厮!
空气仿佛挤满了冷气,诸多人倒吸一口凉气,哪里还有议论调侃的声音,看那道身影仿佛就跟看魔鬼一样,手段太狠辣了,将严集薪四肢残忍地打断,骨头碎裂的声音听得他们头皮发麻。
不少女孩花容失色,双手握嘴,不敢去看满身染血的严集薪,更不敢去看那曾让她们失笑连连的‘滑稽’光头。
事情的发展超乎了所有人的想象,便是吴海斌也没预料到陈景文清算得如此赶紧利落,根本不留情,直接将严集薪清算成废人。
沈浪此时此刻无法保持镇定,如烂泥般瘫痪在地,目光呆滞,带着恐惧,招惹这么个凶残的疯子,他恨不得抽自己耳巴子,要是可以,他希望跪在陈景文面前,请求他的原谅,相比健全的身体,屈辱算什么!
陈景文收拳而立,神色平静,这是严集薪该有的下场,三番四次截杀自己,不废掉他可能麻烦永无止境。
松开拳头,陈景文转身来到吴海斌身侧,拍了拍呆若木鸡的老吴,招呼道:“走吧。”
老吴回神,深吸一口气,与陈景文转身离开院子。
没有人阻拦,眼睁睁目送他们离开,和严集薪关系铁如郭涛都不敢出声让那人留下,生怕祸从口出,一只拳头将自己打残。
身份高如副市长之子张盛云同样不敢触那人的眉头,而今发生的一幕幕告诉他,那陈景文绝对是个胆大包天的狠角色,他毫不怀疑,自己若是以身份压人,等待自己的下场,比严集薪好不到哪里去。
不知过了多久,有青年呆呆道:“严集薪被废了,生日轰趴上,被人硬生生打断了四肢。”
“手段太狠了,今晚之事传出,东林市要大地震。”
“陈景文这名字要传遍整个东林市。”
“不知道事后会发展成怎样?今晚的生日轰趴太触目惊心。”
诸多年轻公子哥接二连三开口,内心难以平静,方才发生的一切不过分钟的事,但足以让他们在未来的一段时间记忆犹新。
郭涛收回视线,努力平复内心波澜,皱眉道:“要不要报警?”
张盛云摇了摇头,“在场就有警察?他敢去抓他?还是先叫救护车吧。”
郭涛朝着还在发呆的迎宾人员大吼道:“还愣着干嘛,叫救护车啊。”
吼完一嗓子,仿佛舒服了许多,郭涛沉声道:“你怎么看?”
张盛云沉吟道:“手段如此狠辣无顾忌,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你知道集薪和那陈景文有什么过节吗?如果只是因为股灾,没有理由把事情闹这么大。”
郭涛想了想摇头道:“不是很清楚,徐长茂的酒会上,我问过集薪,他语气轻松跟我说是个不自量力的家伙,我也没多问。对了,我记得他跟我说过,要清除他,以我对集薪的了解,集薪应该是派人去杀过他。”
张盛云神色愈发凝重,“那么陈景文今晚是来清算?事情有些棘手。”
郭涛苦笑道:“是很棘手,最关键的还是集薪先出的手。”
他忽而冷哼一声,“不管怎样,今晚之事不能就这么算了,我倒要看看姓陈的有多大能耐。盛云,严叔应该很快就会得知消息,届时如果有需要,我们两家全力配合。”
张盛云没点头也没拒绝,“先看看严叔什么态度,具体的再说,我先回去了。”
郭涛点头,与张盛云一同离开。
李群只是短暂般失神,便心思百转,他仿佛不受影响般优雅的喝了一口酒,微微迟疑,便迈步朝着卢石华几人走去。
来到他们身旁,李群微笑道:“卢队长别来无恙。”
卢石华非常意外,这位公子哥怎么突然这么客气?他略显惊讶就笑道:“李公子也来了,很抱歉没有看到你,否则一定找你喝一杯。”
李群温言笑道:“难道现在不能喝?”
他举起酒杯和卢石华碰了杯后,询问道:“卢队长和方才那人很熟?”
卢石华在体制摸打滚爬多年,人情世故了然于心,听出了李群的话里之意,这是要认识陈景文甚至有结交的心思,否则不可能在这种时候询问陈景文。
卢石华心中明悟,摇头道:“你是说陈景文?我跟他不太熟,昨晚他因为一点小事进警局,我才经吴海斌介绍认识。”
李群好奇道:“进警局?卢队长能具体说说吗?”
卢石华沉吟片刻,心思转动,知无不言道:“昨晚陈景文遭遇截杀,情况紧急下公然抢车逃命,我们警局接到报警,就把他抓了回来。李公子若是想了解陈景文与严集薪的矛盾,林凡可能比我更清楚。”
截杀!
李群身体微征,很快就有所把握,他看向林凡,笑道:“林凡,给我说说陈景文与严集薪的矛盾,越详细越好。”
林凡虽然讶异李群的反应,但还是缓缓告知:“他们的矛盾得从一个月前说起了……”
林凡将松山湖事件引发出的不死不休事无巨细讲给李群,后者听完后,时而皱眉,时而疑惑,最后他真诚道:“替我给陈景文带句话,有什么需要可以随时给我打电话。”
林凡郭海平卢石华三人心神一惊,这位李公子不惜和严集薪翻脸,也要结交陈景文。
没有理会他们的心惊,李群又道:“卢队长应该能分清今晚的冲突主要在于谁,应该清楚地知道敌我是非,青珂马上就回国了,十九大之后王局长会更进一步。海斌和青珂的关系你比我更清楚,还有田彪那帮混子也要给点教训了。”
卢石华不假思索道:“我知道怎么做。”
李群喝掉最后一杯口酒,提醒道:“我还有事先走了,明天有任何状况随时给我打电话。”
他转身离去,卢石华紧随之后离开,今晚发生的事,明天必然会让警局忙得焦头烂额,甚至今晚就得加班。
目送两位体制人离去,林凡揉了揉太阳穴,轻声道:“明天必定会有一场暴风雨席卷,范围之广,难以想象。我要尽快回去跟我姐和老爷子说说今晚发生的事,让他妈有个心理准备,同时做好准备。”
郭海平笑道:“同样我也要跟老爷子汇报下今晚的染血之夜,走吧,回家。”
陆续有人离开,院子里的血腥味弥漫,今晚对于圈子里的人来说,是个不眠之夜。
吴海斌的奥迪车飞驰电掣,老吴罕见的一言不发。
陈景文丢给老吴一支烟,砸吧砸吧嘴:“有什么就问吧,憋在心里不难受。”
吴海斌点上一支烟狠狠深吸一口,“我确实有很多好奇,但我发现不知道从何开口,我发现你丫的秘密太多了。”
陈景文哈哈笑道:“不是我有什么秘密,而是我跟你说过的话,我不相信罢了,我昨晚就跟你说过,要废掉严集薪,你不相信我有什么办法?”
老吴感慨道:“我觉得我要重新认识你一番了,你一副无所谓的姿态说要废掉严集薪,谁能相信?别跟我打马虎眼,赶紧给哥们说说,你那超强的战斗力咋回事,我尼玛眼睛都揉坏了啊,就跟看武侠电视剧一样。”
陈景文瞎扯道:“收拾一个人,有什么大惊小怪的,我伯父以前当兵的,特种部队,我小时候学过几下子。”
老吴用傻逼的眼神瞥了眼陈景文,“能不能不扯淡?学过几下子就有这么强的力量?再者以前怎么没看到你身手如此不凡,大学酒吧被人打进医院了,也没见你学过几下子,松山湖又被送进医院了,你那几下子咋没用?”
陈景文认真扯皮道:“你没接触过部队,当然不清楚部队的规定,小时候我体质孱弱,我爸就让我伯父让我练武强身健体,但有一条规定,习得搏斗技巧,除非生命收到威胁,否则不允许使用。我当然知道你不信,又以为我是胡说八道,你可以找个机会问问你未来岳丈,以他的身份,应该能接触到特种部队。”
吴海斌惊疑道:“特种部队的力量有这么强大?一拳能将人打飞五米开外?”
说到这里,吴海斌洒然道:“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秘密,你有难言之隐我理解。”
陈景文沉默片刻,笑道:“我要对练武感兴趣,我可以将强身健体的口诀给你。”
吴海斌又一个急刹车,惯性力将陈景文的烟都甩飞了出去。
老吴震惊道:“口诀?你没开玩笑吧?”
陈景文骂骂咧咧道:“你大爷的,能不能好好开车,还好我带安全带了,否则没被严集薪干掉,给你干掉了。”
吴海斌启动车子,尴尬道:“下次注意下次注意。你速度给我说说,口诀怎么回事?这个世界真有修炼口诀,卧槽,我感觉二十三年建立的科学观被你摧毁了。”
陈景文感慨道:“世界之大,无奇不有。”
吴海斌神色火热道:“真有口诀给我?”
陈景文轻笑道:“送我回家,我写给你,但你不能轻易给他人,也不能轻易展现所学。”
吴海斌猛踩油门,打了个响指,“你放心,我家老头子都不给。。”
陈景文笑了笑,对于共患难的哥们,有福一起享。
吴海斌平复内心的激动,忽而郑重道:“明天必然会有官方来找你,你做好准备,我能帮你的不多,只能给卢石华打个电话,但是可能意义不大,我回家问问老爷子有什么认识的大人物,实在不行,我就给王青珂打个电话。”
陈景文平静道:“知道我为什么选择在这种场合出手?当着诸多权贵子弟的面废了严集薪?”
陈景文自问自答:“其实可以换种方式,不引人注目,我之所以这么高调,就是不想日后面临太多麻烦。正如卢石华所说,兰真集团背景深厚,我若是选择隐蔽方式,严集薪自知自己不是对手,必然会借用官方力量,我今晚当着东林市诸多权贵子弟的面废掉严集薪,就是给他们看的,目的是让他们有顾忌,为严集薪出头前,掂量掂量值不值得。”
吴海斌恍然大悟,“我明白了,你想震慑住他们,既然敢无所顾忌废严集薪,同样也能无所顾忌废他们其中任何一人。”
陈景文嗯了声,“还有一个主要原因,是徐长茂的人脉资源。”
昨天徐长茂送陈景文离开之际,陈景文问了一个问题:我废掉严集薪,茂叔能否保我?
徐长茂回答了三个字:不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