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的伤势不明。老汉不敢让人胡乱的抬她们出来。
小伙子早已是急的团团转:“怎么办,怎么办?这要是被老爷知道了,非打死我不可!”
老汉狠狠拍了他一掌:“你还杵着,还不快去请大夫!”
“大夫!”小伙子早已是六神无主,经这么一提醒才想到自家老爷可不就是个太医么!此刻去叫老爷来,也算是将功赎罪,当下拔腿就往回跑。
“大夫来了,大夫来了!”
所幸这是在长琅街,附近正好有一家医馆,大夫赶到的时候,朝马车里望去,伸手往两人鼻前一探,道:“这人怎么还压在一起?快,将人抬出来!”
“呀,那可是两位姑娘,怎么能让你们这些粗野汉子抬人?”人群中有个书生很是不满道,也让正准备搭手帮忙的几个男人有所迟疑。
“人命关天,这个时候了还讲什么男女授受不清!”大夫瞥了书生一眼,埋汰道:“迂腐。”
“你!我看你才是糊涂!”书生道:“你这是要救人还是害人?不管里面两位是否出阁,你若是就如此让人抬了出来,这众目睽睽之下,这两位姑娘岂不是难堪。这日后还如何让两位姑娘在京成立足?”
“说的也是。谁知道这些男子会不会趁机动手动脚,若是如此,还不如死了的干净。”昙花阁的老鸨甩着帕子说道。
“少说风凉话!”大夫蹙眉:“不让男子动手,那你们这些女人也见死不救么?”
“哟哟,就等你这句话呢,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姑娘们,来,搭把手。”昙花阁的老鸨一改前态吆喝一声,就有一群长相水灵的姑娘们扭着腰肢,从人群中挤了出来。
人们一下子沸腾了起来,起哄的吆喝的不绝于耳,吸引着不远处的人们往此处涌来,生怕错过什么了不得的热闹。
白漫站在人群外围,很快就见程陌昀从客栈里出来,当下迎了上去:“怎么样了?”
程陌昀身侧的老大夫:“郡主无碍。一会就能醒。”
“那就好。多谢大夫。”白漫松了一口气,这时,一只手探上了额头,程陌昀翻道:“你先去上药。”
“我没事!”白漫摇头:“那两人也不知是生是死。”
老大夫闻言,道:“让老朽去看看。”
“有劳。”程陌昀道。
这时,老汉神色凝重的跑了过来,道:“世子殿下,白姑娘,你们快来看!”
程陌昀和白漫对视一眼,跟了上去。
老汉带着两人来到了倒地不起的马儿身边,指着马蹄处一处伤口道:“世子殿下,这马方才发了疯,可小老儿觉得不对劲,没想到发现了这个。”
程陌昀俯身一探,触碰了马儿的伤口,就见马儿猛然挣扎起来,却又轰然倒地,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
白漫也附身下来,倒见这伤口不大,但是清晰的可以看到里面有一道光芒一闪而逝。
“等下。”白漫取出一块帕子递给程陌昀。
程陌昀会意,隔着帕子从伤口中中拔出飞镖。与此同时,马儿抽搐几下就晕厥了过去。
老汉颇为痛惜,一下一下的抚摸着它背上的毛道:“这马也不知道能不能活?”
程陌昀打量着帕子里的小飞镖一眼,很快就包了起来。
“有毒么?”白漫问道。
“不清楚,要交给大夫看过才知道。不过看它这样子,这飞镖上不是毒也得是极强的蒙汗药。”
“究竟是谁想要我们的命?”白漫还以为只是陈谚姚的车夫惊了马儿,却没想到是有人朝马甩了飞镖。
程陌昀环顾四周,低声道:“若是有人刻意为之,他为达目的之前必然还会在这里。”
此处人多,的确可以很好的掩饰,那人完全可以留下来看看结果。
“拿着这个,请衙门的人过来。”程陌昀掏出一块令牌递给老汉。
白漫道:“让洛石去吧,她跑的快。”
“也好。”程陌昀将令牌递给洛石。
“车夫大叔,麻烦你盯着点,尤其是那些试图靠近这马的人。”白漫道。
“好嘞。”老汉当下瞪大了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那处。
程陌昀道:“你跟在我身边,哪里也不要去。”若是此事针对的是陈谚姚,那她们不过是运气不好受了牵连。如若不然,程陌昀眼神微暗。
京兆府衙门的人来的比预期快的多,原来是早有人前去报了案。衙役们很快就控制了现场。
和张捕快一同赶到的还有陈知席。他看到躺在一块木板上的陈谚姚大骇道:“谚姚!”
已为陈谚姚和小蕊简单包扎过的大夫道:“这位姑娘的腿骨折了,倒是没什么大碍。那位小姑娘可是有生命危险。”
另一位老大夫接道:“这位小姑娘情况不好,老朽已是无能为力……”
“你闪开!什么叫没什么大碍!”陈知席勃然大怒,指挥着跟随来的下人道:“快将你们小姐抬进去。”
“是。”下人快速上前,将这个木板抬了起来,朝就近的客栈里抬去。
“啊。”陈谚姚在移动中苏醒了过来,看到陈知席便嚎啕大哭起来:“爹,我好痛!爹快救救我。我的腿……”
“谚姚别怕,爹在这!你一定没事。”陈知席拉着陈谚姚的手护送着她进入客栈。
“陈太医,这位姑娘伤及肺腑,还望搭手相助!”大夫急的在身后叫唤。
却不想陈知席充耳不闻,头也不回的进了客栈。
大夫无奈,只得吩咐人抬着小蕊先回了医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