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是什么样的人与你有什么关系?”程陌昀的长眉挑起,带着一丝倨傲。
白漫微微一笑:“只是想知道未来君主的是什么样子的。”
与其说是想知道太子是什么样的人?还不如说想知道这位太子有没有能力坐上这帝王宝座。
二皇子与太子之争,就算是她这个平民百姓都有所听闻,如今这二皇子她是见到了。
当今皇上圣明,就算是争斗也不可能是明目张胆。如此,太子和二皇子在民间的风评都是极好。
可仅仅数面,她对这二皇子已是有些不喜。不过仅仅在他对待女子的态度。
陈谚姚是跟着他来到石阚的,可不管是遇到危险还是在危机过后,这位皇子似乎都不曾想到她的存在。
似乎入住池府都是陈谚姚自行送上门来。当然也可以是陈谚姚不得人心,可既然带了人出来,他就不该是眼下这番有失风度的行为。
白漫对那位与这二皇子旗鼓相当的太子更为好奇。
不过有些话白漫并没有打算跟程陌昀解释。
程陌昀也不深究,只是道:“太子仁德,谨言慎行。”
仁德,这个夸赞若不是恭维,那太子的品性就应该是很不错了。
‘谨言慎行’这四个字,却说明这个太子的处境堪忧。
可白漫疑惑的是,就算是柳皇后的故去,皇后的母族依旧是京城最显赫的世家,太子如何需要谨小慎微。
只能说明二皇子的势力日益增长,足以威胁到太子,如此,太子才不想让二皇子抓住任何的可趁之机。
“太子正妃之位空悬,仅有一位侧妃,是礼部尚书之女,自幼温柔贤淑,深得太子欢心。你若是真有此打算,就得收起你的张牙舞爪……”程陌昀接下来说的这些话,白漫直接略过。
太子那种注定三宫六院的人上人,她可没兴趣。
……
直到月华初上,酒足饭饱的白漫才和程陌昀回了池府,正值池府众人聚在大厅吃晚饭。
大厅里传来柳稚的说笑声,池葭葭等人的附和声,欢声笑语其乐融融。
今天是有什么喜事?让白谚妤也破天荒的说着笑?
白漫翘首以望,道:“你若是还没有吃饱,大可以再去吃一顿。”
“你当我是你的丫鬟么?”程陌昀脚下不停。
白漫摸了摸圆滚滚的肚子,没打算打扰他们用餐,跟在程陌昀身后进了院子。
程陌昀径直回了他自己的房间,白漫也拐进后院。
后院很是昏暗了,廊上的灯笼也都还没亮起,丫鬟们此刻也都在前院偏厅吃饭。
所幸后院白漫熟门熟路,抹黑也能走回了自己的房间。
白漫没点灯,只是靠在竹榻上消食。
渐渐的外面的光线彻底消失,安静的夜晚让白漫昏昏欲睡。
不知过了多久,房门外传来了脚步声,白漫迷迷糊糊的转醒。
随后她对面的房间打开了,传来一声娇媚的声音:“柳公子。”
嘶,白漫顿觉一阵鸡皮疙瘩窜了上来,整个人都清醒了不少。
廊上的灯不知何时已经点亮。
借着门外的光线白漫看了一眼房间,这是池府啊,她还以为是进错了什么地方呢?
“是陈,陈姑娘?”一个清朗又带着疑惑的声音传来
白漫以手摩挲下巴,坐直了身子。
柳濡逸?他来后院做什么?
“柳公子唤我谚姚就好。”
不对,白漫该觉得疑惑的是,陈谚姚怎么会在姐姐的房间?
转念又想到姐姐和陈谚姚有自小长大的交情,最近她也是时常跟姐姐一起,现在在她房间里,也不足为奇。
“你可有见到二皇子?谚妤姑娘道他在后院……”柳濡逸道。
“二皇子,他在这屋里。他喝醉了酒,我一个姑娘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这才托白姐姐前去唤人。却不成想来的是柳公子。”陈谚姚轻柔的解释道。
门外的柳濡逸没有作声,好似在迟疑。
‘啊。’
那处有重物落地的声音,接着是陈谚姚的痛呼声。
片刻柳濡逸的脚步声就朝着对面远去。
怎么又添了个二皇子?
醉酒?
难不成是被蓁姐姐拒绝了,伤心难过来买醉?
白漫揉了揉脸,让自己彻底清醒了些,随后起身准备点蜡烛。
对面传来几声低低的说话声,不久之后发出了砰的一声轻响。
白漫一顿,这是把人砸地上了吧?
房间里的火折不知道放哪里去了,白漫寻了一番没有找到,也不知道洛石将放在哪里了?
随即白漫开门出去,向外走了几步,又倒退了回来。
望了一眼对面的房间,房门紧闭,他们是什么时候出去?她怎么一点都没有听到动静?
不对劲!
鬼使神差的,白漫绕了过去,凑近门边的时候,听到里面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
“柳家哥哥…谚姚也是没有办法才出此下策…”
闻言,白漫连忙凑到门缝边,透过狭窄的缝隙,但见身穿白衣的陈谚姚附身正拖着什么。
房间里没有亮灯,昏暗的环境让白漫隐约看出了那是个人。
不是吧?
白漫瞪大了双眼,这么狗血的事情都让她遇到了?!
方才陈谚姚道二皇子醉倒在她房中,可是白漫现在看这地上那人的身量可不是二皇子。
柳濡逸!
白漫觉得难以置信,使劲捏了自己的脸一把。
很疼,眼前的事情也是真的。
这京城来的姑娘,果然是豪放啊……
白漫没有贸然推门进去,柳濡逸这么个大男人,能悄无声息的倒地,这房间里肯定有古怪,她进去岂不是要遭殃?
到时候没搭救柳濡逸不说,自己也成了那副样子。
陈谚姚将柳濡逸带入房中做什么?还以这种方式。
白漫就算是用脚丫子也能想到。
真是看不出来,这娇滴滴的姑娘行事竟然能如此大胆,这可是池府,她难道就没想到这件事的后果?
她已经能想到柳濡逸若是醒来,知道自己被一个姑娘强行摆了一道,估计气的血都能吐三升。
白漫想了想,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就跑出了后院,她现在能想到的也只有找人帮忙,不然她就算惊动了陈谚姚,她若是狗急跳了墙,岂不是惊动了整个池府,那样该是正中陈谚姚下怀。
她的名声不要紧,柳濡逸可不能毁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