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帆内心如同烈火焚烧,实在难以抑制,蹭的站了起来,转身朝门外走去。
阿川见状,慌忙喊道:“云帆,你给我站住。”
阿川的声音里透着凌厉,云帆停下脚步。
阿川冷峻着面孔问道:“云帆,你想干什么?难道去找欧非凡吗?你的沉稳哪里去了?”
云帆重新坐下,不解的看着阿川,“阿川哥,我陆云帆何时惧怕过欧非凡。”
“云帆,”楚慧珍叹了口气,对儿子道:“你博览群书,难道不懂得秀才遇见兵有理也说不清,这种浅显的道理吗?现在不是与欧非凡较劲的时候,是如何平平安安的解决掉事情的问题。”
“可是……”云帆依然难以平息内心涌出的怒火,盯着阿川。
“没有可是。”阿川平静着神色对云帆道:“让我们好好的想一个应对的法子吧。”
正厅里陷入了一阵短暂的沉默。稍后,云帆突然意识到什么,再次起身朝门外走去。
姗姗轻盈着脚步从母亲的东苑里返回,与云帆在东院的门口遇见,姗姗脸上喜悦着,上前意欲挽住云帆的臂弯,反被云帆一把抓住手臂,拽着朝东院的厢房里走去。
姗姗用力挣脱着,盯着云帆的眼睛说道,“陆云帆,你弄疼我了。”
云帆依旧紧紧的抓住姗姗的手臂,冷着声音问道:
“疼吗?你欺负折磨别人的时候,怎么没有听到你喊痛?”
姗姗一怔,争辩道:“陆云帆,我欺负折磨谁了,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欺负人了,你心里不痛快,干嘛找我发泄?”
云帆不予回应,径直将姗姗拽回厢房,用力将姗姗往床上一甩,抬手打了姗姗一记耳光。而后,盯着姗姗道:
“姗姗,没想到你竟然如此的蛇蝎心肠,平时的一些行为我陆云帆只当没有看见,听见,忍忍也就过去了。今日你竟然又一次的不择手段”。
姗姗捂着发红的脸庞,狰狞着目光。“陆云帆,我怎么了?你给我说清楚”。
云帆狠狠的瞪了一眼姗姗,“姗姗,现在我一句都不想与你多说,我们离婚吧。”
“哈哈哈……”姗姗突然一阵蚀入骨髓的冷笑。
“离婚?陆云帆,你以为和我离婚就可以与那个小贱人在一起了吗?你以为我宅院的门楣是你轻易就能践踏的吗?别白日做梦了。就算我答应与你离婚,我那敬爱的公爹和我那慈爱的婆婆会同意吗?”
云帆望着姗姗近乎歇斯底里的吼叫,沮丧的双手抱着头,颓废在椅子里。
稍后,云帆抬起头,红着眼睛望着姗姗。
“姗姗,何苦呢?如此下去,你我都将遍体鳞伤,体无完肤。至最后,我们甚至会将最后的一丝亲情也消费殆尽。”
姗姗的眼中依旧充盈着愤怒,“陆云帆,打你爱上那个小贱人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了今生你我之间的情仇恩怨。今生今世,你对我有多少怨,我就对小贱人有多少恨。”
说完,姗姗抛下云帆摔门而去。
望着姗姗气冲冲迈出门去的背影,云帆忽的一惊,担心姗姗前往老夫人的正堂找寒烟滋事,慌忙站了起来,又朝着正堂奔去。
果不其然,姗姗怒气冲冲的直奔着正堂而去。寒烟和阿玲以及阿兰正陪着老夫人开心,姗姗满面怒容的走了进去,二话不说,径直走至寒烟面前,抬手打了寒烟一记耳光。姗姗突如起来的举动惊呆了正堂里的众人,大家目瞪口呆着。寒烟反应过来,抬手还了姗姗一个巴掌。
姗姗意欲再次反击,被寒烟一把抓住手腕。寒烟凝视着姗姗。
“姗姗,你眼中还有老夫人吗?就算你骄横跋扈,目无尊长,对老夫人视若无睹。我寒烟好歹是也你的嫂子,岂可任你肆意妄为。”
阿兰见状,慌忙近前立在姗姗和寒烟中间,“姗姗小姐,你这是因为什么嘛?”
姗姗瞪着眼睛,甩开寒烟的手,抬手打了阿兰一个巴掌,又将阿兰一把推开。
“这里还轮不到你一个下人说话。”
阿兰手捂着脸庞,朝一旁的老夫人望去。只见老夫人怔怔的望着姗姗和寒烟,问道:
“姗姗,寒烟,你们俩玩什么呢?又在玩变脸吗?”
姗姗对老夫人的疑惑不予回应,与寒烟的目光交集着。
这时候,云帆紧跟着奔进了正堂,看见眼前的情景,不愿寒烟与姗姗争执,伸手捉住寒烟的手。
“寒烟,跟我走。”
寒烟脱开云帆,“不,云帆,我要让姗姗给我一个交代。”
“要我给你交代?”姗姗鄙夷着嘴角,“是你寒烟应该给我一个交代才对。我和云帆婚约在先,明媒正娶。你呢,身为宅院的孙少奶奶,我哥哥的遗孀,却不顾廉耻,竟然与云帆做出琴萧共鸣之事。”
云帆盯着姗姗的眼睛,“姗姗,你给我住嘴。”
“哈哈哈……”姗姗一怔狂笑,“陆云帆,难道我说的不对吗?昨日在西苑的书房里,大家有目共睹,你以为我不知道吗?”
说完,姗姗又转向寒烟道:“寒烟,你如此违背伦理纲常,羞辱傅家的门楣以及祠堂里的列祖列宗,你会得到报应的。”
寒烟反唇相讥,“报应是吗?姗姗,你还是先去问问你那伟大的母亲,什么是报应,什么才算是真正的报应”。
寒烟的话里仿佛隐含着一层很深的含义,寒烟话音落地,只见一旁老夫人的脸色有适才的温和慈祥突然变得暗淡阴沉起来,目光朝云帆等人扫视了一眼,没有发现阿梅的身影,不由凌厉着声音喊道:
“阿梅,阿……梅。”
洗衣房里的阿梅根本不知道此时的正堂里正在上演着爱恨情仇的戏码,听到老夫人的喊声,慌忙走了进来,看到云帆和姗姗以及寒烟的面容,即刻明白了八九分,走至老夫人身边问道:
“老夫人,是取家法还是夫子的戒尺?”
老夫人冷着声音厉声道:“把他们三人都给我弄到祠堂去,各自跪上三个时辰。”
姗姗不屑着目光看了老夫人一眼,转身离开。
云帆怔怔的望着阿梅。
“云帆少爷,”阿梅道:“小时候,每次姗姗小姐和功名少爷,以及寒烟怄气的时候,老夫人无法劝导,又下不去手惩罚的时候,只好罚他们去祠堂里面对列祖列宗跪着。看来,老夫人又一时糊涂把你当成孙少爷了。”
寒烟遵从老夫人的惩罚欲前往傅家祠堂,被云帆一把捉着手腕前往西苑。阿玲见状,上前阻止,被阿梅止住。
“阿梅,”阿玲道:“云帆如此,岂不是让寒烟倍受姗姗羞辱。”
阿梅摇摇头,“阿玲姑娘,云帆少爷和寒烟若要圆满的话,必定要遭受超越常人双倍或者十倍的痛苦和煎熬,就如同不经历风雨岂能见彩虹一个道理。”
阿玲惊讶的望着阿梅,“阿梅,这么说,你支持寒烟和云帆在一起,对吗?”
阿梅朝老夫人看了一眼,只见老夫人的目光正朝着正堂正中挂着的“难得糊涂”望过去。
西苑的正厅内,楚慧珍和阿川以及阿莲一直在斟酌着应对欧非凡的法子,阿川见云帆出去了足有半个时辰不见返回,担忧云帆前往乌镇找欧非凡理论,一阵不安,起身朝门口张望着,希望能看到云帆的身影。
云帆捉着寒烟的手径直朝着西苑而来,阿川朝西苑门口望去,见云帆捉着寒烟的手,不由一愣,慌忙迎过去对云帆说道:
“云帆,不可如此。”
寒烟欲抽回自己的手,却依然被云帆牢牢的捉住。
阿川见状,沉着脸道:“云帆,莫非你忘记了眼下最紧要之事,切不可一时冲动和倔强再次生出枝节。”
云帆这才松开寒烟的手。
三人一起进入正厅后,各自坐下。时间紧迫,楚慧珍望着阿川道:
“阿川,你不妨将实情告知寒烟吧,何去何从有寒烟自己决定。”
寒烟不知其意,云帆又蹭的站了起来。
“娘,无论如何,我都不会同意寒烟独自一人外出,如果娘同意的话,我带着寒烟一起离开。”
说完,云帆深情的望着寒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