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柳月寒追加这一句,江月和柳日灼都下意识认定挨打的必定是萧晨了,甚至他们的心中已经在考虑怎么让袁浩那惹事儿的臭小子道歉了。
但柳月寒那一句“惨兮兮的输了”才算是给了他们重重一棒。
“这是真的?”面色微沉,柳日灼向袁浩问道。不过看到后者脸上的尴尬和不甘,答案已经呼之欲出了。
对于袁浩的实力,别人若是还不清楚,他柳日灼可是知道的很。虽然袁浩看上去身材也不算太过强壮,但相近几岁的年龄中,要说找到能击败他的人,还真的困难。
可是,刚才柳月寒的话中说,袁浩带着几个人,还都输了?
“月寒,那天是什么情况,来跟我说说。”深深的看了眼完全没意识到气氛变化,依然享用着晚餐的萧晨,柳日灼向柳月寒问道。
瞥了眼面色发白的袁浩,柳月寒开口,将那天的事毫无添油加醋的说了一通。
然而,正是因为实事求是,江月和柳日灼脸上的惊讶之色便更为深刻。
“只在两分钟不到的时间,几人全给打地上了!”江月吃惊的叹道,小时候袁浩跟着柳日灼学习的时候,她也有看过,那时的训练真的是不留余力,完全是拿袁浩当成士兵来操练的。而现今,能这般轻松击败袁浩,这萧晨,又是什么人?
“他以前,可能也是名士兵。”柳月寒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说了出来。虽然前几天她并没有将萧晨身上的伤告诉江月,但既然现在父亲也在,让他知道,也许可以摸清萧晨的身份。而且,因为是军人,那就一定分个敌我,若是本国或者盟友士兵那还好,要是最终查出来是敌国士兵,来到本国境内完成敌对任务时受的伤,那萧晨虽然不可能再住在这个家,但至少,对这个国家的威胁也算少了一点。
果然,在她说出这个可能后,另外几人皆是惊疑的看向她,其中也包括萧晨。
“我是个士兵?”指了指自己,萧晨疑惑道。
柳日灼的眼色顿时沉了下来,如果萧晨是个士兵的话,那无论是敌是友,在国境内浑身破烂并失去记忆,那都意味着发生了什么对本国来说不太好的情况。
“打架厉害可不一定是就是军人,你有别的证据吗?”江月开口问道。
袁浩也紧紧盯着柳月寒,等着她的回答。他也很清楚,如果萧晨真是军人,那肯定有什么事件发生过了,并且就在这个镇上,那将来就必须警惕。当然,如果萧晨确定是敌国士兵的话,那他和柳月寒不也就不可能了……
“因为在第一次来我们家那天,我……我偶然间,看到了他的身体。”柳月寒俏脸一红,遮掩了部分事实,道。
“什么?你看了他身体!”一道晴天霹雳顿时打在了袁浩的脑门上,一时整个人都愣住了,什么样的情况下,这位大小姐才能看到别的男人的身体?
对此,柳日灼倒是完全没在意,这毕竟不是重点。他追问道:“所以呢?”
“他的身上,满是疮痍,枪伤、刀伤数不胜数,甚至有几道可以致命之伤。”柳月寒答道,她的眼中,仿佛又看到了那只需一眼便让人心痛的躯体。
“身经百战?”几人的脑海中,几乎同时窜出了这个词。只是,这个词放在面前这个看起来也就二十岁前后的年轻人身上,便是格外让人不太相信了。
眼看现在晚餐也基本吃得差不多了,柳日灼突然对萧晨开口道:“柳寒,到院子里,把你的衣服脱了,让我看看好吗?”
对他来说,这倒算不上什么大事,他不加犹豫便点头了。
黑夜,在柳家的院中,却是灯火通明。后院里,有一处专门开辟出来,供家人健身锻炼之用,其中是一片沙地,其上有着一些单人训练的器材,虽然不像军营里那般庞大,但完整的练习一套下来,也算是将全身都动了个遍。
在此,五人皆聚集在这,为了确认萧晨身上的伤口,也算是为了确认,萧晨的身份。
随着萧晨将身上衣服慢慢脱下,另外四人的目光全部紧盯在他身上。这般情形,若是旁人看来,倒是格外有着不可言说的感觉,但对当事人来讲,却很有可能牵扯到未知的事件。
而当他的上半身已然赤裸,那健壮肌肉内敛在不算粗壮的身体上展露在众人的面前时,除柳月寒外,其余皆是两眼都瞪直了。
没有浪费时间,柳日灼立刻上前,端详起萧晨身上的伤来。
柳月寒所说不含任何夸张,萧晨的身体,的确可以用满身疮痍来描述。一道道枪伤和刀伤,换做其他人,恐怕没有几个能承受几道,而他,浑身上下数十道伤口,每一刀、每一枪都映射了一场生死战役。而即便是柳日灼,身上也不曾有这么多伤口存在。
深吸一口气,柳日灼开始更为仔细的端详起这些伤口来。从政之前,他多年的战场经验,已然让他能通过伤口,便判断出子弹归属的枪型,甚至一些刀的种类也能通过锋利程度、伤口形状来看出。而身上的伤口来自什么枪、什么刀,往往能判断出他的敌人归属何方。一旦找出他的敌人,他自己的身份也基本能够知晓了。
然而,身经百战,眼力过人的柳日灼,在萧晨的身上查看了半天,眉里却是越陷越深。
半晌,他才将目光移开萧晨的身体。
“怎么样?”江月问道,柳月寒和袁浩也有些紧张的看向他。前者是担心,万一萧晨真是敌人,那自己也必须和他势不两立,而后者,则是期盼萧晨一定是敌人,然后将其逮捕就好了。
柳日灼摇摇头:“我,无法判断他的身份。”
顿时,其他人面面相觑,袁浩失声问道:“为什么?”
“他的身上,我能找到近十多种不同的刀和枪型,其中甚至有几种,我都不认识。”
“这个世界上,还有叔叔你不认识的枪?”
柳日灼摇摇头:“不知道,按理说我应该全能判断出来才对,但有几种,应该是经过改装了。不过值得庆幸的是,没有一道伤口是来自我们国家的,至少可以猜测,目前为止,他不曾做过我们的直接敌人。”
“那,我身上的伤,来自哪几个国家?”这时,倒是萧晨开口问了,对关于自己的事,他自然是极为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