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静待在寝室中,萧晨不知第几次体会到了束手无策这一感觉了。他不知道女生那里是不是有了什么麻烦,自然也就无法确定汪菡今晚,还能不能照她所说,给自己一个答复。
甚至,他连发短信询问都有些拘束,只得默默等着对方来找自己。
他所在的房间,可能是整层楼位置最好的了。从窗外看去,一片月色极美。从中,他甚至能隐隐看到汪菡的脸一般。
“究竟是什么时候,我是怎么开始,这么喜欢她的呢……”思考着这样一个根本无法自己得出答案的问题,萧晨坐在书桌前,靠在椅背上,默默度过着时间。
不知过了多久,萧晨的双眼缓缓闭上,朦胧之中,他竟是坐在椅子上,就这么睡着了。
咚咚咚!
突然,急促的敲门声,将半熟睡的萧晨吵醒了。
睁开双眼,他迅速清醒过来,猜想着是不是汪菡来了,边走向门口,一边试探的问道:“是谁啊?”
“快开开门,是我,汪菡。”门外传来了他等候一整晚的声音。
“她来了!”萧晨心中一喜,心里不断想道:“怎么样,这是给我带来回复了吗?是答应吗?还是……”心里想着这些,以至于他都没有听出来,汪菡声音中的急迫。
一打开门,萧晨立刻露出笑容道:“晚上好啊,那个……”
话没说完,他的声音便顿住了,先前没有听出来,并不代表他看到本人后还没有看出来,汪菡脸上那一副大事不妙的难看表情。
“柳寒……出事了!”她求助的目光看向萧晨的双眼,着急的说道。
“先进来吧,慢慢说。”心里的忐忑、不安以及兴奋迅速被一抛脑后,萧晨自己都没发现,他突然间变得有多么镇定和严肃。
汪菡嗯了一声,跟着萧晨进到房间里,坐在了他的床上。
“月寒,失踪了。”
她开口的第一句话,便是这个。
萧晨的眉头紧皱,他这时回想起,今天一天柳月寒都没有来上学,中午和汪菡说话时,她眉目中隐藏的不安,以及晚上发短信过去,柳月寒并没有回复。
“从今早、甚至昨晚开始,就不见了,对吗?”萧晨冷静的问道,他看了眼时间,现在已经到了十一点半,如果柳月寒是昨晚就失踪的,那到现在,已经超过二十四个小时了。
汪菡点点头,“昨晚就不在了。”
“为什么隐瞒到现在?明明我是她亲近的人,你也没有告诉我?”萧晨沉着脸,追问道。
听言,汪菡的脸色更暗了几分:“一开始我还只是有些担心,觉得她说不定会很快自己回来,但是直到现在她也没有出现……”
说着,她取出了手机,解锁后递给了他。
“昨晚,我在回到寝室之前,收到了她发来的短信。”汪菡说道。
萧晨仔细阅读起手机里的短信来,上面写着:“汪菡,今晚有人约我出去说些事,可能要夜不归宿哦……当然放心啦,什么奇怪的坏事都不会有啦,只是和他说完事后,还要再去见另一个最最重要的人,顺便就留在那过夜啦,今晚你一个人,辛苦咯!”
一段并不紧张的文字中,还配着几个女生爱用的颜表情,这至少证明了在出发之前,她的心情还算是不错的,没有受到人身威胁的感觉。当然,一切的前提是,这短信真的是她手打的话。
顿时,萧晨沉着脸思索起来,仅凭这一短信的话,倒是看不出来危险在何处,毕竟她有说要去见一个很重要的人,那也许在那人家里玩了一天,逃课了也说不定。
不过,汪菡接下来的话,便打断了他这个可能:“就在刚刚,我有些担心的打电话给她,然后……”
“然后怎么样?”
“然后电话通了,但是电话那头,并没有说话,在我先开口之后,他竟是直接将电话挂了!在那之后,她的手机就关机了。”汪菡焦急的说着,“她这样,肯定是遇到什么危险了吧?该不会……”
“不会的!”萧晨一声打断道:“她一定没事的,一定!我们先报警,通知一下柳叔叔,然后……”
这次,却是汪菡打断了他:“暂时不能报警!”
“为什么?”萧晨疑惑的问道:“人不见了,不就是应该去找警察吗?”
听着这教科书般的发言,汪菡摇摇头道:“不行,唯独月寒不行。她的身份是国家安全部长柳日灼的女儿,如果传出她失踪,或者她被绑架这样的消息,光是这个身份,就会让整个国家为之一动,这么高身份的人都会遇到危险,那我们国家的安全性也会遭到质疑。所以,若是……若是月寒被杀了,被公之于众,柳叔叔恐怕会为了这个国家的安定,要么拒绝承认她是自己女儿,要么就为她安排一些根本没有做过的国家级任务,让她以崇高的理由死去……”
“竟然,这样啊……”萧晨一愣,他没想到,那个明显对柳月寒宠爱有加的柳日灼,能做到这般。不过,他心里却是出奇的没有任何排斥。
的确,若是为了国家的安定,有些消息,是必须稍加改动,才能让民众知道的,即便是自己亲生女儿的死,也只能加以美化,然后在暗中破案。
只是让萧晨惊讶的,是自己很能理解这种行为这一点。
而汪菡明显也是明事理的一类人之一,她清楚的知道,若是通告了校园和警方,随后柳日灼那边会立刻得到消息,然后,便是延伸到全国。
若是柳月寒在生未见人,死未见尸的情况下,消息被透露出去,那柳日灼就不可能再为随时会变动的情况篡改消息,而他作为国家安全部长,却连自己女儿的安全都保护不了,这便会对他造成沉重的打击,无论总统对他多么信任,这个打击都无法避免。
“也就是说,这次的事件,需要我们自己解决,在它被公布于世之前。”萧晨说道,他的脸上竟是爬上了几分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