疏篱整整已经昏睡了两天,两天里慕郕除了修炼,就是守着她。
行踪诡秘的千影,又不知了去向,这是司空见惯的事情,悬圃派上下和慕郕都习惯了。
抬头间,慕郕见到一只蚊子叮在了疏篱的脸上。伸手去赶蚊子,那蚊子居然无惧无畏的径自吸血,毫不理会的慕郕的意思。
看着疏篱熟睡,慕郕又不好一巴掌拍下去。只得将手尽量靠近些,扇了又扇。可这史上最大胆的蚊子就是丝毫不在意。
疏篱脸上像它领土似的,它示威着,一动不动的贴在疏篱的脸上。
慕郕伸出手试着去捉住它,慢慢的伸手过去,毫不费劲的就抓住了那蚊子。慕郕才反应过来,原来蚊子早就已经死了。疏离体内的毒...想不到那蚊子自取灭亡
疏篱的眼睫毛眨了眨,慕郕忙坐直了,等着疏篱的醒来。
她刚睁开眼,慕郕就急忙关心的问道“要不要喝水?”
疏篱轻轻的点点头,慕郕随即站起来走到桌边去给疏篱倒水。疏篱看着屋子,金窗绣户,珠箔银钩。这决计不会是小木屋。想要张嘴说什么,可是接近三天水米未进的疏篱,竟然发现喉咙干渴如火一般的无法说话。
慕郕接连着给疏篱端了两杯水。疏篱牛饮一般如见甘露。
看着刚醒来的她,体力尚未恢复。慕郕不忍心多问,转身在屋子里点了一点安神香。
“爹爹,我们是在宗门?”疏篱嘶哑着声音开口问道。她的嗅觉相当灵敏,只需稍微静下心闻一下就感觉到了花千影身上独有的气息。
慕郕看着疏篱点点头“你好些了?”
“恩。”疏篱边回答边支撑着小小的身体坐起来,本来不想住在这里,转念,想起那天如若不是花千影带着爹爹去找自己,自己恐怕已经不在了。所以也不好让慕郕太为难。
慕郕迟疑了一下“疏篱,爹爹问你。你为何回去霰山?而且还遇到绿刺蛾。”说着坐了下来看着疏篱。
疏篱咬咬嘴唇,这是她开始最近养成的一个新习惯。一旦想要撒谎便咬嘴唇。
慕郕一眼就识破了,顾及她的自尊,不好当面戳破。“你看着爹爹说。”
听见慕郕这样的要求,疏篱知道了慕郕的意思。瞬间也打消了撒谎的念头。
“我去找忘忧草。”疏篱看着慕郕说道。
书中记载
忘忧草,又称萱草。叶片细长,花为筒状,每朵6瓣,向外展张,花色桔红,一般每葶着生数朵,从夏到秋,开个不停,可惜晨开暮闭,匆匆谢去。古代有位妇人因丈夫远征,遂在家居北堂栽种萱草,借以解愁忘忧,从此世人称之为“忘忧草”
“忘忧草四处皆是,你为何回到霰山去找?”而且明显的能感觉到疏篱的体内似乎毒素加强了。
如果说千影给自己吃的那个什么“无悔”的东西,隐藏不说不算撒谎。可萱草这件事,爹爹已经问自己了。
“爹爹,其实根本不是。忘忧草能忘忧是因为它有毒素能让人产生幻觉,减轻忧愁。毒和药本为一体,大多数人都认为它是药,是因为服用适量。就像相思豆,又称美人豆。它那么美丽,既可用药,很多人也都很喜欢。而种子又是剧毒。”这是疏篱从《血毒万里》中看到的。
“那你去找的忘忧草是?”想起那四只绿刺蛾,慕郕就知道疏篱所去采的忘忧草并非普通的看到的忘忧草。
“据书上记载,地广物博,承应天道。每百万株忘忧草里就会出现一株剧毒无比,花开不谢且与石同寿的忘忧草。
由于生长在石头里,并无养分。所以只有常年有非正常雨水的地方才会有它。
上次我和爹爹您去霰山的时候,我感觉到那下面地势非比寻常,而且以我的嗅觉,我能闻到雨水的味道,居然是从下面传来,当时并未多想。
后来修炼的时候再次看到书中知识,才抱着试一试的希望去的。没想到,那下面真有这东西。”
“它与我们平时看到的忘忧草的颜色一点都不一样,是一种我从未见过,而且也无法描述的颜色。正如书上所说,它在雨中绽放着的。当我兴奋的采食掉花蕊,它就消失了。随后我就被困在了绿刺蛾设的结界里。”疏篱回忆着一点一滴。
“绿刺蛾大概有三百年左右了,它们藏身在叶子下面。气息和忘忧草非常相似。我激动之余并没有注意到。它们肯定也不曾想到会有这么一天,当时也是疏忽大意了。直到被吸食了花蕊的忘忧草凭空消失,它们才从大梦中醒来。”惊心动魄的场面一幅幅的在疏篱的脑子里上映着。
“发现一直占为己有的东西,突然遭到外来的侵入者无情的抢夺。它们势必要将我置于死地。”
慕郕听到这里才大概懂了。
“它们守着忘忧草那么久,为什么没将忘忧草吃掉?”慕郕看着疏篱说道。
疏篱低下头不说话,她不想说出她已经将自己幻化成完全的人形才会有这份机会。
慕郕有些抱歉的觉得自己说错了话,话音刚落的他想起来自己的女儿是个“半人”,是个超有灵性的半人。
想来那几只绿刺蛾倒真是难受,守着这么一个宝贝。只能每天干望着,无法真的占为己有。或许还等着某一天有奇迹出现,让忘忧草能真正的属于它们。
“为什么忘忧草的毒你都能承受,而绿刺蛾的毒你反而不能承受了?”慕郕问道。
“忘忧草的叶子和根茎非但无毒,而且还是忘忧毒的克星。而鸩毒恰巧能消融忘忧叶子和根茎产生的清素,在这清素还没有完全发生作用之前,就及时制止了。忘忧毒也并没有被消耗一星半点。这几只绿刺蛾也许自己都没想到,长期服用忘忧的叶子,它们根本就不可能再得到忘忧。”
原来花千影要自己去贡献堂拿鸩酒是早就知道了的,并非是随意臆测。当时还以为悬圃派的鸩酒经过特别调制,可能毒性降低很多,没想到自己想错了。
师父还真的是深不可测!!
“你休息一会吧,说了那么久也累了。”慕郕说道。
疏篱点点头,确实说了这么多话还真有点累了。
替疏篱盖好被子之后,慕郕回到了小木屋。他应该搬家了,看看四周。住了几年,对这里,还是有些许感情。
可是如今不搬,花千影肯定会怀疑自己有阴谋。悬圃派上下,还从未有内室弟子不居住在宗门之内的。
自己也确实有无法告人的秘密,那个“鼎”究竟是如何来历?还有些别的什么作用没有?那个女孩又究竟是怎么回事?这些,如果被别人知道都会出现怎么样的后果。
慕郕收拾着东西,只听后面一个声音“怎么终于还是肯搬去宗门了?”
回头看着萧魁,慕郕点点头。
萧魁耸耸肩“看来以后我们见面的机会会更少了!”有些遗憾的语气。
“嗯?”慕郕不明白萧魁说的话,宗门之间只是不让试炼弟子乱入,可没有禁止内室弟子。
“你那个女儿是个‘半人’也就算了。你那个师父,嗯,漂亮的女人脾气都很怪。阴晴不定的,我还是少惹为妙。”说着萧魁还想到了哪个满脸阳光丰盛的瞿辛,然后直摇头。怎么都觉得就只有慕郕还比较正常。
慕郕笑而不语。
“对了,你那个疏篱怎么样了?”萧魁其实并不关心这个异类,只是随意聊到而已。就像人们见面总要找点话题问你家孩子在哪里高就,成家没是一样的。
“已经没事了!”知道对方不关心,慕郕也未多说什么。
萧魁点点头,“哦,没傻就好,没傻就好。”想着昏睡了那么多天,萧魁连连说了两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