双大眼瞪向斡勒纳郁道“我的教养便代表了西梁皇室的教养!你想说什么?你这个混血杂种!有什么资格来教育我?你也不看看你那个死娘的出身!我斡勒卜颜贵为公主之尊,难道连个房间都进不得?”
这话不可谓不毒,登时让斡勒纳郁铁青了脸色,他身为哥哥,身为殿下,身为西梁王都捧着的智者,难不成还无法说教一个小公主不成?斡勒纳狠狠一挥羊皮大衣,掀起的一阵狂风将斡勒卜颜吹的形象全无。
“斡勒卜颜,我娘亲轮不到你一个小小公主说教!你别忘了我是谁?我又是什么身份?你信不信我今日让你走不出这大营?即便是你的父皇也救你不得?”
斡勒纳郁此时已经恢复了平时的冷静,此时的他因为怒气,将俊逸的眉宇间渲染的更加坚毅威严,倒是唬的那斡勒卜颜身子一僵。
的确,若是斡勒纳郁召集私卫真的是为了与父皇分庭抗礼的话,那她此举就太过冒失了!可这想法也不过是在脑子中转了一圈儿罢了,当她目光触及这毡帐的时候更是恍然大悟!
斡勒纳郁的私卫才多少?西梁大军有多少?他虽然在西梁很得百姓爱戴,可那不过是一群贱民罢了,若是他当真叛出父皇,那些百姓们也不会支持他的,除非他们想死!
更别说如今他们这营地如此寒酸,犹记得他们出征之时,可是连吃食都没带多少呢!怎么就突然有如此自信呢?要知道,斡勒纳郁在平民间名声虽然很好,可他却也从来不曾在意这些虚名。
父皇甚至要封他汗位,他也不曾接受,只说为西梁百姓做着一切都属应该,就算如今他叛出西梁,却连让大军过冬的吃食都没有,何以敢有勇气同自己大放厥词?这岂不是笑话?
斡勒卜颜想着,异域风情十足的小脸儿上不禁扯出一抹嘲讽笑意“我说九殿下哥哥!小妹虽然不懂你为何有如此自信,但是小妹笃定你不敢动我!你如今为何什么背着父皇召集私卫的事儿我可以不过问,但是前提是,你必须要将那个男子送给我......”
言罢她遥遥抬手朝着锦绣的方向一指,那口气那气势,可谓是胸有成竹到了极点!
的确,若是依她所想的话,没有过冬吃食的大军就是在等死!没有西梁王那么多的人马,就是在找死!所以,此时有西梁王宠爱的公主这个头衔,那么她要个男子那不是轻而易举的事儿?斡勒卜颜这般想着.......
她这话音一落,屋内几人除了锦绣可谓都是变了脸色,若说斡勒纳郁方才脸色是青的话,此时就是黑了!顶着黑黝黝的脸,斡勒纳郁看着嘚瑟的斡勒卜颜陷入了沉默。
小小的慈瑞眼中也带着不赞同,甚至一贯纯真的他此时对斡勒卜颜都生出了厌恶的心思,虽然慈瑞年纪尚小,可对是非却是明白的很,他知道天下没有白白掉下来的东西,所以才对着对他们有着莫大恩情的锦绣报以善意。
可是此女行为做派,在他眼中却是丑陋至极,小小孩童也不知道掩藏自己的心思,还好锦绣袖子宽大,这才将他们二人遮掩着护在身边。
若说慈瑞那是厌恶的话,屠陨那眼中的恶意简直就要形成实质一般,方才那人正好与他说到紧要时,便被她扰了性子,如今这肮脏之物还敢肖想那人,当真是做梦!屠陨的黑眸死死盯着斡勒卜颜,眼中满是漆黑未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