窝鲁朵城,西征军帅帐。
彦崇、晋王、岳飞正在推演沙盘,武松走了进来。
“情况问清楚了?”彦崇抬起头来,脸上带着一些希冀。
武松言语中有一些无奈,“夜晚伏击大郎之事,他们都不清楚。”
晋王将手上的木棍放下,离开沙盘,走向武松,“他们都是大王子的手下吗?”
武松点点头,“脱斡邻已经加入了***教,并且是克烈部最大的首领,他们都是听从脱斡邻指挥。”
红娘子也走了进来,“忽尔汗派人来报,后天在月贴古忽兰山举行大型围猎活动,此次围猎将决定谁是汗位继承人,请宋、辽两国参观,作一个见证。”
几人对望了一眼,岳飞摇摇头,“具报,籍辣英毅在黄头回鹘已经签下质子协议,回鹘汗次派次子去东京作为人质,并且对这次西征提供全力支持。”
晋王也叹了一口气,“杨再兴和高昌回鹘也达成了同样的协议,现在就是我们这里局势异常复杂,还不知道什么时侯能顺利西行呢。”
彦崇笑了起来,“说的我们好似唐僧一样,要去西天取经,遇上了妖魔鬼怪。”
《西游记》在直播楼和文工营中是最受欢迎的小说故事之一,西军大部份军人都听过,闻言都笑了起来。
“临来之时,我们已经预料到蒙苦诸部情形复杂,所以大部份的精力都放在克烈部这里,回鹘和他们的祖先回纥相比,已经差的太远了,他们的刀已经生锈,战马已经无力。”
晋王也笑了起来,“只是心中有些感慨罢了,大郎你眼光独具,要是不来西征,我们都没料到西边的阿拉伯人已经如此强大了。”
彦崇心想,后世三大教中,佛教的信徒是最少的,这跟东方两大帝国长期闭关自守是分不开的,军事的侵略一定会伴随着文化侵略。
“后天的月贴古忽兰山围猎,是一个矛盾激化的节点,我们应该开始好好准备一下了。”岳飞将手上的红旗,插向塔米尔河地区。
这个沙盘做的非常精细,山川河流跃然纸上,克烈部虽然地广,但重要的城镇也就两三个,这和宋、辽完全不可同日而语。
地广人稀,彦崇终于知道这句成语的含义。
“鹏举,这次围猎你便不参加了,我们带五百玄甲狼骑,五百神射手参加即可,其余大军全数交与你来指挥。”
有岳飞在外领军,彦崇和晋王都无比放心,几人拿着小旗在沙盘上比划了一阵,脸上慢慢露出了丝丝微笑。
……
月贴古忽兰山是一座山势并不高,但动物非常丰富的山脉,彦崇与晋王带着所属人马在山脚下与忽尔汗汇合。
现在西军是兵强马壮,所有弓手都配上了战马,狼骑黑甲,弓手红甲,反差极其分明,远远望去象一块大石和一团火焰。
忽尔汗虽然强打精神,但彦崇仔细观察,还是发现他脸上那份憔悴的神情,看来两子相争,让他伤透了心。
无论是匈奴人还是蒙古人,都处理不好这汗位的关系,经常出现争抢汗位的内战,匈奴的消亡,汗位的继承权的争夺占据了很大的原因。
彦崇以后儿孙满堂,不过肯定不会出现争位的局面,想到这些,彦崇对晋王说道:“大舅哥,等你有了儿子,我教你一招,可以杜绝这种同室操戈的悲剧发生。”
晋王也明白忽尔汗此时的心情,听了彦崇这话,立即露出了笑容,“如此甚好,手心手背都是肉,难啊!”
脱斡邻和也力合也各自带着亲卫呼啸而来,两人的脸上都是志在必得的神情,一左一右的站在忽尔汗身边,泾渭分明。
看看时辰已到,忽尔汗高声宣布,此次围猎中有一条闪电貂,谁能猎到谁能留在窝鲁朵城,另一人则去曷董城驻守。
这就是世子之争了,留在窝鲁朵城的自然就是世子,两位王子也明白这个道理,双双点头,眼神中都有精光泛出。
忽尔汗宣布之后转头看向彦崇和晋王,“两位贵客不若就在这里和本汗一起饮酒,看看两位王儿谁的箭术更精如何?”
看来忽尔汗是想让两个儿子公平决胜,知道彦崇和晋王都是箭术精湛之人,怕他们在其中影响势局的平衡。
这种情况早在预计当中,晋王哈哈一笑,“此处山青水秀,是欣赏歌舞的好去处,本王是一步也不想动了。”
忽尔汗听到这话,总算是露出了一丝笑容,然后让侍卫号吹响了牛皮号角,狞猎行动正式开始。
看着两位王子带着人马从东北和东南两方进入树林,忽尔汗在汗帐内摆起了酒宴,热情邀请彦崇、晋王喝起酒来。
脱斡邻进入密林后,将手一摆,手上便将一个袋子打开,里面是秘制过的肉干。
将这些肉干分给手下的数百儿郎,脱斡邻笑容满面,盯着东南方向说道:“我们费尽心机,终于制成了这些肉干,那闪电貂速度太快,用箭是很难射中的,现在我们就在这里布上陷井,守株待兔即可。”
一众手上哄然应诺,便开始准备起来,脱斡邻则带着十多名亲卫在不远处的小山包上搭上帐篷,左右早弄来两位少女,脱斡邻把自已衣服一脱,拥着少女进帐去了。
“你们小心仔细,有情况速度来报。”
……
也合力进了树林之后,用手止住了队伍,“大家就在这里睡上一觉,如果大哥抓到了闪电貂,我们就回去,如果他没抓到,等天黑了再回。”
一众骑士纷纷下马,烤肉的烤肉,睡觉的睡觉,一名心腹走进也合力,见他微眯着双眼,手中的腰刀不停在空中翻滚,低声说道:“二王子要不也歇息一下,我找几个少女过来?”
也合力哈哈一笑,“不用,本王要收拾心情,这次围猎才刚刚开始,时间还长着呢。”
月贴古忽兰山每次的围猎都是热闹非凡,今天却如同一位宁静的少女一般,偶尔从树梢上扑腾的几只飞鸟,也不过很短的距离便落了下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