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漫撇开脑袋,避开柳昊的手,正要开口却被重新塞上了~щww~~lā
“白姑娘,本想出了城就为你松绑,可现在看来怕是要失信于你了。”柳昊状若歉然道。
马儿‘笃笃’的前行,不急不缓,却仿佛踩在白漫的脉搏上,让白漫心跳的越发厉害。
出不了城,对于现在的白漫来说无疑是个好消息。
只是,她现在的情况,又能如何逃脱?
京城城门处有三条大道,一条是笔直的沿着长琅大街,那里灯火通明,就算是在深夜,不至于如此安静。马车里的光线由强转弱,也就说明车夫已经并没有回那里去。
白漫很是失望,这就意味着她求救无望。
而朝南那边是白漫最为熟悉的,她来时住的院子就在那个方向。可是凭着方才马车跳转车头的方向,却是西北面的路。
那里,白漫一次都没有去过!
“白姑娘,在想什么?”柳昊带着兴味的看着静默在角落里的白漫。
白漫斜了他一眼。
想什么关他屁事!只是碍于嘴里的帕子,白漫只是哼哼了两声。
柳昊的样貌和柳濡逸有三分相像,也是属于出众的长相,面带微笑的时候能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或许也因为这张脸,白漫才如此轻信于他。
白漫在一次暗暗唾弃了自己,真的是人不可貌相,尤其是这种斯文败类。
眼下,柳昊依旧带着伪善的面具,温声道:“白姑娘可是想让我拿下这个?”指了指帕子。
白漫虽不清楚他打的什么主意,只是点点头。
“好,我这就给白姑娘取下。只是我有言在先,白姑娘若是在这大呼小叫……”柳昊收了脸上的笑意,整张脸就仿若劈开了和煦的面具,变得阴郁,冷笑一声道:“那我就会让姑娘再也开不了口。”
穷图匕现!
柳昊的威胁之意尽显。
白漫呼吸紧促,默默的咽了下口水,随之点头。
柳昊很是满意,伸手取下白漫嘴里的帕子,又道:“就算你喊叫也是徒劳。”
“呸呸……”白漫嘴巴得了自由,不由得将之前的郁气吐出。
柳昊突然掀开车帘子,道:“姑娘且看看这里是何处?”
车帘子被打开之后,白漫眼里的希冀瞬间黯淡。
这马车才行了没多久,怎么就到了这么一处荒芜之地,一片昏暗无光不说,月光所照之下到处都是破败的屋舍。一堆堆焦黑的木材瓦砾横七竖八的倒在不远处。
白漫道:“这是哪儿?”
“这是泰安街。十几年前这里的可一点都不比长琅街差。祭天之仪和将士出征都是从泰安街出发。”柳昊淡淡道。
国之大事,唯祀与戎也。
白漫木目不转睛的看着外面昏暗的一切。若真如柳昊所说,那这条泰安街在当年就应是京城的主街,而短短十几年,怎么就变成了这样?
好似看出了白漫眼里的诧异,柳昊道:“只可惜当年盛景也不过是昙花一现,这一切都因当年的镇国大将军在北疆失守!害得我天楚连失三城,万千百姓惨遭屠戮,尸横片野。以至天怒人怨,一场大火席卷,泰安街也不会变成这副样子。”
白漫鄙夷的看了柳昊一眼:“北疆在千里之外,镇国将军城门失守和京城泰安街失火有什么关系?你们不去查究竟是如何失火,反而将这罪责怪在一个远在天边的将军身上……”
“你知道什么!”柳昊怒喝一声,打断白漫的话。
柳昊目光阴沉的看着白漫,眼里带着的幽光仿若暗夜里潜伏的凶兽。白漫当下闭口不言,此时她人还在他手里,可不想因为这些十几年前的事情激怒了他。
见此,柳昊缓和下来:“起初,京城官员也以为这是人为。可是他们查了许久,却查不到半点蛛丝马迹。更离奇的是,每隔几年,这泰安街上就会失一次大火。先是镇国将军府,而后兵部尚书府,礼部尚书府,太医白府……甚至是我柳家祖宅,都接连付之一炬……”
白漫只是静静的听着,可当听到太医白府时,猛然抬起了头。
太医白府!
白漫几乎肯定柳昊说的太医白府就是她白家。五年前的那场大火仿佛还历历在目,熊熊的火焰如贪婪的恶兽,吞噬着暗夜里的一切一切。
也因此,白漫对柳昊说的嗤之以鼻。
哪里是什么天怒人怨?当年她可是亲眼见到一个个蒙面杀手,无情的屠戮着府里的上上下下。那些人就如这暗夜勾魂的使者,无情和冷血的背后才是操纵这一切的罪归祸首。
只不过,这些事情白漫不会告诉柳昊。只是面无表情的听着柳昊的义愤填膺。
心中却在替那位镇国将军悲哀,南疆失守,战死沙场已是一位将军对天楚最后的守护。胜败乃兵家常事,可是他死后却背负了所有的骂名,成了京城天下人口中的灾祸。
久久没有得到白漫的回应,柳昊失了兴致,放下了帘子,道:“我说了这么多,就是想告诉你。这泰安街早已成了一片废墟,你就算喊破了喉咙,也没有人会听到。”
白漫了然:“你到底要抓我去哪?”
“白姑娘你别着急,再过半柱香的时辰,就该到了。”柳昊眼里的笑意更盛。
“柳公子,我与你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你为何要抓我?”白漫觉得自己现在千万要冷静,就连愤怒都会让柳昊越发得意。
柳昊显然也是今晚第一次见到白漫,初见时眼里连点起伏都没有,白漫低头看了自己这身靓丽的珊瑚紫。
莫非是她今天打扮的太过美艳了?
“白姑娘让我觉得新奇。”说这话的时候,柳昊目光冷然:“柳濡逸男生女相,成天端着一张鬼畜无害的笑脸,不知骗了多少京城姑娘的芳心,就连琉瑜公主都对他和颜悦色。可他这张道貌岸然的样子背后,却是带着你在青楼里厮混。”
白漫忍无可忍:“你嘴巴放干净点。”
她算是看出来了,这柳昊就是嫉妒。嫉妒柳濡逸的出生,长相,甚至是名望。
柳昊轻笑两声:“不光是柳濡逸,就连不近女色的程世子也对你呵护有加,不惜为你挡了刀。呵呵,白姑娘,我就想看看你到底是如何勾引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