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大营防线
魏可一行十余人,匆匆赶来。
前方,枪炮声隆隆,这声音既令人心焦,又让人欣慰。
栗敢自由军还是好样的,战斗仍在继续,到目前为止,南大营防线依然未被掸家族攻破!
王国伟到达了南大营指挥部吗?
还有楚红柳,她手下只有一个排的兵力,在这种数千人的大战中,有危险吗?
其实真正说起来,栗敢是否真的生灵涂炭,与他魏可关系不大,他在栗敢并无亲人,正相反,楚红柳才是他的亲人,不能有任何一丝闪失。
然而,有句话说得好,你不想找事,事情却推着你走!
救援南大营,是迫不得已的选择,栗敢与那措唇齿相依,不得不救。
突然,前面人影闪动,一大群士兵闯入视线内。
魏可定睛一看,不由得大怒。
这一大群士兵,足有百余人,身穿栗敢自由军的服装,个个跑得嘴歪眼斜,有的没了帽子,有的上衣扯掉了半边,手里的步枪也是乱七八糟拖在地上,显得非常狼狈。
溃兵!
这群溃兵正在逃跑!
“武二!拿起你的刀!咱俩把这群胆小鬼挡下来!”
魏可最见不得逃兵。
你既然选择穿了军装,拿枪当了兵,就要尽一个兵的本分,迫不得已,弹尽粮绝的时候,你要逃跑没人拦着你,但,前线正在激战,这么多人畏战逃跑,当真该死!
嗒嗒嗒!
魏可面色严峻,当中站立,举起手中枪,对空鸣枪警告。
“都给老子站住!谁再敢向前一步!格杀勿论!”
一声大吼,犹如打了一声闷雷。
魏可的嗓门平时显不出来,但当过兵的都知道,但凡基层军|官,经常喊口令,那等于是唱戏的每天吊嗓子,中气都很足,这一嗓子吼出来,声势惊人。
前面正在埋头跑的百余人,顿时都给吓住了,停下脚步。
这时候,紧跟在魏可身后的毛静卿等人,原本有点害怕,听了魏可的这一声,也挺起胸脯。
自古以来打仗,将是兵的胆!
现在不是冷兵器作战的时候了,当将领的作用不如古时候明显,然而,自己一方领头的人威武霸气,跟在后面的同样觉得威风,这就是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的道理。
如果没有魏可领头,毛静卿等人肯定不敢挡道,因为,这是溃兵,溃兵发起疯来,根本不管你是谁,哪怕你是市长,人家开枪打死你,你也是白死。
百余名溃兵,抬头一看,全都愣住了。
挡住了他们去路的,人数不多,但中间站着的这名大汉,身材高大,身穿迷彩服,头戴钢盔,脸上抹着几道油彩,手里端着枪对准他们,威风凛凛。
稍微拖后半步,站着一个更高大的壮汉,像个铁塔,手举一把大刀。
再后面,是十几个手持步枪的人。
格杀勿论!
所有人不由得心惊肉跳,因为,他们从面前大汉的身上,明显感觉到一股凛然不可侵犯的气势,如果他们再往前跑,这人真的会开枪,将他们当场打死!
“你,你是谁?为什么拦着我们!”
人数多,总归还是有胆子大的,一名溃兵犹豫地问。
魏可高声怒道:“当兵的人!宁可死在冲锋的路上,不能像条狗似的不战而逃!你们听听身后的枪声!自己的战友还在和敌人拼命,你们这样逃了,就算能逃掉一条命,往后大半辈子,甘愿窝窝囊囊,让人指着鼻子,骂你是个逃兵吗!摸摸自己裤裆,还算男人吗!”
魏可是老兵,身上有杀气。
他说的话不是教条,而是一个上过战场的老兵的心里话!
别管是什么兵,哪怕是个烂兵,也不想窝囊!
大多数的溃兵们,不由自主低头了。
不过,却还是有人立刻叫道:“你不怕死,你去打好了!老子们又不是没拼命,我们打了,死了好多兄弟!但是,当官的都跑了,我们还拼什么!要说逃兵,当官的第一个是逃兵!”
“是啊!团长跑了,连长也跑了!”
“听说总司令都跑了!”
“当官的能跑,我们为什么不能跑!”
好嘛,有了第一个人开头,其他人纷纷叫嚷起来,越叫越响。
魏可大怒。
“都给我住口!老子在这里对天发誓!这一战,是事关数万华夏人的生死之战!此战之后,凡是临阵脱逃的军|官,不论职务高低,一律枪决!”
唰!
所有人真的安静了。
所有临阵脱逃的军官,不论职务高低,一律枪决!
敢说出这话的人,他是谁?
“你,你能杀当官的?要是闵总司令真跑了,你也敢杀?”
“杀!”
魏可跳上路边一块大石头,大吼道:“老子第一个要杀的就是他闵长河!哪怕他逃到天边,老子也不会放过他!我在这里向大家保证,那些逃跑的军|官,除非他们立刻返回战场,否则,一个也跑不掉!”
我的乖乖!
这人连闵长河也敢杀,那可是栗敢最大的官。
突然,有人大声叫道:“我知道了!穿迷彩服,带钢盔的!他就是那措的魏将军!今天那措的女团长带着一帮那措兵上战场了,那些兵真猛,不要命地对着掸家族就扑上去了!我亲眼看见的!”
那措!
那措魏将军!
在场很多人的眼神都不对了。
有个壮实的汉子走出来,转身叫道:“兄弟们!说别人我张大牛不信,说那措,咱必须得服气!别的不说,那措独立团现在还在鹰嘴镇上挡着!要不是那措人在前面挡住了,掸家族已经打到栗敢了!做事凭良心,这场仗和那措没关系,人家在给咱栗敢拼命啊!”
做什么事都要有个带头的。
张大牛这么一说,周围人人点头。
“没错!那措人好样的,人家打仗真拼命!”
“谁说当官的都跑了?听说101团的王团长亲自上了第一线!”
“当官的能跑,咱们就是栗敢人,往哪里跑?掸家族进了栗敢,倒霉的不是自家老婆孩子?”
魏可暗暗点头。
自由军的这些士兵,还真不算太孬种,关键是闵长河那批军|官不给力,再好的兵,没了合格的指挥官,那也就不成为好兵,而成了一帮孬兵了。
想到这里,魏可突然一指自己身后。
“兄弟们!闵长河那孙子是孬种,但咱们又不是给他闵长河打仗!你们看,栗敢毛市长也来了,毛市长才是栗敢的英雄市长!不仅毛市长来了,后面还有大批援兵,正在赶来支援!”
英雄市长!
毛静卿听到这句评价,心里顿时乐开了花。
他眼珠一转,快步上前大声喊道:“自由军的兄弟们!你们为了栗敢的父老乡亲打仗,我们栗敢市政府,一定不会忘了大家!我在这里郑重要大家承诺,那措魏将军就代表我本人!他的意思,就是我毛静卿的意思!”
好个老滑头!
毛静卿一句话,就把魏可,甚至那措人的功劳,都揽到自己怀里了。
不过,魏可对这些事还真不在乎。
他跳下大石头,大手一挥道:“走!大家跟我杀回去!他掸家族也是一个脑袋一双手,老子在鹰嘴镇上已经杀了个爽,咱们再去杀!杀到掸家族腿软,再不敢小看我华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