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这么说,我的下人出现的我的院子里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巡夜看到的人影是你院子里的人,他鬼鬼祟祟出现在我的芷兰轩,就算是抓,应该是抓你的人,问罪也该是我来问罪。我现在这一切都不和你计较,只是把我的人要回来,你竟然说我疯了。”
“你说的好听,可是忠宝一向老实,怎么可能无端跑到你们芷兰轩去同你的下人忠林见面,这里面必定有阴谋。”
“是,这里面必定有阴谋。”阿枝寸步不让道,“我的下人忠林一向老实,你们家下人无端跑到我的院子里,必定有阴谋。”
“就算有阴谋,我才是正室,审问下人的事,自然不必妹妹你费心。”
“姐姐客气了,您年纪大了,做妹妹的很愿意为您代劳,何况奶奶白纸黑字承认了的,我与姐姐平起平坐,也不算代劳。”阿枝拿出老夫人的亲笔信,签字画押一点不落。
富察婉雅咬牙切齿道:“你本事大,糊弄着奶奶签字画押。”
“能者多劳,阿枝很愿意为姐姐您分忧。”
正吵的不可开交,门外小厮道:“二爷怎么来了?”
紧接着就是一个熟悉的声音:“怎么,我的后院竟不能来么?闹的那么大动静,我在书房都不得安宁。”声音越来越近,话音未落岳华清便已跨进门来。
富察婉雅慌忙从小塌上下来,拉住岳华清的衣袖盈盈欲泣,“二爷要为奴家做主。”
阿枝瞪他一眼,转过头去不说话。
“阿枝,你……”
“我没什么好说的,我就是要她放了忠林。”
富察婉雅便说道:“哪能说放就放,那个忠林与他人夜里不睡觉却鬼鬼祟祟的,只怕居心叵测,姐姐这样做也是为了妹妹的安全着想。”
吱大仙万万没想到,这女人翻脸比翻书还快,一时之间很不适应,不尴不尬地说:“我不用你为我着想!”说完觉得自己这话很没有力度,又补充道,“我自己可以!”
“阿枝,别闹,婉雅掌管家事比你我都要娴熟。”岳华清说道。
阿枝推开岳华清的手道:“谁跟你闹了,她管她的人,我管我的人,把忠林交出来我自然不闹,是她非要针对我,跟我过不去,是她在胡闹!”
“阿枝……”
富察婉雅含泪笑着却对岳华清说道:“不要紧,妹妹还小,奴家不怪她。”
“你!”吱大仙好气。
富察婉雅按着太阳穴说道:“奴家近日总觉得头晕胸闷,方才妹妹来的时候奴家也感觉不适,所以言语有些冲,这才惹得妹妹不高兴了。”
“你身子不适吗?”岳华清问道。
乔心说道:“夫人近日总是不适。”
“怎么不找大夫来瞧瞧?”
“没什么要紧,就只是夜里多梦,睡不踏实。”
乔心又说:“找过了,大夫没瞧出什么来,倒是那一日遇到个云游道士说夫人这是盈盛阳衰之症,想来是这院子里阳气弱所以夫人才会邪祟沁体。”
“什么邪祟沁体,我看是亏心事做多了所以才睡不踏实。”吱大仙说道。
“阿枝,你太过分了。”岳华清说道。
“你之前还说喜欢我,现在就说我过分,你这人,你们两个果然是一样的,全都翻脸比翻书还要快!”
“我当然是喜欢你了。”岳华清慌忙说道,“可是我从进来就只是看到你在无理取闹,这件事真的不怪婉雅。”
“岳华清!你现在站到她那边是不是?你知不知道是她到我院子里抓人,还没有任何证据!”
“妹妹,姐姐实在想不明白,忠林只是个奴才,何须妹妹这样动怒?”
“当然,你抓我的人就是跟我过不去。”
“笑话,我若诚心难为你何须拿个奴才开刀?”
“因为你知道我与忠林要好!”
富察婉雅便笑了:“妹妹,这话可不能乱说,那忠林虽说只是个奴才却也是个男人,你和谁要好都成,和他要好这样的话若是传出去,可是会让人笑话。”
“有什么可笑话的?”
岳华清忽然抓住阿枝,拖着她便走。
“你放开!我要把忠林带回去!”
“他就是个奴才,值得你这样?”
“值得!”
“好,一句话,你要他还是要我?”
阿枝不知道岳华清发什么神经,忽然冲自己发脾气,推开他说道:“我要带他回去,跟你有什么关系?”
岳华清一言不发地看着她,却挡在阿枝面前不肯退让。
“你这是什么意思?”阿枝看着他问道。
“今天无论如何你都别想把忠林带回去。”
“你很奇怪,我跟富察婉雅要人跟你有什么关系,你干什么帮她?”
“我不是帮她,我只是就是论事,虽然忠林是你的下人,但是你是我的侧室,婉雅是我的正室,咱们二房的家事,理应她做主。”岳华清说道。
“我是侧室?你现在也说我是侧室?我是为什么变成侧室的你心里不清楚吗!”吱大仙一怒之下把岳华清推到在地上。
富察婉雅惊呼一声:“你也太放肆了!怎么敢向自己的夫君动手!”
吱大仙看到富察婉雅那装腔作势的模样愈发来气,跳着脚骂道:“打他如何?我还打你呢!”
“阿枝!”岳华清起身抓住她的手腕,“你太胡闹了!”
“华清,你不要怪她,妹妹还小,又或许是太着急忠林,急火攻心,这才乱了方寸。”富察婉雅在一旁添油加醋。
“急火攻心!乱了方寸!一个奴才尚且让她乱了方寸,我呢?我算什么!”
“你这个人不讲理!”吱大仙甩开他的手愤然离去。
吱大仙边走边骂:“岳华清,大笨蛋!神经病!大傻瓜!”
念桃一路小跑跟着:“主子,主子您慢点儿。主子,咱们现在怎么办,忠林在芳华苑一定会吃亏的。”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我怎么知道怎么办!要不是岳华清那个家伙半路冲出来我已经把忠林要回来了!那个神经病不知道搞什么鬼!”吱大仙气呼呼地骂。
“那个……嗯……我觉得,二爷应该是吃醋了。”
“吃醋了?”吱大仙反应了一会儿,“吃醋了……对,应该是这样。唉!我为什么要跟一个醋坛子一般见识呢?你怎么也不知道提醒我一下?”吱大仙埋怨道。
念桃委屈巴巴地说:“你们吵的那么厉害,谁敢劝?”
吱大仙叹口气,也有点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