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月份,天气却一点也不凉爽,一行人走得又渴又饿,没办法,他们没有准备水和食物,一路上也没有找到水源,更不方便打猎,只能这样坚持着。
“队长,前面有个村子,要不要进村里休息?”
“村子规模大不大?有民兵吗?”
“民兵肯定有。村子很小,以前我曾经路过,这里很闭塞的,应当很少和外面联系。”
“好!那就进村!”
魏可也是没办法了,他们三个人还能坚持,反而是罗曼诺夫,已经像一根蔫了的黄瓜,这一夜的奔波,老头虽然没有亲自走几步路,但他原本的身体已经很差,再经不起折腾。
这要是把大神的骨头架子颠散了,大病一场,受损失的是魏可自己!
一个闭塞的山里小村子,想来也不会有什么危险,休息一下恢复体能,补充食物和水,那也很重要,总不至于他们要一路饿着肚子跑回国内吧?
茅山村。
魏可背着罗曼诺夫,大步流星走在第一个。
他的脚边是一团毛球似的小欢,身后跟着沃嘎和阿勇。
在几个人的前面,跑着一个小个子的y南年轻人,这年轻人一脸的兴奋表情,他是在村口遇上魏可的,当他看见身穿军装的魏可的时候,立刻讨好地鞠躬行礼,又听说魏可等人是什么考察组,就自告奋勇带他们来找村长。
魏可没办法,只得跟着来了。
这村子确实不大,目测仅有二三十户人家,房子大多数很破旧。
年轻人一路小跑,到了一个大院子前面。
这个院子,就比普通的村民家里,漂亮多了,不仅面积大,而且房子修的也漂亮,一水的青色片瓦,院墙是手臂粗细的竹子编的,很是整齐。
“人民军同志,这里就是村长家,你们请进!”
年轻人让到一边,陪着笑脸。
魏可把罗曼诺夫放到地上,整理了一下身上的军装,迈开大步就进了院子。
刚才在院子外面的时候,他就注意到,院子里面有不少人,这时进了院子,看得就更清楚。
只见,就在院子靠正屋的前面,摆着一张桌子,桌子后面坐着一个四五十岁的中年人,而在桌子前面,站着一群人,有男有女,在这群人的两侧,又有几个民兵模样的人,手里都拿着枪。
这副模样,怎么好像旧时代的官老爷升堂?
“爹!我把人民军的同志请来了!村长叔!人民军的同志来了,是我带来的!”
这时候,刚才带路的年轻人,已经快步上前,叫了一嗓子。
顿时,所有人都扭头看过来。
一身军装,头戴钢盔,身姿挺拔,背上一支步枪。
魏可这身装扮太显眼,尤其是在这种穷乡僻壤,打个比方,就好像有人开着宝马车进了菜市场,那是派头十足,无论你用怎么夸张的词语来形容,都不为过。
“啊!人民军的同志……欢迎欢迎!”
坐在桌子后面的中年人,明显就是村长,他愣了一下,立刻站起身,脸上堆满了笑容,向着魏可一路小跑过来,老远就伸出了手。
啪!
魏可双腿并拢,立正,敬礼。
话说,y南军队里的规矩,和国内一脉相承,除了齐步正步略有区别之外,其他都差不多。
魏可是个老兵了,这个举手敬礼的动作,干净利落,分外漂亮,就算严厉的军训教官也挑不出毛病,更别提这些没见过世面的村民,一个个都拿羡慕的眼神,猛往魏可身上瞟。
“村长你好!我是357师作战训练处参谋,我姓黎,这是我的证件。”
魏可敬礼完毕,伸手和中年人相握,脸上挤出了一丝笑容。
村长哪里敢仔细看魏可的军官证?
仅仅扫了一眼魏可手中大红的军官证封面,连忙摆手笑道:“黎同志,您这就太见外了!我叫谭有忠,是茅山村的村长,你叫我老谭就行!”
转眼又看到站在魏可身后的罗曼诺夫,惊讶问道:“黎同志,怎么还有个外国同志?”
魏可微微一笑。
上前一步,压低声音故作神秘道:“老谭,这个外宾不是咱们同志!他是从欧洲来的,来考察这里的生态环境。你知道的,这人身份太敏感,所以组织上安排我必须二十四小时贴身保护!”
说着,魏可给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哦!明白明白!”
谭有忠赶紧连连点头,小心地看了一眼罗曼诺夫。
魏可在肚子里暗笑,蒙人的感觉很爽!
此时此刻,他和村长谭有忠,已经是一条战线上的战友,他们需要共同防范的“敌人”,就是罗曼诺夫,再没有比这种方法,更能迅速拉近两个人之间的关系了。
寒暄完毕,魏可摆出一副公事公办的派头,给罗曼诺夫作介绍。
罗曼诺夫不怎么听得懂y南语,谭有忠根本不懂英语。
他们两个人说一句,魏可就给翻译一句,这场景就和正式的外事交往一般,显得既神秘又高档,谭有忠这位大山里的小村长,肯定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兴奋的满面红光。
“黎同志,不瞒你说,我这里没有接待过外宾。你看,吃饭和住宿问题,怎么解决?”
谭有忠关心的不是对方的身份,而是怕自己接待外宾出了岔子。
魏可笑笑道:“没事,劳伦斯先生是个工作狂,吃饭不讲究。你让人随便给我们准备一点食物和水,我们休息一下,马上还要出发的。”
“那怎么行!这已经到中午了,再着急工作,也要吃好休息好!黎同志,你们只有四个人,不如就在我家里吃!放心,虽然没啥上档次的好东西,但山里的野味管够,保证让外宾满意!黎同志,咱们顺便也好好聊聊,我最喜欢和人民军的同志交朋友了!”
谭有忠热情的不像话,把魏可弄的都有点不好意思。
但,这样的结果再好不过,魏可点头同意。
谭有忠见魏可答应,回头一脸严肃吩咐道:“好了!现在村里来了人民军的同志和外宾,乱七八糟的事情先放着!一切以大局为重!文纲,你的事情以后再说!”
他这最后一句话,是对着一个胖乎乎的中年男人说的。
胖男人顿时苦了脸,小心地瞄了一眼魏可,却还是凑近谭有忠,小声嘀咕道:“村长,这北佬的女子,要是趁机跑了怎么办?他弟弟可是个敢拿刀砍人的小魂淡!不如,请您安排两个民兵,把她先关起来?”
北佬,这里怎么也有人用这个称呼。
魏可一听就不爽了,抬眼一扫,立刻就看见,桌子前面,被人群围在中间的,有个低着头的年轻女人,她穿着破旧的灰色褂子,头上戴一顶斗笠,满脸的忧伤,似乎刚刚还在哭泣。
魏可向前一步,来到那个叫文纲的胖子面前。
举手。
一记耳光扇了过去!
啪地一声,胖子猝不及防,直接被这一耳光,扇得飞了出去,噗通一声躺在了地上。
众人皆惊,看着魏可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