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这个外挂也有个最大的弱点,那就是惯性思维,所以这次金军南下,完全出乎意料之外,搞得彦崇措手不及。
而太原的失守更在意料之外,本来第九军的任务就是守护太原,所以大部份未调到潼关,却不想太原倾刻间易主,刘琦、杨再兴只得匆匆南下多绕了不少的路。
潼关的守军并不是西军中最精锐的士卒,数量也不多,而女真则缴获无数的重型攻城器械,在军械的实力上还超过了守军。
女真人的攻城能力被他们的骑兵光芒所掩盖,没显出什么名声,但实力却是不俗,三巨头都有信心攻下潼关,封闭关中的大门。
早已得到军令的西军士兵并不管城下是什么兵马,一阵攒射下来,护城河边已经是惨叫连天,伏尸遍地。
鲜血如一道道小溪冲涮着秦川的黄土地,慢慢的汇入到护城河中,城下手无寸铁的汉民完全就是不设防的盾牌,被女真人推掇着抵挡箭雨,然后如沙袋般丢入到护城河中,变成了填河的一员。
重甲士兵的双层铠甲有着强大的防护能力,城上的箭雨杀伤效果并不太好,这点吴麟早有准备。
潼关经营良久,各种军械和粮秣堆积如山。
蓝色信号旗升起,城中的投石机也开始将挟着怒火的大石倾泄在金军的阵地上,特别是七梢炮,可以实行精确打击,着弹点早已标好,看着重甲士兵进入着弹点,一阵阵的石雨像长了眼睛一般当头砸下。
第九军最重视的工匠营,在七梢炮上得以体现,床弩还未动用,光是列在城中密密麻麻的七梢炮,那冷酷排列的阵形,就让人看得头皮发麻。
这是炮火覆盖,无差别打击,对现代战争了若指掌的彦崇在第九军的培训中反复强调的火力优势。
一**石雨象奔流不停的黄河浪涛,将大宋人民对鞑子的愤怒完全释放出来,护城河着弹点上的女真步兵,见守军的弓箭不能破甲,正在拿着云梯攻城,灾难瞬间便降临下来。
“小样,以为你吴爷爷的箭是可以随便浪费的吗?”吴麟看着被砸得一排排扑倒的女兵甲士,高兴地哼起了小曲,嘴中不时还念叨了几句。
用普通弓箭诱敌深入,然后炮火直接覆盖,这些战术都是现代战争中的发明,在第九军已经培训了一年左右时间。
第九军临时培训学校的校长是——种彦崇。
“传令,火力延伸射击。”
女真甲士由于军令严格,再没有接到命令之前,仿佛如沙包一样,用血肉之躯抵挡着石雨,一排排,一列列被砸成肉饼,等到宗望看到不妙,下令后撤时,吴麟抓住战机下令火力延伸,追着女真人的脚步,石炮又砸出了不少的血色烟花。
看着血花在城外怒发,守城的士兵拍着墙垛,兴奋之声将天下的乌云全部赶走。
好一个晴空万里的艳阳天!
欢呼声过后,潼关城头上也响起了兵器的撞击声,惊雷般地声音跟着兵器的节奏响彻八百里秦川。
“不服来战!”
“宗望,让我上!”
完颜宗翰血红着双眼,就如找到猎物准备出击的野狼,看着潼关城下那堆累如山的尸首,胸中的愤怒像是要炸膛一般。
宗望和娄室看着撤回来的女真甲士,心中的震撼非常强烈,在对方猛烈的打击下,这些甲士眼中不再是狼一样的光芒,而是带着一丝的恐惧。
“宗隽,这次你上,宗翰,加大远程打击的力度,今天就算把这些投石机全用坏了也再所不惜。”
一鼓作气的道理三巨头都懂,趁南下百战百胜的气势是拿下华夏这千古雄关最好的时机,错过今日,西军的增援部队离潼关更进一步,而已方则对潼关天险会增加一份畏惧。
宗翰见六皇子亲自上阵,也知道宗望的想法,无非是保护自己,宗翰可是女真部队的支柱,如果有什么不测,对女真军心那是致命的打击。
“我这就去指挥,我们民夫众多,投石机众多,用烂了再修再造就是了。”
宗翰接爱了宗望的好意,打马离去,不多时女真人阵地上的投石机又开始怒吼起来。
“宗隽,注意安全,这次用渤海人、室韦人、汉人穿上甲士的衣服冲在最前面吸引火力,我到时要看看潼关的投石机是不是铁做的,不会散架。”
潼关城头上没安静多久,天下的飞石便唱响了尖利的声音,砸得城墙不停地抖动。
“女真人看来是要拼命了,杨云聪,你去召集五百精骑在城内作好准备,等会见我一旦打开城门,就全力冲击女真人的井阑和冲车,破坏后就马上回城。”
吴麟的特质在守城战中显露无遗,守中有攻,攻中有守,决不会拘泥一种战法,虽然比起他哥用兵毫无规律可循,指挥调度自成一家还有差距,但就这样的水平,已经足以青史留名。
许多军迷讨论过吴氏兄弟与岳飞的战功,大多认为两人相差无几,只不过吴氏兄弟是在川陕战场,在战略地位上不及中原战场,所以名气比岳飞要小。
后世的军神栗大将军为啥在军迷中地位无与伦比?还不是因为大将军指挥的是逐鹿中原的淮海战役,在意义上比其它战场重要的多。
徐帅指挥游击队大败阎锡山的正规军,理论上难度更大,但是…………
“耶律齐,你在城内另筑一道墙,某猜想鞑子不笨的话,一定会利用地道进攻,咱们在城里多埋大缸,听声辩位,将他们的地道位置标好,这次潼关大战的胜负手,也许就在这地道争夺上。”
吴麟的指挥方式无论杨云聪还是耶律齐都不太明白,不过在满天巨石的攻击下,也没时间坐下来细细讨论。
临阵应变才是一个将帅的本事,纸上谈兵那是要殆笑千年。
“娄室将军,将所有能动的汉民组织起来,不用前去送死了,叫他们从几个地方同时挖地道,一来可以分散守军的注意力,动摇他们的军心,二来虚虚实实,让守军猜不透我们的主攻战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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