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湛牵着她,一路往前,烈日照着他们头顶,毒辣辣的,女人都出汗了。
“怎么不生别人气了,我记得你以前可讨厌她了。”
林清栀摇头:“我……我生不起气来,看见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就像看见了自己。”
看见了从前的自己,多傻呀,又傻又可恶。
真正该补贴的舅舅,从来都不敢看望一眼,只怕林建国不高兴,把她送回神农架甩手不管了。
嫁到蒲家就更加小心翼翼的,哪里敢说自己是个山沟里长大的,还有一门穷亲戚在那里。
本来只是个前妻生的女儿,那个地位,你不说,别人家也知道。
要是再来一点猛料,别想直起腰杆子做人了。
“你跟她扯到哪里去了,就是因为多了个妹妹?你这么不喜欢你那个妹妹,我们倒可以去看看她,之前可把你的录取通知书送给她了,那个早孕流产的丫头,是个没脑子的,一张嘴说话从来都不从自己的脑袋里过一遍,简直不像是你的妹妹。”
越湛心情很好,有一搭没一搭的跟她说笑。
提起以前那些人,倒是挺好玩。
“她随我后妈的,两个人简直一模一样。”
林清栀自己也勾起嘴唇,乐了。
越湛忽然朝她挤眉弄眼:“也对,然后你随你爸吧,我早就觉得你跟你爸特像,就是那一次酒局上遇到你爸,喝了几杯,眼神倒是变得更好了,左看右看都觉得你们两个性格神像。”
一样圆滑世故,一样精明算计。
又狡猾,又戏多,一个老狐狸,一个小狐狸。
“滚你,你随他!”
林清栀自己也清楚这一点,可是被人说出来,就是不乐意:“你随他,你哪里都随他!”
“我可不随他。”
越湛哪里肯听。
“你爹那个性格嘛,其实还不错,普通人要是能够得他几分真传,混得开的。”
男人点评得头头是道。
林清栀瞥了一眼前方的树荫:“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我是一点也不担心他,不想念他,可是却想知道,申城那边到底是什么动静了。”
还有越跃,怎么一封信都没有写给她呀。
哪怕是寄到越湛部队,转交给自己也行。
男人不会这么刻薄的揽住那些信不告诉她的,这点林清栀还是有把握。
可是一点也没有,这就……
“你想不想那个奶包。”
越湛又给蒲杨娶了个新的外号,奶包。
林清栀眨了眨眼,忽然一脸狡黠:“不想啊。”
“你骗谁呢,林清栀,你恶心不恶心,这么假的话也说的出口,你说了,我也不会生气的,我会跟你们两个没断奶的人计较?”
越湛开始装大度,其实就是想套话。
她一定很惦记那个死娘炮!
林清栀美滋滋的咂嘴:“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我现在发挥得还不错,填他们学校就行了啊,我一定可以跟他一个学校的,干嘛要想他,马上又要当好几年的同学了,哈哈!”
女孩笑得特别大声,越湛听得尤为刺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