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判的是秋后问斩,原来今天是行刑的日子,还真是巧了。”季长卿也看见了囚车内的人,见丁彤发愣说道,“怎么,你不认识了?”
“认识是认识,只不过差别有点大。”放下帷幕不再看外面的景象,丁彤淡淡的回道。
当初面色红润精神饱满的女人已经变的眼窝深陷瘦骨如柴没有半分生气如摇摇欲坠的木偶。
“她在牢里可没人给她大麻吸,成现在这个样子也是咎由自取。”季长卿对这女人认识不多,就事论理地说道。
抚摸着自己的孕肚,丁彤附和道:“是呀,咎由自取!”
当初凤三儿和村里的媳妇打架她是旁观者,想的是这女人厉害了在自己村里做这种事。
再见时她正和男人野战,本没什么,可当她想让那男人上自己时,心里对她从无感变成了厌恶。
又一次见面是她报复自己,把自己绑进她所在的烟花之地时的事,拜她所赐自己吸食了大麻,也知道了怀有宝宝的消息,虽被绿荷搭救出来,但也意识到对于这种有报复心的女人她不能手软,于是直接以吸食禁品大麻和背负两条人命的理由告她入牢。
如今再次碰面,也是最后一次见面了吧,心里说不上什么滋味,却没有同情,低头轻抚着自己的大皮球肚,若宝宝能健康出生,那时她倒可以给一些同情于她。
敲锣的声音越来越远,周围看热闹的围观人也说着聊着跟着囚车远去,她和凤三儿的牵扯到此画上了句号……
“要过去看吗?”见她眼神又飘远了,季长卿问道。
“不,走吧!”丁彤摇头。
车轮继续前行,向有着家和亲人的地方奔去。人生世事无常,谁也无法预测走到哪一步是结局。
正因如此,她不需要为可恨之人耗用时间和情绪,那没有任何意义。她要把这时间和精力留给可亲可爱的亲友……
丁彤让车夫停在云鹤书院门口,下车就看见一望无际的农田里忙碌的身影,现正是金秋丰收的时候,地里的玉米、大豆、花生已经成熟。
一年四季最有季节变化感受的应该就是老百姓了,因为他们的工作就在田野里,时时刻刻注意着节气的变化。
不知他们田里的玉米收了没,家里劳动力都不在,就婆婆一个大人,正想着呢书院的门被打开了,子钰从里面走了出来,看见他们惊喜的大叫:“嫂子!你回来啦!”
“是呀!想不想我?”张开双臂给他个抱抱,才多久没见,怎么感觉这小子又长高了,“你出来干嘛?没上课?”
她本来还打算给他们一个惊喜呢。
“钱先生给我们放假了,休息十天,说是回家帮家里人干活。”
钱亚宇还真得她教学精髓,还知道放假,能如此学以致用让她深感惊喜。“那你来这里做什么?我们地的玉米掰了吗?”
“我说你们要说能不能进院子说,现在日头还大着呢。”乔子珩用手遮了遮刺眼的太阳,提醒道。
丁彤横他一眼,就晒着你了!她这不是离家太久回来一激动就只顾着问问题了。
进了书院,没有学生略显冷清,跨入后院就见胭脂和细腰正在摘石榴,摘的太认真还没注意到她们进来。
丁彤对身边的人作了个嘘声的手势,轻悄悄地走到胭脂身后,拍了一下她的肩,“胭脂!”
踮起脚尖拽着枝杈正摘石榴的胭脂吓得大叫了一声,转身看到近在眼前的丁彤,更是尖叫不已。
“……”丁彤捂着耳朵后退几步,问一旁的细腰,“你主子是不是喝酒了?”
不然怎么解释这突然不文静的举动,摸摸自己的脸,都说怀孕的女人会变丑,难道她变的吓人了?
细腰一如既往地冷面瘫,“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