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饭后,刘氏打着饭后消食的名义将一众人都领了出去,前前后后老老小小走在村里很是热闹。
几个小娃子前前后后的蹦跶,手里拿着糖人瓜子遇见合心的小娃便主动上前分上一块儿,锦绣亦是早有准备,手里挎着的竹篮里面尽是红包,里面额数不等。
笑弯了一双眼站在君逸身边帮他递着红包,给那些高高兴兴的小人儿道一声今年快乐,在村里走了一圈,锦绣等人也不是没有收获,虽然红包没有多重,可单是那份心意便让锦绣很是满足。
老村长亦步亦邹的跟在他爹后面在村里走动,也不敢再叫人扶。
每一个看见他们父子二人的村民都会极有礼数的垂首行礼,那眼里的尊敬亦是扎扎实实的,杨睿渊心里欢喜,面上也带上几分笑意。
看见小娃娃都会在他们小手里塞上几块糖,听着他们软软糯糯的谢谢笑意更深,直到遇见锦绣一行,这才止步脚步。
李家与刘家一行朝着老村长与杨睿渊极有礼数的抱拳福身,并道新年好,老村长笑弯了眼睛,摸着君阳与樊墨的脑袋连连说好,反而是杨睿渊,负手而立上上下下的打量锦绣一行。
“好,小丫头,你如今这副模样比你以前顺眼很多!”杨睿渊一头白发,腰杆却是挺直,说出去的话在不知不觉中便带上了凛冽之气。
也许别人会怕,可是锦绣却能听出老人的夸赞质疑,当下便浅笑俯身道“能得老太爷的夸赞,是锦绣的福气...”
杨睿渊却是不爱听,蹙着眉一挥手道“叫什么老太爷,你叫我儿子爷爷,理当叫我祖父!”他说着一双包含沧桑却不失威严的眸子一竖,那模样倒有几分你不喊就试试的意思。
锦绣噗嗤一笑,顺从福身唤道“祖父!”杨睿渊闻言眼中闪过得意之色,连连点头,眸色却是已经飘到悄无声息的走在锦绣身后的无殇身上。
精芒一闪而过,却是什么也没说,只是挥了挥手赶道“去吧,去忙吧,我们也要继续走走瞧瞧热闹....”一行人自然连连称是,目送父子二人转身离去之后,又走了一会儿这才回家。
月生与刘玉福帮着刘氏与锦绣将那些牲畜分支解体,锦绣则是和刘氏在厨房忙着下午的饭食。
几个小娃娃玩着新玩具,在院子里里外外来回跑,就连一向是小大人做派的骆萧与骆玉此时都不再端着,拿着玩具跟着孩子们小跑着。
也许最初是为了看护几个孩子,到后来,他们二人却是也不自觉的参与其中。
若寒与亦心站在木质的学步车里,步履蹒跚的走着,那喜滋滋的模样也逗笑了在一旁看守的刘老,他越发富有光泽的面容,此刻满是祥和与幸福。
这学步车的图纸是锦绣画出来的,手工则是月生和刘玉福废了好些力气,还是在无殇的帮助下完成的作品,
明明杀猪宰羊扛起几百斤肉完全不在话下的汉子,却是被这小小木头弄得狼狈不堪,可是当几个人两两对望看见对方的狼狈模样时,响起的却是只有笑意。
除夕这天好像除了吃就很难再有别的,一家人分工明确,做饭的做饭,该玩儿的玩儿,还有的专门拿个椅子坐在门口背风的地方看着孩子顺便接待那些上门讨吉利的小娃儿。
那些以往跟李家扯上关系的亲戚,不是没想过再来攀上一脚,可如今的李家可谓是真的今非昔比,那些人如今自己过得艰难不说,想再来讨嫌却也难。
即便真是心思不纯的,想要进青牛村高耸的城门那也是做梦,无形中,那些想要扰乱李家清闲的人,都被人驱逐了个干净,这无形中的变化,都在彭显着李家如今的地位。
吃过晚饭,暮色已浓,锦绣兴致勃勃的指挥着家中的汉子们一件儿一件儿的往外搬着东西,并大张旗鼓的鸣锣相告,霎时间,点点烛火伴随着炊烟的青牛村便沸腾起来,这一切都源于锦绣拿出来的那样东西。
“呯嘭”“咻咻”的声音响起,彩色的烟花绽放在夜空,随之响起的阵阵惊叫让青牛村的气氛到达了沸点,红的、白的、紫的、一朵朵烟花绽放在夜空,一串接着一串,一个接着一个。
明明声音震得耳朵难以忍受,可那短暂的美丽还是让人沉醉。
孩子们眼中捂着小嘴巴,从大人们的身后钻了出来,慢慢的开始蹦跶,抬手指着那天上的一朵又一朵,说着什么。
那刺鼻的硝烟味,还有那坠落的火星,让锦绣很紧张,还好,这一场烟火直到结束也没有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已经是戌时,大家赞叹了一番烟火的惊艳与美丽便纷纷结伴回到了家中,那满脸的喜色却不知又在说些什么。
刘氏在锦绣的窜嗦下将家中一众老小拽进了灶房,有围着灶房中刻意安置的圆桌旁的,也有的抱着一盆面粉跃跃越试,明明不过是再简单不过的包饺子,可在这一些人眼里却是有趣的不行也开心的不行。
大抵是从前苦过,幸福过,翻来覆去的折腾过,才让大家心中如此感慨。可真的让大家都幸福却是第一次,虽然少了一些人,却也多了一些人,也许没有血缘,但心中却有着斩不断的牵绊。
刘氏很开心,折射了她好心情的面庞也染上了点点粉红,衬的她又娇艳了几分,也年轻了几分,她望着锦绣,里面除了慈爱与温情亦有感激,可有些话不需要说,装在心里也许是最好的选择。
看着一袭红衣只化了淡妆便让自己变得风华绝代的锦绣,刘氏觉得,也许上天做的是对的,而就在这时,门口突然传来极有节奏的拍打声.....
众人都有些奇怪,还是骆萧手快较快的洗干净了手,匆匆招呼了一声跑了出去,骆玉见此,抿着小嘴紧随其后。
锦绣竖着耳朵听了听,有些诧异,可还是招呼灶房里的人净手整理衣衫,专注于外面动静的锦绣自是没有看见一旁君逸眼中闪过的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