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天和庄梦蝶郁闷地离开医院。
叶天一句话都不想说,只是闷着头开车。
原本嫌疑最大的王芬竟然没有作案时间,这不能不说是很大的打击。
在十字路口等红绿灯的时候,庄梦蝶忽然说了句很奇怪的话。
“咱们是不是也应该查一下陈国华呢?”
“嗯?查陈国华?理由是什么?”
“理由太多了,就凭昨晚妻子死在他身边,而他一无所知这一点就很值得怀疑。”
“嗯?你这样说,我也觉得他很有问题。妻子死在他身边,他怎么可能一点都不知道呢?”
庄梦蝶笑道,“那么现在,咱们不如把车开到前面路口停一下。”
“停在那里干嘛?”
“傻瓜,前面路口就是电信局,咱们去查一下他的通话记录不就行了。”
叶天恍然大悟,“哦,我明白了,你是不是看见电信大厦,才忽然想到要查通话记录的?”
庄梦蝶哈哈大笑,“嗯,你真是太聪明了,这都被你看出来了。”
这时,绿灯亮了。
叶天一踩油门,来到电信局。
叶天亮出警官证,电信公司的职员立刻为他们打出一份电话清单。
令他们感到大为震惊的是,近一年来,陈国华与一个133开头的号码联系频繁,就在凶案发生的当晚他们还有联系。
案发当晚,他们一共联系三次。
通话的时间是在晚上八点至九点之间,这个时间应该是江英英做手术的时间,那么陈国华在妻子躺在手术床上、生命垂危的时刻,是在跟什么人通电话呢?
而且电话单据所显示的信息表明,这一年来,陈国华跟这个133开头的号码不仅经常联系,相互之间还发过许多内容暧昧的短信。
看到这里,叶天和庄梦蝶相视一笑。
庄梦蝶笑道,“看来这个133号码的主人是陈国华的地下情人啊。”
叶天笑道,“这个陈国华真有意思,老婆躺在手术床生死未卜,他居然还有心情跟情人电话调情。”
庄梦蝶道,“这陈国华看上去忠厚老实,没想到背地里也做着蒙骗妻子的勾当。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叶天对女职员说,“麻烦你再帮我查一下133号码的主人。”
秀气文静的女职员轻敲键盘,立刻查到结果,然后她把显示屏转到叶天那边,“您自己看吧。”
叶天和庄梦蝶凑上去,发现电脑屏幕上显示出一个女人的身份信息。
黄静,女37岁,籍贯是四川重庆人。
叶天立刻拨打黄静的手机,结果得到的语音提示是——您拨叫的用户已关机。
庄梦蝶皱眉,“看来这个黄静有重大作案嫌疑。”
叶天道,“跑了和尚跑不了庙,走,咱们回去找陈国华去。”说完,他立刻拨通陈国华的手机,“陈教授,你在什么地方?我们有些情况需要找你核对一下。”
“我还在医院,在帮妻子办手续呢。”
“好吧,我们马上到。”
半个小时后,叶天和庄梦蝶在病房里再次见到陈国华。
陈国华正在给妻子收拾东西,他看上去非常憔悴,看见叶天和庄梦蝶进来,只是苦笑着朝他们点点头。
叶天劈头问道,“陈教授,你对妻子有过不忠行为吗?”
陈国华对这个问题显然没有防备,显得非常惊慌,不过,他还是立刻断然否认,“没有,我跟妻子很恩爱的。”
庄梦蝶笑道,“是吗?我们可是查到你跟一个叫做黄静的重庆籍女子来往密切哦?”
听见黄静两个字,陈国华痛苦地叹了口气,“好吧,我承认,我跟黄静有过不正当的男女关系。”
叶天厉声道,“这个黄静是做什么的?”
陈国华瘫坐在病床上,擦着额前的冷汗道,“她是一家足疗店的服务员,有一次朋友聚会,大家一起去做足底按摩,我正好是她的服务对象,我发现她的按摩手法很轻,被她按摩是种很享受的感觉。就跟她多聊了几句,她就跟我要了电话,后来,她总给我打电话让我去做足底按摩,我要是工作不忙,就会去光顾,一来二去的,就熟了。慢慢发展成了男女朋友关系。”
庄梦蝶道,“案发当晚,也就是昨晚,你跟黄静有过三次通话,你们的通话内容是什么?”
“她说自己怀孕了,逼着我离婚娶她,还说照过b超了,怀的是个儿子,她要生下来。”
“那么黄静究竟有没有怀孕呢?”
“我不知道,她说怀孕了。事实上,我有好一阵没见到她了。”
“你为什么不跟她见面了?”
“女儿出事后,我没心情见她。她打电话找我,我一直找各种借口推掉。”
“那你有想过离婚娶她吗?”
“娶她?开什么玩笑?我一个教授,我老婆是大学老师,我怎么可能抛弃妻子去娶一个足疗店的服务员呢?被人知道还不笑掉大牙?我跟她就是逢场作戏罢了。”
“监控视频中的女嫌犯是不是黄静?”
“我不知道。”
“黄静是长发还是短发?”
“之前是半长不短的那种,现在我不知道了。我们很久没见面了。”
“黄静在哪间足疗店上班?”
“金雀乡足疗,就在朝阳公园边上,离我们单位很近。”
“还有一个问题,案发当晚,你跟黄静通话三次,你把妻子正在做手术的事情告诉她了吗?”
“告诉她了,一开始她说今晚必须见面,否则明天就去我单位找我领导闹,让我出丑,我只能实话实说,说我在医院等妻子做手术呢,我真的没空陪她,她就问我在哪间医院,之后就把电话挂了。”
“那就说她知道你在哪间医院?”
“是的。我告诉她了。”
“最后,我再问一个问题,也是之前我们问过的。昨晚,你真的什么都没听见吗?”
陈国华摇头,“没有,昨晚我真的是太困了。你们现在是不是怀疑黄静杀了我爱人?”
“应该说她有这个嫌疑。”
“可是我只是跟她说我妻子做的是头部缝针手术,并没跟她说在哪间病房,这样的话她也能找到我吗?”
“好了,具体的情况,我们会找黄静本人了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