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有功之人,彦崇是不会吝啬奖赏的。赏罚不明,兵家大忌。
“小生在种府过的非常舒适,到也不需要什么...”
“不过...”
彦崇扶住张枫的肩头,压低了声音。
“除了我房的小翠,你随便选,我叫老太君为你作主。”
张枫脸色喜色闪现片刻,很快就消散不见。
“大郎,我想和你一起去东京看看,听说那里冠盖如云,佳人如雨,去见识一下帝都风采。”
沉吟的一下,彦崇痛快地同意了。
“你收拾一下,校场演武结束后就动身。”
一柱香时间到,少年走到场地中央,却见人群中并没有一个人出列。
“看来大家对自已是很有信心嘛,那我也不多说,现在练兵开始...”
种府现在有两处禁地,尹老太君专门打了招呼,任何人不能去前院书房与演武场,不听招呼者乱棍打出府去。
五天时间彦崇只打算训练队列,贪多嚼不烂,即然是演武,估计也就是看看军容,队列训练正好用上。
军姿、左、右、前、后、齐步走、跑步走、立正、稍息。这几项两天就能练得有模有样,最难的是能展示军威的正步,这才是最后三天训练的重点。
彦崇以身作则,凡事亲力亲为,一群汉子被训的苦不堪言,但一见少年那挺拔的身形都不敢有所怨言,只得咬牙坚持。
而书房中两个老将也是将沙盘推演推敲出不少的变化,一丝不苟地求证着些什么。
明天就要军演了,看着这群汉子,彦崇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训练到此结束,彦军留下来,其余人等都回去好好休息,明天兄弟们都拿出精神来,让种帅看看我们的英姿。”
彦崇准备让族弟来当旗手,而军旗已经做好,五色旗,代表了以后将要成立的五个兵种。
步兵、骑兵、工兵、医兵、辅兵。每个兵种一个颜色。
将做旗手的责任与要求告之族弟后,彦军激动的全身发抖,自已可是这支军队的第一任旗手!
书房中两个老将正在争执不下,一见彦崇进来立即扯来评理,仔细看去,所有旗帜都插在太原府周围,仿佛能感受到马万奔腾、杀气冲天。
英雄所见略同啊!
彦崇对两位老将的战略眼光肃然起敬。
“彦崇,我认为太原府是座坚城,辽蛮子是攻不下来的。”种师道吐了一口浊气,这几天想来是累的不轻。
“彦崇,我却认为太原府是个陷井,辽蛮子聪明的话,我西军会死伤惨重。”一旁种师中毫不示弱的接过话题。
两位老将估计就太原城这里推演过无数次,谁也说服不了谁。
然后两双老眼急切地看着彦崇。
“咳、咳。这样亚力山大啊!”
彦崇装模作样的绕着沙盘转了几圈,又把太原城那里盯了几眼,然后用肯定的口气说道。
“爷爷说的对。”
种师道露出了满意的笑容,而一向沉稳的种师中却红了眼,正准备说话,却听少年又冒出一句话来。
“二爷爷说的也对。”
这下种师道不干了,一拍桌子。
“油腔滑调!”
种师中也不满意,赞同的点了点头,这小子把两边都得罪了。
少年坐在椅子上伸展着身体,这几天可把自己累得不轻,自己都这样了,估计那群大头兵们现在都睡成猪了吧。
“我有几个问题请教一下两位爷爷,兵书上说,半渡而击,淝水之战时前秦王符坚按兵书准备半渡攻击东晋军队,结果却是草木皆兵,最后身死人手,这是为什么?”
“背水一战历来是兵家之大忌,可兵仙韩信在井陉之战中凭这个策略却能大败赵军,这又是为什么?”
少年抛出的话题让两位老将怔了一怔,不过却难不倒他们。
种师中想了一下说道。
“因为符坚一动阵型军心浮动,收不住阵脚,以至溃不成军...”
种师道也沉吟一番说道。
“韩信将赵国兵将的心理摸的很透,故而才敢背水列阵。”
“兵法是死的,人是活的,运用之妙,存乎一心。”
少年毫不脸红的将飞哥的名言说了出来,估计现在飞哥还在和周倜学习武艺,说不出这种名言。
“运用之妙,存乎一心。”
两位老将慢慢咀嚼着这八个字,只觉越品味道越浓烈。
“所以我才说两位爷爷都是对的,在一定的条件下,太原是坚城、是雄关。打不下来。但同样,敌人可以通过围城打援来消灭对手有生力量,这样的话,这坚城就不是雄关,而是陷井。”
几年后女真的天才统帅完颜宗翰就是这么做的,将围城打援战术发挥的淋漓尽致,打到最后太原虽然没攻下来,但已经是一座死城,就如熟透的桃子自然就会掉下来。
二爷爷就是来救太原,在城外战死沙场。
这也是自已做这个沙盘的目的,绝不让历史重演!
皇帝还是那个皇帝,六贼还是那个六贼,但西军却不再是那个西军了,因为有我种彦崇的横空出世!
“说的好!”种师道想通后,禁不住赞了嫡孙一句,这八字真言没有经历过沙场征战的人能说出来,只有一个解释,他是天才。
“以步兵对骑兵,先天上就占了劣势,大宋对西夏、对辽国莫不是如此,打胜了追不上不能聚歼,打败了逃不掉只能溃败,所以我大宋不能败,一败如水将承受毁灭性打击。”
彦崇继续展开探讨。
“和西夏作战,因为地型因素,骑兵并不占绝对优势,但是在太原城下则是一马平川,如敌人以骑兵围城,围而不打,而我西军以步兵去救,这战局两位爷爷可反复推演一番。”
彦崇走到桌前,拿笔将日后女真重装骑兵铁浮图的形象画在纸上,递给了爷爷。
“如果遇上这种重骑兵,西军怎么破?也请两位爷爷思考一下,明日军演,孙子先行告退去休息了。”
“明日军演,哎呀,我们都把这事给忘了。”
三人将房门锁了,一同向后院走去。
“彦崇,想不想带兵?”
“想。”
“大嫂不会同意的。”种师中抛过来一盆冷水。
“这有何难,彦崇也快十七岁了,老夫作主给他许上一门亲事,赶紧生几个曾孙出来给素心玩,这样就没有问题了。”种师道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