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来到审讯室,刘真真似乎对这里的强烈光线有了一定的适应。
她目光呆滞地坐在叶天和庄梦蝶对面,低头摆弄着书包上的小挂件,那个小挂件是一只系着粉色蝴蝶结的凯缇猫,她不知是出于无聊还是过分紧张,把那只凯缇猫拨拉来拨拉去的,发出古怪的咔塔咔塔声。
庄梦蝶咳咳两声,“刘真真,你很喜欢凯缇猫吗?”
“还好吧,这是我的吉祥物。我很小的时候就一直喜欢凯缇猫的,所以我的睡衣全都是凯缇猫牌的。”
叶天道,“刘真真,你昨天下午放学后去了哪里?”
“放学后我直接回家了呀。”
“你真的直接回家了吗?”
“当然了,我妈昨晚给我煲了鸡汤,我一下课就直接回家了。我最爱喝南瓜煲鸡汤了。”
“那么按照你所说,昨晚6点左右的时候,你是待在家里喝鸡汤了?”
“是啊。”
“刘真真,你现在撒谎都是张嘴就来了,眼睛都不用眨一下。”
“我说的都是真话啊。”
刘真真竟然装得一脸无辜。
叶天咳咳两声,“好吧,那么现在我请你看一段6分钟的视频。”
一听见视频两个字,刘真真脸上忽然出现慌张的神色。
叶天打开投影仪,雪白的墙壁上立刻出现刘真真站在车站等车的画面。
刘真真开始变得不安,她下意识地把手里的小挂件摆弄得更响了。
叶天直接按了快进,画面一下子跳到刘真真被丁子健抓住往车里拖的画面。叶天立刻按了暂停,画面正好停留在刘真真无助地挣扎呼救的一瞬间,此时的刘真真一脸的惊慌和恐惧,看上去非常可怜。
“如果你真的是放学后直接回家了,那么这个视频你又怎么解释?”
看着叶天严厉的目光,刘真真无力地低下头。
半晌,她才哽咽着开了口。
“好吧,我说。我被丁子健抓住带走了。”
“那么刚才,你为什么要隐瞒这一切?”
刘真真咬紧嘴唇,不肯回答。
叶天厉声道,“你不肯说实话,其实是因为丁子健和胡荫美已经死了,对不对?”
刘真真压低嗓门道,“是的。<>我不想牵连在内。”
庄梦蝶道,“丁子健为什么要把你带走?”
“因为他怀疑车胎是我扎的。”
“仅仅是因为车胎被扎吗?”
“是的,我跟他之前没什么矛盾。”
“哦,那么之前,据你自己交代,丁子健跟你谈过一天的恋爱就把你甩了,移情别恋,你因此怀恨在心,所以想扎他的车胎报复,这算不算矛盾?”
刘真真再次不说话了。
“丁子健把你带上车之后,又带你去了哪里?”
“化工厂。”
“他为什么会选择带你去那里?”
“我不知道。”
“他带你去化工厂的目的是什么?”
“说要杀了我。”
“他为什么杀死你?仅仅因为怀疑轮胎是你扎的就要杀死你吗?”
“是的。他是那么说的。说要给我点颜色看看。”
“可是据我们的了解,丁子健平时待人热情大方,好像不是这么一个睚眦必报的人吧?他会因为车胎被你扎了就杀了你报仇吗?”
刘真真摇头,“这个我也不知道。”
“丁子健把你带到化工厂之后又发生了什么事?”
“丁子健把我拖上天台,在天台上,他跟胡荫美吵了起来,他要把我推下去,胡荫美不同意。丁子健不理会胡荫美的劝告,非要把我推下去,千钧一发之际,胡荫美担心丁子健推我下去会铸成大错,急忙上来阻拦,结果却不慎摔下楼去。”
“你说的都是真话吗?”
“是的。胡荫美的死是个意外。当时她一摔下去,我和丁子健全都傻眼了。”
“那么丁子健的死又是怎么回事呢?”
“看见胡荫美坠楼身亡,丁子健完全失去了理智,他像个疯子般的拖我到栏杆边上,死命地按住我的头想把我推下去,我只好拿出书包里的野战匕首自卫,结果他扑上来跟我抢匕首,在抢匕首的过程当中,他也不慎摔了下去。”
“那么说来,丁子健也是死于意外喽?”
“是的,他也是死于意外。”
“现场那把匕首原来是你的。”
“是的。<>”
“你为什么随身携带一把匕首?我记得你好像之前携带过一把瑞士军刀。”
“是的,我带着利器是为了防身用的。如果昨晚,我不是适时地拔出匕首自卫的话,相信你们赶到现场的时候,就会发现躺在楼下的是我的尸体。”
“如果说丁子健和胡荫美的死全都是意外,那么你为什么要刻意隐瞒昨晚被丁子健强行带走的事实呢?”
“我担心说不清楚。毕竟之前你们因为两桩刑事案件调查过我。”
审讯进行到这里为止,双方陷入了沉默。
刘真真低下头,继续摆弄书包上的凯缇猫挂件,从她把那个小挂件弄得山响来看,她此刻的心情一定非常的烦躁。
叶天和庄梦蝶互相对视,叶天咳咳两声,“那么今天就先到这里,刘真真,你先回家,这段时间不要离开本市,随时接受警方的传唤。”
刘真真惊讶地睁大双眼,“嗯?这次不用拘留我吗?”
叶天点头,“这次不用,你可以回家了。”
刘真真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我真的可以走了吗?”
“是的,早点回家吧。”
刘真真半信半疑地站起身,迟疑地走到门口,说了声叶组长再见之后,就立刻拔脚朝走廊里跑去了,似乎生怕再被叶天抓回来。
庄梦蝶皱眉,“叶天,你为什么放了刘真真啊?”
叶天叹气,“证据不足。目前咱们从现场的足迹无法证明,丁子健和胡荫美的死跟她有关。即使是把她关在看守所,也至多关48小时,之后,咱们要是找不到证据,还得放人。”
庄梦蝶走到办公室门口,看着刘真真远去的身影,若有所思。
“可是我总觉得丁子健和胡荫美的死不可能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
“庄作家,凡事都是要讲证据的嘛。咱们现在关键的是找不到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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