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柴堂里有十三人,除了胡宗贵以外,其他人每天必须要砍两担柴,多劳者胡老大就会根据情况奖灵石给他,偶尔也会教授两句法诀。不过砍赤柴实在是一件费力的事情,胡老大奖励的灵石也都是最普通的水灵石,教授的法诀来来去去就那么几句,再多一点也不愿教,所以大家只要能完成任务,便也就懒得再多砍。
诸葛流云再这片山林里转悠了十多天,也没有找到那日吃的果子树,而小黄也再没有叼着果子回来给他,没有果子的效力,砍赤柴就显得费力多了,所以这些天的日子可真是很难过,基本上晚饭都要自己去山上挖地瓜来解决。
虽然每日砍柴又累又苦,诸葛流云还是坚持每日修炼罡气功一个时辰以上,这样坚持了一个月,体格变得越发强壮起来,砍赤柴的力气也大了不少,渐渐地能再傍晚便能做好任务,赶回来吃些剩饭。
可是罡气功连基本道法都算不算上,何况还是残缺不全的,对于诸葛流云的帮助实在有限,这四五天的时间,似乎没有一点儿提升,于是诸葛流云便想着多砍些赤柴,以便换取胡老大那两三句口诀过来。
为了能一次换取所有的口诀,诸葛流云每日提早一个时辰上山,然后将多砍的那部分赤柴藏起来,放在自己房中,就这样过了十多天,这一积累,便有了四担赤柴之多。
再过一日,诸葛流云便将当日砍下来的两担赤柴,连同屋子里的四担赤柴一同拿出来,当着胡宗贵的面,放进了柴房,果然,胡宗贵眼睛发光,立即对他赞不绝口,并且把他叫进了屋子。
“小子,做得不错,挺勤奋的,说吧,你要我奖你什么?”胡宗贵眯着眼,笑嘻嘻得问道。
诸葛流云虽然从别人口中得知他传授的那几句口诀并不怎么样,但是与什么灵石相比,道法口诀才是他此次的目的。
“胡老大,小子我想学点道法,好能够砍更多的柴火过来!”诸葛流云说得很是诚恳。
胡宗贵眯着眼看着他,半响才缓悠悠地道:“想学道法啊,你才这么几担子柴火,就像从我这里套出仙云道法出来?”
诸葛流云心头一惊,暗骂道:这个死混蛋,这种粗浅的灵根道法本来就没什么了不得,你倒是把它当成宝儿来诱惑我们,真是可恶!
不过他心里虽然将胡宗贵骂了个狗血喷头,但知道自己还不能得罪这位胡老大,赶紧堆着笑道:“胡老大,你说得对,这几担子柴算不了什么,不过你只要教我几句口诀,我便心满意足,天天多砍一担子柴火,怎么样?”
胡宗贵眼珠一眯,上下打量了一番诸葛流云,拍了拍手,道:“年轻人,你这个态度我喜欢,我就教你一句吧!”
“多谢胡老大!”
“你将耳朵靠过来!”
“是!”诸葛流云贴耳上前。
“你听仔细了,我只说一遍!”
“嗯!”
“好,····我说完了!”胡宗贵张着嘴,停了一下,然后靠了回去。
“不,···不是,胡老大,你刚才是什么也没说啊?”诸葛流云心中一沉,刚才胡宗贵只是张着口,一个字也没有吐出来。
“阿云,你耳朵聋啦,我明明说过了,而且面对面跟你说的,你说自己没有听到?!”胡宗贵勃然大怒,咚地一下拍在桌子上。
“可是···”
“我可告诉你,我只说一遍,你听见了也好,没听见也好,我可不管!你是不是想挨揍啊!”胡宗贵咧开白森森的牙齿,阴森森地说道。
“不,胡老大,小的听明白了,小的这就下去,好好修炼!”诸葛流云早就听说胡老大的“劣迹”,经常无缘无故地暴揍手下,平日里他还没有发现,这会儿他终于知道了,还不赶紧服软退走。
胡宗贵眯了眯瘦骨嶙峋的诸葛流云,显然也没有暴揍的欲望,挥了挥手,道:“知道就好,你以后多砍些柴火,别给我偷懒!”
诸葛流云憋着一肚子气从胡宗宪的屋子里走出来,心中回想着两个字:
实力!
实力!
实力!
对,就是实力,没有实力,就会像一个流浪狗一遍,流落到哪里都会被欺负、欺辱。
我要提高实力,实力,要有绝对的实力!!!
诸葛流云冲到了小溪旁,对着小溪不停地挥着罡气拳,只听空气中霍霍之声,不断,轰地一声,砸在石头上,却只是将石头轰掉一个一角。
“可恶!这样的攻击力我连阿彪阿虎都打不倒,更何况是别人了!”
诸葛流云有些自嘲地摇摇头,呆坐在十块上。
汪汪汪——
一阵熟悉的狗叫声,小黄这两日不知钻到哪个山头上去,这个时候倒跑回来了。
它溜到诸葛流云的裤腿边,蹭了蹭他的小腿,显得很是亲昵。
“死狗,离远点,我正烦着呢”
诸葛流云看也不看,提起一脚,将小黄踢了出去。
“汪汪——”小黄跳了起来,有些发怒,冲着诸葛流云狂吠了几声,然后跑了开去,也不知道躲哪去了。
发了一阵呆,诸葛流云终于回过神来,低头一块,咦了一声。
只见身旁有一串绿叶,绿叶上有三个鲜红的果子,正是那日在百丈颠小黄摘来的那种果子。
“好东西!不会是···”诸葛流云瞥了下四周,没有其他人,他感觉将三个果子摘下塞进衣袍之中,然后往回走去。
“这个小黄···哎,是我错怪它了,这几天它不在一定是帮我去找果子树了,哎,我也真是,自己心情不好,竟然会拿一只小狗出气,真是太没出息了!”
他自怨自艾地往回走,一面叫唤着小黄的名字,找了半个时辰,也没有寻到小黄的下落。
“看来,小黄真是生气了,哎,都怪我!”
“喂,阿云,叫你呢,你聋啦!”身后一声虎吼般的声音,吓了诸葛流云一跳。
诸葛流云转过身,只见后面两个站着的不是别人,正是阿彪阿虎两兄弟,一看到他们,他心中就一种不祥的预感。
果然,那阿彪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长叹一声,对阿虎道:“现在的年轻人,真是厉害,一天竟然能砍五六担的赤柴,真是令人吃惊啊!”
阿虎打了个哈哈,道:“这有什么了不得的,都说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拍在沙滩上!你看看,他体格饱满,灵气十足,那体力那体魄我们怎么比得了!”
诸葛流云一愣,一下搞不懂他们这么说的目的,也就说了声谢谢。
忽然,阿彪话锋一转,道:“对了,阿云啊,我最近腰腿有了点毛病,早上山上爬山很累,要不,这几天的赤柴你帮我砍一下,如何,也就一天两担而已?”
诸葛流云一颗心沉了下去,他正要申辩自己今日多砍的赤柴是前几日积攒起来的,那阿虎立即插嘴道:“啊哟,阿云啊,为兄这脚啊昨日给掰了一下,别说爬山,就连走路也不行了,你可得帮一下为兄啊!”
诸葛流云往后退了两步,道:“阿彪兄,阿虎兄,这赤柴我一日也就最多砍两担,再多也砍不动了,我砍不动没关系,就怕你们任务完成不了,会让胡老大生气,他一生气,就饶不了你们了!”
阿彪嘴角一勾,道:“无妨,你的两担给我就好了,我的任务就完成了!”
阿虎也同阿彪一般说了一遍。
诸葛流云越说脸上越白,心中越是发火:“可惜,只有两担子赤柴,你们两个人该如何分啊?”
阿虎鼻子一哼,指着他道:“所以,要你多砍一些过来,知道没?”
诸葛流云重重一哼,道:“我倒要看看,你凭什么让我多砍一些!”说吧,两手握拳,护在胸前。
阿彪嘎嘎地按着手指头,缓缓走来,不屑地看了看诸葛流云,咧开嘴,笑了笑,道:“凭什么,靠的就是手上的拳头!”
话音刚落,只听嗡地一声,阿彪手臂大腿肌肉暴胀,头发也有些竖了起来。
诸葛流云一看,便知他这种道法同自己的罡气功差不太多,也是硬功夫的一种,不过练到肌肉暴胀这种状态,大概已经到了罡气功六层的水平。
而诸葛流云不过是罡气功三层,自然不是阿彪的对手。不过两个人互不熟悉根底,都是小心翼翼地出招,这么来来回回地过了三招,诸葛流云渐渐感觉不支,阿彪拳风刚猛至极,正面迎接,根本招架不住。
“罡气七掌!”
诸葛流云后退三步,轻喝一声,绕着阿彪盘推带掌,一连两掌打在阿彪背上。
啪啪——
“搔痒痒的招儿娘们使的吧!”阿彪嚎叫一声,猛地一抓,将诸葛流云高举过头,一个重摔,将其摔在一块石头上。
轰——
巨石被砸成了四五块,而诸葛流云陷进碎石之中,全身疼痛要命,左胸肋骨似乎断了一根,他忍不住哇地一声喷出一口热血。
“哈哈哈,小子,知道厉害了吧,我两兄弟的赤柴都给你包了,你要是完成不了,我们可饶不了你!”
“你们···”诸葛流云想大骂出口,可是一点力气也没有,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往远处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