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怎么样?”
林清栀想不出来他还能怎么威胁自己。
“不然你眼睁睁看着他,一辈子就这么过下去,一辈子郁郁不得志……”
越泠晓之以情动之以理。
林清栀蹙眉,为难道:“他做生意也春风得意的,怎么会不得志。”
“他不喜欢和生意人打交道,不信你去问问他。”
越泠断言。
知子莫若父,这话还真没说错。
林清栀心里又何尝不知道这一点。
越湛原本就不喜欢那时候从深圳回来的秦聚。
如今他却走上了和秦聚同样的道路。
上次秦聚来大西北,指不定还怎么嘲笑越湛呢。
他肯定是嫉妒越湛的,这会儿越湛落得跟他一样了,两个人一起掉进大染缸里头。
他不笑死才怪……
“得……容我想想。”
林清栀旋即转过身匆匆离开了越泠的屋子。
等到越湛一个人坐在院子的天井边上喝酒时,林清栀凑过去小声道:“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喝酒,郭叔呢?”
“郭叔年纪大了,不适合……”
越湛淡淡道。
林清栀心想他考虑得还是周到。
郭叔是待他好的人,其实他父亲也爱他,在这里还有黎洛川这么个发小儿损友,以前还是万宝路一哥,恐怕青梅竹马的发小不少,虽说三叔死了,可是几十年了,申城还有许多回忆。
或许,真的是申城比较适合越湛呢。
他在大西北呆了这几年,做生意人脉关系不少,却都是利益往来合作关系,能有几分真情,和部队里的战友情自然是不同的。
他是个缺爱的人,他不能一辈子活在冷冰冰的人际关系里,他得回到部队去。
“嗯……这几天我浑身舒服,神清气爽的,果然申城的气候就是不一样,特别的养人,你也觉得是这样吧?”
林清栀试探性问。
越湛毅然决然地摇头:“不……浑身膈应,我不喜欢这里,我们等三叔的头七一过,马上走。”
本来是回来看看老头子的,谁知道遇到了三叔的丧事。
可是摸着三叔的旧物,他又想起了过去,免不得要生越泠的气。
“你看你,三叔给你的信都说什么了,你到底听进去没有?”
林清栀小声嘀咕着。
越湛蹙眉……
摒弃前嫌,怜取眼前人……
三叔劝是这么劝的,可是……
他永远也忘不掉他母亲惨死在他眼前的一幕。
“奶奶都死了,你还放不下什么呢?”
其实一段婚姻失败,始作俑者往往是父母亲。
因此,越泠和孟烟鹂这段婚姻,越老太太真的要背很大的锅。
是她对不起越湛的前半生!
“清栀……”
男人显然是喝了一会儿酒,脸色微醺,晚风一吹,徐徐地酒劲儿上来,话匣子打开。
“嗯?”
林清栀坐在他旁边,捧着脑袋,状似呆萌地认真倾听。
“如果我告诉你……三年前,我带你离开申城之前,曾经暗地里去见过金蝶,我耀武扬威故意刺激她,以至于当天晚上金蝶来越家,放了一把火,你怎么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