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不理你,等拔完灵尸草,我恢复了真气就走!”紫衣男孩说着,自顾看着脚下的路。
“恢复真气还得要一个晚上呢~聊聊嘛,聊聊又不会怀孕的。”
紫衣男孩没再说话了,任凭箫魁这个话包子后面如何叽里呱啦,他也懒得跟他说了。
没多久的功夫,六个人拔了四株灵尸草,大家算算脚程,仙船附近的灵尸草应该都被把的差不多了。六个人回到仙船里,顿觉这里的清气倍增,神清气爽。
“哎,终于可以睡个好觉了~明天一早身体就能完全恢复了。”箫魁说完准备睡觉。
染月一直用一种审视的眼光盯着同坐在仙船里的紫衣男孩。
盯了许久,紫衣男孩都有些不耐烦了“喂,你能别这么一直看着我吗?”他十分讨厌这种审视,这种审视充分的说明了不尊重。
“我只想知道什么这琴为什么叫‘坠露琴’,而且是什么来历?”染月就是故意的,故意这样盯着他看,故意让他先开口。
“你连它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什么来历你都不知道,这琴是你偷的吧?”紫衣男孩出口如半仙。
“当然不是,是我捡的~”染月理直气壮的说道。
箫魁觉得刚才没让染月睁眼说瞎话,简直是一种天赋的浪费。睁大眼睛正想说什么,被一旁的瞿辛拉了两下。
“请你说说吧,我们也很想知道呢!”慕郕微笑着请教。
紫衣男孩撅了撅嘴“嗯,你要是猜到了我是谁我就告诉你们~”
他说完颇有深意的看着慕郕~
“云渊大陆那么大,五界那么大,我们要是随便遇到一个人都能猜到他是做什么的,叫什么名字的话。我们还修什么仙?我们早就成仙了~”箫魁觉得这紫衣男孩纯粹就是故意刁难。
男孩歪着脑袋,笑眯眯的看着慕郕“或许他早就猜出来了~”
一句话,让箫魁和染月将眼光以莫名其妙的名义扫向了他。
“好小子,你还有秘密啊?”箫魁看着慕郕说道,随后又转脸看着男孩“还是,你骗我们的?”
男孩挑挑眉毛“你们问问他,不就知道了!”
慕郕微微一笑,岁月静好般的脸对着男孩“你是,山鬼。”
慕郕此言一说,大家都愣住了。瞿辛早猜到了慕郕好像认识这个男孩,但是不知道这个男孩就是山鬼,染月更想不到他就是传说中的‘山鬼’。只有箫魁,愣的莫名其妙。
箫魁从仙船上站了起来“那我刚才喊‘鬼’,没喊错啊!!”他说得激动,手舞足蹈的。
瞿辛拉了拉箫魁,温柔道“你坐下~”
箫魁看见大家的神色,仿佛自己又说错了。灿灿的坐了下来。
山鬼坏坏道“好像,你才应该谢谢我啊~”
“可是
你也捉弄了我。”慕郕笑着说道。若是两年前,恐怕他的脸立即就红了,如今长大了,经历多了,好像很多事情也学会直接和坦然的面对了。
“你们在说什么啊??”箫魁摸着脑袋。
染月吐了一口气“他们在说,慕郕这家伙外出的时候一个不小心遇上了这个倒霉的山鬼,然后被这个山鬼捉弄了一回,因为他最爱干的就是捉弄别人!”
“‘山鬼’是你们取的名字,我原名叫玉裳。”
“玉裳?”箫魁还是不明白。
瞿辛也笑笑“一睹玉裳公子真容,是我们的荣幸。小时候,书中记载;采三秀兮于山间,石磊磊兮葛蔓蔓。一闪逝兮狸猫。”
“哎呀,谁要你背书了。你就不能直接说嘛~”箫魁着急道。
大家都知道眼前的人,就自己孤陋寡闻,这种感受实在是不舒服。
“意思是,山鬼采游于山间,既像狐狸,又像山猫。体态轻盈,一闪即逝,无人得见真容。”瞿辛说道,然后又转脸看着山鬼“玉裳公子,冒犯了!”
“哦,原来是这样,大家给你取名‘山鬼’啊?”箫魁说道。转念一想“不对啊,瞿师弟,你小时候读书???你看他才多大?只怕是你弄错了吧?”
“瞿辛哪里可能弄错?这个家伙,若是以人的一年为一岁来算的话。他已经一千多岁了!”染月说道。
“一千多岁?他,他明明就像个十四五岁的孩子!就像我们刚认识慕师弟那会!”箫魁绝对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他就是有一千多岁,但是,他已经被曾经的七界,也就是现在的五界除名,所以,他的年龄以100年为一岁,不受五界的时间空间控制!”染月对这个紫衣男子既无好感,也无坏印象。
“什么叫‘除名’?”
“哎呀,你怎么这么笨!猪一样的队友!就是说七界里没有他的名字,任何一个国家也没有他的名字!”染月不耐烦道。
“你直接说黑户不就行了吗?”说完此话之后,箫魁一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然后转头看着这个被称为‘山鬼’的男孩。
“对不起!!”箫魁说完低下头。
“没什么,我乐得自在呢~”
山鬼的一句乐得自在的乐观,让几个人反而不好受。100年才一岁…别人的童年都是快乐而短暂的,而他的童年确是孤独而漫长的。别人的爱情都应该是甜蜜而白头到老的,而他,连爱的资格都没有…他的爱,就像是人类短暂的一天的恋爱,却要承受日日夜夜的折磨。
所以,刚才在和染月比试的时候,那一招‘生别离’他宁愿自伤,也要强行收回。
慕郕听非烟讲起过山鬼的故事,那是一个很悲伤很悲伤的故事。山鬼曾经的恋人名为‘童谣’,是否,那样的一段爱情,对于山鬼这个十年才如一日的男孩来说,刺骨锥心。当初是如何忍痛离开?而后又是如何生无可恋,最终选择面对。但是,没想到的是童谣是再不能回来了!
慕郕没有提起,因为他相信,不提起才能不悲伤。
“我想起来了~你以前喜欢的女孩是叫童谣对不对?”疏篱最终还是说出了慕郕忍住的话。
听到童谣的名字的那一瞬间,玉裳的脸如一泓湖水忽生波澜,那悲伤的波澜淹没了他的整个精神世界。
“童谣是谁?童谣是谁?”玉裳突然从仙船里神经性的跳了起来。然后抱着脑袋,在仙船外面疯癫无状。
他流着眼泪,神经错乱的看着夜幕,乱舞着手脚“童谣,童谣,童谣是谁?”
慕郕连忙走出仙船,一掌拍在他脑勺后面的神经上。
他一下子整个人都没了知觉,身体失衡的往地下倒去,慕郕伸手接住了他,抱回了船里。
“你瞎嚷嚷什么?我还想问他事情呢!看吧,被你弄疯了!”染月看着疏篱生气的说道。
疏篱低下头,自觉不该说如此的话,不是愧疚于染月,而是愧疚于玉裳,让他如此难受,神经错乱以致于疯癫无状。
在那一瞬间,玉裳是掉进了怎样黑暗孤独,自责难熬的深渊!
“她哪懂什么!你冲她发什么火?”瞿辛看着疏篱难过的低下头,对着染月也生气的说道。
“不懂就别瞎说,慕郕没教过她吗?”
瞿辛没再说话,只是盯了染月一眼,然后将疏篱揽向自己的怀里。“你也睡一会吧,篱儿。”然后轻轻的把疏篱的眼睛蒙上。
“嗯~”疏篱很乖的闭上眼睛。
大家带着眼前这位玉裳公子的悲伤的故事沉沉的睡了去~
天快亮了,大家却都不自觉的醒了来。染月的眼睛一睁开,想到的第一件事便是让玉裳跟她讲她的琴的来历。
这时,大家才发现仙船里的玉裳已经不知了去处~他睡过的地方,仿佛连一丝余温都不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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