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里的烛火熄灭了,大巫已经被锦绣喂了药,安置在了别的地方,一袭单薄白衣的锦绣站在后院小楼的竹林旁仰望星空,头一次有些迷茫
依照大巫的意思,她锦绣本就该是这个世界的人,至于为何去了“那边”却不是他能解答的,他只说,总有一天会知道!且,那听他的意思,自己还是贵不可言的命,只不过命中多波折,但是经此一次生死,往后路途必然平坦顺遂
对于这些话,锦绣不置可否,只是对从前认为是外来者的自己突然变成了本地人,不禁让她有些无措与恍惚,她不认为大巫说的是假的,因为“天外之魂”这话,说的一定是自己。
可若是自己真的是这里的人,又为何会去了“那边”,不论是人为还是天为总该有所遗留证据才是,可是她却从来没听君逸说过,那么为什么一定是她呢?
锦绣还没想出个所以然来,便被身后小楼里响起的哒哒脚步声惊醒了过来,回身望去,便见陈江流与梁慕一前一后的走了出来。
二人见到锦绣都是一副松了口气外加满面复杂的模样,本就心思敏感的锦绣,见此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是以她微微一笑,拂袖当先走进小楼暖厅对着陈梁二人道
“锦绣与二位哥哥也算同生共死过,何至于如此?有话不妨直说!”
一袭薄薄白衫的锦绣站在外面凭空染上了深重寒意,直到暖厅之内也不曾散去,可是她面上犹带浅笑,说出的话更是比那笑容让人身心舒畅,至少,对于眼前的陈江流与梁慕便是如此。
可锦绣越是如此坦荡义气,越是让陈江流与梁慕心下不好受,陈江流来到青牛镇不外乎他爹的保护,但是影响他更深的何不是他的心性呢?
他温雅居多,却唯独少了军人的铁血与杀气。所以,陈老将军虽然顾念陈家香火,可说到底,还是陈江流骨子里缺少了一些东西。
就好比他此时面对锦绣,明知他与无殇的关系,可却还一次次欠她人情,不过是仗着她唤自己一声兄长,而她又手段非凡,所以总是依赖罢了,只是陈江流却始终不曾自知罢了。
犹豫半晌,陈江流还是开了口“锦弟,我想知道,你是不是在居高临下之时看到了什么?”他说着,又觉得自己虚伪,明明自己都想出门去找锦绣了,又何必婆婆妈妈,还不如锦弟一个女子
陈江流如是想,口中亦是开口说道“吉乐镇所管辖村庄乃芒山下百里,我们如今不过是保得青牛村与吉乐镇百姓安全罢了,别的百姓,说不得已经遭遇了什么”陈江流说着,用那双充满希冀的眼,望向了锦绣“锦弟,可否劳烦你同我再走上一遭?”
陈江流如此说,锦绣不意外,只是心中还是难免失望,在锦绣看来,无论自己身在何位,却永远不会将希望寄托在别人的身上。
就还比,人生来都是孤独的,后来所拥有的,不过是经历的,但是人孤独本身却不会有所改变,但是此时不比以往,既然唤他一声哥哥,锦绣想,自己应该是有资格的吧。
如此想着,锦绣随手捞过一旁铁炉上的水壶为茶壶添茶蓄水,口中却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锦绣自然是愿意的!只是陈大哥,有没有想过,改变一下自己的模样?”
锦绣话音一落,霎时便让那方才听见锦绣回答有些兴奋的陈江流愣住了,锦绣也不怕他听不见,抬手将泡好的茶给三人身前的杯中续上,口中悠悠道
“无论是为君者、为官者、为一家之主者,都不该把自己的命运还有自己所担负的一切交到旁人手中”看着因为自己话一瞬间呆愣的陈江流,锦绣无奈道
“这样不单失去了自己的责任也失去了活着的意义!有些时候,自己不逼自己一把,你永远不会知道自己有多么强大”
书房里的烛火熄灭了,大巫已经被锦绣喂了药,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