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慧珍心中的石头放了下来,为了避免不必要的枝节发生,便没有将心中的想法对第三人渲染。
转眼仲秋将至,为了团团圆圆的过一个欢乐祥和的仲秋佳节,秦艾琳与楚慧珍商议着姗姗与云帆婚礼的日子。眼看着姗姗即将成为自己的儿媳,楚慧珍禁不住一阵激动,终于按耐不住将心底欲让阿川成家的想法随之说了出来。秦艾琳一听,脸上笑逐颜开,对楚慧珍道:
“慧珍,那就抓紧时间将阿川的亲事落定下来,这样的话,我们傅陆两家算是双喜临门呢。”
楚慧珍微笑着连连点头,“只是,这件事还有待跟阿川商议,我和展鹏要亲自为阿川上门提亲才好。阿川虽然是我们的义子,但却随了我们陆家的姓氏,也算是陆家的子孙。”
秦艾琳不由催促道:“那还等什么,不妨我们立刻安排为阿川提亲的聘礼,明日半晌时分,便可动身。”
楚慧珍迟疑着,秦艾琳接着问道:“慧珍,你还没告诉我,阿川心仪的姑娘是哪家的闺秀?”
“是绣莊的……”楚慧珍几乎脱口而出,这才意识到不能将自己谋划的实情对秦艾琳合盘托出,话锋一转,笑着对秦艾琳道:
“艾琳,这件事还没有最终敲定,至于是绣莊的哪位姑娘还需暂时保秘。只是,希望你不要介意。”
秦艾琳呵呵一笑,“慧珍,阿川是你和展鹏的义子,又不是我秦艾琳的义子,我想介意来着,但是够得着吗?”
楚慧珍清楚秦艾琳言辞从不避讳的性格,自然不会将秦艾琳的话放在心上,两人相视一笑,各自回了自己的苑里。
次日用过早饭之后,楚慧珍便催促着阿福备车,与丈夫陆展鹏一起前往杜家庄。
陆展鹏夫妇突然出现在绣莊,这让阿川着实惊讶与喜出望外,慌忙将义父,义母引至绣莊的内院就座,又特地使唤阿莲煮了润肺去薯的花茶。
阿川激动地望着陆展鹏,“义父,您已经十年没有来过绣莊了,今天与义母特地降临,不知……”
陆展鹏哈哈一笑,望着楚慧珍道:“慧珍,还是你对阿川说吧。”
楚慧珍环视了一眼内院,温婉的望着阿川。“阿川,我与你义父此次前来自然与你的终身大事有关。一晃这么多年,你已过成家的年龄,义母每每想起,心中都难以安宁。适逢云帆与姗姗的日子,我与你义父商议,你若有心仪的姑娘,不如与云帆一起,我们陆家双喜临门”。
楚慧珍说完,静静地等待着阿川的回应。陆展鹏似乎有些急不可待,“阿川,此次前来,你义母可是连同聘礼一起带过来了哟。”
阿川迟疑了一下,面容突然有些内敛羞涩起来,对陆展鹏夫妇道:
“义父,义母,阿川让您二老操心了。只是,此事有些突然,阿川还没来得及……”
阿川欲言又止,楚慧珍不由暗自惊喜。如若阿川内心尚未有心仪的恋人,楚慧珍作为义母便可顺理成章的按着心底盘算好的意念促成心愿。
“阿川”,楚慧珍道:“你的意思,目前还没有心仪的姑娘,对吗?”
楚慧珍这么一问,阿川心中不免有些疑惑起来,不明白义母为何突然改变了谈话风格。阿川暗自揣摩着义母的心思。陆展鹏对楚慧珍道:
“慧珍,阿川是自家的孩子,就赶快话入正题吧”。
“阿川,”楚慧珍道:“寒烟姑娘可好”?
阿川不知义母问寒烟姑娘何意,不解的目视着楚慧珍。“义母,寒烟……”
陆展鹏道:“阿川,你可否喜欢寒烟?”
阿川一愣,“义父,您的意思是……”
陆展鹏点点头。阿川这才明白义父义母来此的真正目的。阿川犹豫了一下,“义父,义母,阿川不妨直言,寒烟聪慧贤达,又有着上等的绣工技巧,阿川自是喜欢。只是阿川的喜欢不是那种意义上的喜欢,而是当寒烟是妹妹的喜欢。”
阿川话音未落,楚慧珍的脸色逐渐暗淡了下去,阿川感觉事出蹊跷,暗自生出意欲试探义母是否知道云帆喜欢寒烟的想法。于是,望着楚慧珍问道:
“义母,请恕阿川直言,姗姗与云帆的婚礼,是否已经征得云帆的同意?”
“这……”仲秋节的婚礼之喜目前尚且是一个提案,并没有得到云帆的认可,阿川突然问起,楚慧珍一时不知道如何回应阿川,阿川又接着问道:
“义父,义母,您二老可否知道云帆心中所谓的“另有她人”是谁吗”?
陆展鹏一惊,楚慧珍心知肚明,只是并未将擅自约见寒烟一事告知陆展鹏。
“阿川,”楚慧珍道:“我和你义父今天专程为你的终身大事而来,你怎么又扯到了云帆身上?”
“义母,”阿川道:“这是因为,义母与阿川所商谈的的事情已经牵扯到了云帆,我不能狭隘,不能不顾及与云帆的手足之情”。
陆展鹏听着阿川与楚慧珍的言辞,似乎并未听懂其中的意思,望着阿川问道:
“阿川,义父还是没有听明白,你的意思是……”
“义父,”阿川道:“阿川不敢欺瞒,也不愿欺瞒。云帆心中的唯一正是寒烟。义父,当年云帆为什么执意要求您建此绣莊,因为担心此处一别从此失去寒烟的消息,故而……”
陆展鹏方才恍然大悟。禁不住自语道:“看来云帆的眼光确实不错,寒烟姑娘也确实能担得起我陆家儿媳的职位。”
陆展鹏突然改变话锋,楚慧珍甚是不悦,忍不住瞪了丈夫一眼。“展鹏,你胡说什么?寒烟固然优秀,但怎可与姗姗媲美?怎可忘了老夫人对我陆家的恩德?”
姗姗与寒烟之间,陆展鹏当然知道谁轻谁重,之所以如此自语,完全是因为脑海里忆起了当年曾被寒烟所撼动。
原本筹谋好的计划,如今却事与愿违,楚慧珍不知道如何继续下去,接下来是一阵沉默不语。阿川暗自踌躇着,起身从大厅内将阿莲姑娘喊了过来,并朝阿莲姑娘耳语了几句。只见阿莲姑娘绯红着面颊,与阿川一起走至陆展鹏夫妇面前,稍稍迟疑了一下,说道:
“阿莲见……,阿莲见过义父,义母。”
陆展鹏一愣。楚慧珍随之反应过来,起身捉住阿莲的手,赞叹道:
“好一位可人的美人”。又转向阿川问道:“阿川,如此看来,阿莲姑娘是你心底的知心爱人了”?
阿川拘谨的与阿莲相互望了一眼,冲着楚慧珍点点头。陆展鹏哈哈一阵爽朗大笑,对楚慧珍道:
“慧珍,看来我们今天并没有白来一趟嘛,失之桑榆,收之东隅。”
楚慧珍虽然为儿子云帆的婚事郁郁寡欢,愁云满面,但义子阿川心有所属同样是一件令人愉悦的大事。看着眼前的阿莲姑娘,心情顿时欢心清爽了起来。陆展鹏想起马车里带来的聘礼,对阿川道:
“阿川,如若我与你义母现在前去拜访阿莲姑娘的爹娘,是否唐突?”
阿川不敢擅自回应,朝阿莲望去,阿莲羞涩的抿嘴浅笑着,点点头又摇了摇头。
正午时分,阿川与义父,义母一起前去拜访阿莲姑娘爹娘的时候,抽出时机写了一张便条暗自交给了义母身边的冬雪姑娘,并反复叮嘱冬雪一定要交于云帆亲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