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恍惚的视线里沈小九的样子浮现在眼前，厉南衍一拳砸了过去，“沈小九，我要你滚出我的世界，滚出我的世界——”

“阿衍！”大概是因为过于激动，厉南衍的情绪不受控制，见满地是血，厉曜川赶紧上前，“你冷静点，你冷静点！”

“啪——”

厉曜川不忍心看他自残下去，他忍痛扬手一巴掌打了过去，“我以父亲的身份命令你，给我清醒点！”

这一巴掌打来，终于让厉南衍意识到了痛感。

他愣了几秒，抬起猩红的眸子望向他。

“你真的甘愿放弃？”厉曜川知道，这个时候一旦做出放弃的决定，有可能会导致他后悔终生，他不想厉南衍重蹈他当年的遗憾，“你忘了，你为了她，挨了你爷爷的打，你忘了，你为了她，即便高烧昏迷也要冒着大雨去找她，这么多天，你都挺过来了，为什么，就差最后一步了你却要放弃？是，你爷爷是反对你们在一起，可再怎么样，还有我支持你！”

“我本以为，无论如何，你都不会放弃，你会为了自己的爱反抗到底，可是阿衍……如果你真的就这么放弃，那我，错看你了。”

“当年，就是因为我没保护好嘉音，所以才导致一次又一次的错过，那个女孩放弃你，是为了成全你有更好的将来，她或许，很爱你，只是这份爱，你让她怎么去表达？她确实像嘉音，甚至连性格都一模一样，我当年，就是错信了你爷爷的话，以为嘉音唯图是利，是为了钱才跟我在一起，可后来，等到失去她，我才知道，这一切的一切，都只是一个误会，就因为一个误会，导致我和她分开，导致……”

“现在，你和当年的我，又有什么区别？你明知道，中间隔着你爷爷的阻碍，她不敢爱也没办法浩浩荡荡的去爱，你选择和一个出身平凡的女孩在一起，这对她来说本来就不公平，她需要承受的伤害和家族带给她的压力远远超出你的想象，你是爱她没错，可你不用承受她现在心理承受的任何一份痛苦和打击，在我眼里看来，她已经很好了……我和你说这些，没有别的意思，只是爸当年已经错过一次，我不想你跟我一样，将来活在悔恨的日子里渡过一生。”

他当年就跟现在的厉南衍一样，觉得嘉音不爱他才选择离开，可这么多年过去，他才明白过来。

若不是爱，怎会甘愿去成全？

当一个人身上承载了太多无奈，除了选择放弃，也别无选择了。

可厉南衍不一样，他还可以创造机会，如果连他都放弃了，一切就真的结束了。

厉曜川的话，让厉南衍恢复了平静。

浓烈的血腥气息萦绕在鼻前，厉南衍纹丝不动的坐在那，原本狰狞的眸子慢慢黯淡了下来最后缓缓合上。

“阿衍……”厉曜川手落在他肩上，“我希望你，再好好考虑一下，当然，如果你执意要放弃，我也不会阻拦你，你做的任何决定，我都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