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她是谁吗?”
“知道,不就是什么上海小姐吗。”吱大仙颇为不屑。
“她不只是上海小姐,还是maxaffleck的得意门生。”
“马什么克?”
“马科斯.阿尔弗雷克,德国的医学专家,在美国密歇根大学任教的时候,艾莎就是他的医学助手。”
“那怎么了?”
“这位马科斯先生就是我们车上拿到的那份论文的撰写人。”
“所以呢?”吱大仙隐约捕捉到什么,“这件事和那个艾莎有关系吗?”
“或许有或许没有,但是我需要她帮我引荐去见马科斯先生。”
“为什么一定要引荐呢?”
霍青霖摇摇头,无话可说。
阿枝见他如此,便推推他说道:“别那么消沉嘛,你看我,被你拎出来晾了一个晚上,我说什么了?”
她的本意是让他想开些,可这话听到霍青霖耳朵里就是抱怨的意思了,想来他一向恪守着绅士的品格,把她晾在一边的确是自己理亏在先,也就不再说什么。而是有点无奈地笑了笑,站起身伸出手说道:“来吧,大小姐。”
“是格格。”
“好的,格格。”
“干什么呀?”
“请您赏脸陪在下跳支舞。”
吱大仙笑了:“嘴挺甜,可是我不会啊。”
霍青霖看着她,唇边慢慢勾起一丝笑意:“教你。”说罢也不等她同意,直接把她拉进舞池。
吱大仙一走进舞池腿就发软。
“怎么了?”
“没什么,大概是地板太亮,头晕。”
“老土。”霍青霖搭在她腰间的手稍稍用力。
“太……太近了。”
霍青霖疑惑地看她一眼。
“贴得太近了。”阿枝的脸有点红,不知道是酒精的作用还是舞池里太热。
“跳舞都是这样的。”
阿枝踮起脚尖越过霍青霖肩头看去,好像的确是这样,说道:“你们人类真奇怪,男男女女贴着肚皮扭来扭去,还很开心似的,我们就不会轻易用肚皮对着对方,打架的时候露出肚皮就是认输。”
“是同一个道理,所以为了以示友好,就会贴着肚皮跳舞。”
阿枝想了想说道:“好像也有道理。”
“感觉怎么样?”
她和霍青霖离的很近,他一低头就会碰到她的耳朵,于是颇有些咬着耳朵说话的感觉。
阿枝耳朵尖尖被他吹得痒痒的,手又都被他攥着,只好歪头借着他肩膀蹭了蹭,有点不高兴地说:“痒痒的。”
霍青霖忽然神色一凛,握着阿枝的手也重了几分。
“疼,你干嘛呀!”
可是霍青霖就像丢了魂似的,穿过人群大步流星地向洗手间的方向去了。
阿枝看看洗手间的牌子,尿急?不像吧。索性也跟上去。
霍青霖恰好看到马科斯先生和一名侍酒员说了两句话,然后就匆匆往洗手间的方向走去,在他起身的同时,两个穿黑西装戴礼帽的男人也同时起身尾随他向同一个方向走去。
联想到之前在列车上遇到的事以及那一份神秘的文件,霍青霖不敢掉以轻心。
刚到洗手间门口,一个服务生打扮的人堵在门口拦住他:“对不起先生,厕所在检修。”
霍青霖也不着急,叹口气说:“怎么这么不巧,还有别处有能用的吗?”
“可以去楼上,先生。”
“好。”他转过头忽然撑住墙,“头有点晕,麻烦你扶我一下。”
那假服务生怕自己暴露,只好去扶着他,不料霍青霖忽然长臂一展从背后绕过他的脖子,一手捏住他的喉咙,一手掐住他的下颌骨,两手一错,那人便悄无声息地倒下去了。
霍青霖把他靠着墙藏到垃圾桶后,敏捷地跨过他走进洗手间。
只见两个人正拖着一个麻袋想要翻出窗子,那两个人正是刚才看到的两个黑西装男人,被拖着的麻袋里面应该就是马科斯。
其中一个人听到脚步声,抬头刚好对上霍青霖玳瑁色的眼睛。来不及反应脸上就挨了一拳,可敬的是,霍青霖打得他鼻子都塌了,竟然没有发出一丁点声响,另一个人见评价不妙扛起麻布袋就往窗外扔,窗子已然打开了,可邪门的是怎么都扔不出去,像被一堵墙抵住了似的。
霍青霖抛下塌了鼻子的那个,冲向窗口那个执着地抛着麻布袋的黑西装,揪住他的领子摔到盥洗池上,镜子碎了满地。
方才那塌鼻子缓过神来,从地上摸起一块尖锐的碎玻璃,向霍青霖身后刺去。
霍青霖只听到身后有动静,刚回过头,那人“哼”了一声就躺下了。阿枝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手上端着一只碎花盆,正傻乎乎冲着他笑。
“哎!”阿枝指着霍青霖身后,话没说出口,就听到骨头碎裂的声音,那黑西装惨叫一声倒在地上,抱着膀子直抽抽,想来是被霍青霖折断了胳膊。
众人听到声响都好奇地来一探究竟,不一会儿,洗手间门口被围得水泄不通。
“出了什么事?”说好的是韩馥勋,人们自然而然给他留出一条通道。
霍青霖把马科斯从麻布袋里放出来,他显然受到了巨大的惊吓,但神志还算清楚。
他反复做着祷告,说道:“太可怕了,太可怕了,我的上帝!”
“马先生,你怎么在这?”韩馥勋固执地坚持马科斯姓马,这一点连马科斯本人也无法帮他扭转过来,好在他位高权重也没人敢当面取笑他。
“韩先生,你一定想不到我刚才经历了什么,简直太可怕了!”
忽然那个倒在地上的黑衣男人一跃而起,马科斯吓了一跳,霍青霖忙把马科斯挡在身后却不料那人竟扑向他的同伴,锋利的玻璃扎进已经失去知觉的可怜人的喉咙。
“快!抓住他!”韩馥勋大喊,“别让他死咯!”
霍青霖刚要动手那人就倒下了,背后又是阿枝,抱着花盆弱弱地说:“他没死,就是昏过去了。”
“天呐!哦!哦哦!我的天呐!”马科斯大叫。
“马先生你镇定一点,这不是没出什么事吗?”韩馥勋顶瞧不惯一个大老爷们儿一惊一乍的模样,可是这位马先生又是贵宾,只好忍着。
“韩先生!你不知道我经历了什么,我刚才只是在这里洗手,忽然冲出来两名歹徒,他们把我装进袋子里!这太可怕了!”马科斯愤怒的瞪着眼睛,手舞足蹈地说道,“如果不是这位先生和这位勇敢的小姐,我可能已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