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小九幻想过最糟糕的可能，可是她万万没想到会是这个结果。

“为什么？”沈小九失声痛哭着，显然，她没有办法接受，“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为什么，到底是我做错了什么，所有人都要这样对我？”

“除了墨白，我一直把你当最好的哥哥，依赖你，甚至如果没有芊芊前辈的出现，我会一辈子死心踏地的爱着你，可是我没想到，讽刺的是，你居然是我的仇人，杀害我妈妈的仇人。”

“季初言！”沈小九情绪突然失控她扑上前狠狠拽住他的衣领，“你口口声声说喜欢我，你这样做是喜欢吗？”

“你真可笑，你简直丧心病狂！”

“对。”任凭沈小九怎么痛打痛骂，季初言都没有还手，他猩红着眸，“我就是丧心病狂了才会把这一切的真相告诉你，从我得知你爱上厉南衍的那一刻，我就已经疯了！”

“我原本可以守住这个秘密和你过完一生，弥补你一生，可是，是厉南衍的出现打破了我最原始的计划……”

“所以，你想和我在一起，你甚至不惜一切代价要和我在一起只是为了还那一份对我的亏欠吗？”

“我一开始是这样想，可小九，你很善良，也很单纯，我想保护你，想一辈子都守在你身边，给你你想要的爱，我爱你，不仅仅是亏欠，更多是我爱你，把你留在身边，才不会有别人有机会伤害你。”

“过去我瞒着你，是我对不起，但是小九，我们忘掉过去的一切重新开始好不好？”

沈小九看着季初言那双渴望的眼神，她只觉得荒谬，只觉得可笑。

事情已经发展到这个地步，他居然还能说出这样的话？

忘掉他是自己的仇人，跟他在一起？

“你放手！”沈小九一把拂开他，“你父亲在哪？我要去找他，我要去告他，我不会纵容这样的人活在这世上。”

“我不怕死！”季初言没有松开她，“我不怕死，可是小九，你要是把这个事情抖出去，我们谁也不活不了，现在没有人知道你的存在，你可以继续以这种方式轻松的活着，有时候知道真相比不知道更痛苦，你明白吗？”

“我不会放你走的！我要带你离开这里，就算你恨我，我也要带你离开！”

“这辈子，若是不能相爱，那就继续以这种仇敌的方式捆绑在一起，我从来没有想过要伤害你，我所做的一切都只是为了你。”

“如果可以，我愿意拿我自己的命去抵你母亲的命换给你一个幸福的家庭，可是她已经死了，已经死了，我能怎么办？我只有你，我只有对你好，把最好的还给你，我这辈子才不会活的那么痛苦。”

“够了！”沈小九不想听这些话，她痛苦的在季初言怀里挣扎，“你放开我，你放开我，你已经把我伤成这样，你还要继续执迷不悟的……”

季初言看着沈小九那憎恨的眼神，不知道为什么，把这个秘密说出来，甚至看到她恨自己，他心里反而释然了了，他抬手，将自己早已准备好的注.射.器扎在了她脖子上——

沈小九未说完的话蓦地止住，下一秒，她倒在了他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