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栀中午放学一回蒲杨家那个大院儿，就跟小孩子告状似的告诉越湛，昨天晚上是越丽华告密，所以他才会被他爸爸知道踪迹，从而带走。

越湛听了只笑笑，不说话。

他猜到了么？

还是说，男人并不在乎。

“叔叔，你搬出来了真好。”

林清栀单纯为越湛着想，她不想越湛一举一动都被他躲避的人知道得一清二楚。

“是你从今往后和那个小流.氓住在一起了，真好吧。”

越湛像六年前一样拧住林清栀的脸蛋，女孩却因为羞涩，脸上浮起两抹红晕。

一刹那，微微让越湛有点失神。

这……这已经不再是当年的那个小女孩了。

他竟不知为何，一再冒出这个念头来。

“叔叔，只要能够跟你在一起，住在哪里都可以。”

林清栀忽然一头扑进他怀里，抱住他，越湛愈发觉察出她已经长高了，不再是脑袋只到他小腹的豆芽菜。

她的脑袋搁在他肩膀上，柔.软的发在他脖颈摩挲，男人一瞬间怅然，心头仿佛堵住了一块巨石一般的膈应难受。

“清……”

他欲拉开女孩，可一双手臂仿佛被水泥浇灌凝固住了似的使不上劲儿。

脑海有一个鬼魅般的声音不断告诉他。

她只是个孩子。

她永远都是他的小丫头。

对，她只是个孩子。

这仿佛自欺欺人一般的重复，不断在他脑海里叫嚣，可怀里的女孩脑袋却是一片清明。

她终于……长大了！

“清栀！”

蒲杨兴奋的拎着一篓子土鸡蛋爬楼跑进来，看见的却是这一幕。

“你们在干什么……”

他诧异顿了顿，越湛如触电般推开林清栀，女孩眼中受伤的眼神一闪而过，紧接着恢复如常，“蒲杨，你怎么来了？”

她故意揩了揩眼角，仿佛刚刚哭过似的。

趴在叔叔怀里哭鼻子，看起来就不那么可疑了。

“我妈妈让我给你和你叔叔送土鸡蛋，都是我外婆在乡下亲手养的土鸡下的蛋，很有营养的。”

蒲杨走过来，搭住林清栀的肩膀：“清栀，你怎么了？”

林清栀吸了一下鼻子，摇头：“没什么。”

她是装的。

越湛看在眼里，心里五味杂陈。

女孩其实知道和他太过亲密是不对的，不然，她不会在外人面前掩饰。

“清栀，去我家吃饭吧。”

蒲杨原本中午是不会回家吃饭的，但是今天特地跑回家了。

因为林清栀搬过来，他太兴奋。

“不必了，饭已经熟了。”

越湛走过来，把女孩肩膀往自己身旁一带，疏离的望着蒲杨：“男女有别，你们都大了，要保持适当的距离。”

蒲杨脸上挂不住，撇了撇嘴：“就是歧视我！”

“不是的，蒲杨，不是歧视你。”

林清栀走过去拉住他：“以后都是邻居了，怎么会歧视你呢，要不你留下来跟我们一起吃饭吧？”

蒲杨脸色沉了沉：“是真心的么？不会是客气话吧？”

“你……”

越湛准备教训他，林清栀抢过话锋：“当然不是，我们不必说客套话，来，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