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雷依依的笑谈,车羽熙根本就没想过要搭理她,只是指着门岗说:“依依童鞋,有客人来了,还不迎接去?”
虽然车羽熙是后来的,但是雷依依很服她,听她安排自己,竟然也不反对,立刻移步去了门岗迎客。
“咦,小熙,你可是后来的,而且年龄也比别人小,不带这么指挥雷依依的啊。”伍斌半开玩笑半当真地说。
“怎么?你这是打抱不平呢,还是心疼了?或者,你是以老板的身份跟我说话呢,还是以一个年轻的单身男人的身份跟我说话。”
伍斌感觉这车羽熙就是只刺猬啊,稍微靠近点就得被扎了,他说:“一般情况下,我都不会以老板的身份跟你们说话的。至于单身这个事,我还要过几天才二十岁呢,怎么?单身这个标签现在就要贴我头上了?”
“那没有,只是刚才你说话的方式,有点像那些急于摆脱自己单身头衔的男子,所以我就顺便问了。”
“哦,刚才我那话也没什么毛病吧,你个小丫头片子,不要依仗自己气场强,就任意指挥老同志哦。”
车羽熙听出伍斌话里的玩笑意味,她也知道自己可能是上纲上线了,其实她的情商是很高的,并不是自诩的那样低情商,虽然言辞犀利,但是情商颇高,她并不是那种事事喜欢雄辩的人,更不是那种仗着口才,非要逼迫对手的人。
比如现在,她觉察到伍斌的情绪之后,就没再说什么了。
那边雷依依却在喊:“老板,有人找你。不是来喝茶的。”
那人却笑眯眯地说:“小姑娘,那你错了,我既找你老板,也喝茶。”
伍斌看过去,发现那人是钟书记,于是冲雷依依点了点头。
钟书记走了进来,他没有带任何司机和秘书,就一个人走了进来,一副访友的架势,脸上挂着平易的笑容,看到伍斌更是谦卑。
“原来是钟书记,那可是我们的父母官啊,有失远迎。”伍斌略带点调侃的说。他实在寒暄的技巧不高,更不知怎么跟官场上的人打哈哈。
“伍老板,伍老弟,其实我早就该来拜访你了,只是怕你忙啊,又觉得自己过来有点冒昧的。”
“我一个小老百姓,一个破茶庄的老板,有什么冒昧不冒昧的。”
“伍老弟,那你可千万别这么说,在我心里,你可是神人一般的存在哦。”
钟书记每天跟拍马屁的人打交道,可是他自己却很少说恭维话的,但是这次他对伍斌说的,那完全是肺腑之言,他今天之所以会来,那是因为其父被伍斌那么随便一摸,在昨天的ct中,病灶竟然已经完全消失了。
世上还能有比这更神奇的人么?就那么看似不经意地点压按摩几下,竟然直接治好了一个肺癌晚期的患者,这简直就是活神仙啊。
钟书记以前是不信什么民间神奇的,感觉真要有那神人,还不进大医院了?可是通过这一次,他明白了,这世上确有神人,他们也确有不入世的风骨。
“什么神人不神人的,钟书记,你谬赞了。”伍斌还是不习惯被人当作面拍马屁,特别是钟书记这样的人。
“谬赞?那可不是谬赞哦,现在的人啊,只要手中有点权,哪怕是做出一丁半点的功绩,都唯恐人不知,恨不得所有人都为他歌功颂德的,倒是伍老弟你啊,有逆转生死的神奇力量,却还如此谦虚,作为年轻人,还能固守山村做茶庄,这种心态,就算是我这年纪的人都自愧不如啊。”
“钟书记,以后千万不要再提什么逆转生死了。”伍斌说着,竖起一根指头指着天空,“会遭天谴的。”
钟书记点了点头:“这个我自然知道,你知道你对这些很淡泊,说真的,我钟良这辈子没佩服过什么人,你算是我最诚心敬佩的人。想到你还如此年轻,真是令我汗颜啊。”
“钟书记,真的不敢当,有些东西只是误打误撞而已,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玄乎。”
“伍老弟,不要叫我钟书记,以后如果你不嫌弃,就叫我钟大哥吧。我的父亲是你救的,你对我那是有再造之恩的啊。”
“那些都是机缘,也有你的孝心在里面,你不必太在意。”
钟良点了点头:“老弟,你是神仙一样的人物,你的心态不是我等可以揣摩的。只不过,你既然有这神技,为什么不悬壶济世呢?如果没有平台,我愿做这个媒介……”
伍斌伸手阻止他继续说下去:“这件事,就莫再提了。治病一事,涉及甚广,一不留神,万劫不复。我的治病方式,是经不起科学验证的,所以还是不要折腾这个了。而且,我还有更麻烦的事要完成,实在分不出精力来做悬壶济世的事。”
钟良也不知所谓的更麻烦的事是什么事,但是他现在已经将伍斌当神人一样看待,自然不敢再多问下去。
又寒暄了几句,他略有点不安地说:“老弟,你于我有大恩,但是我真不知道如何报答你,要说钱,上次为了替我父亲,我已经耗尽了家产,要说帮你的忙,倒是有机会的,上次有无良的地产商人恶意竞争,封堵了前往白水溪的路,但我也只能公事公办,只不过意外的是,我们这边还没启动调查,那边他竟然自动把地给转让了……这事里面,我可是一分钱的力都没出的。”
伍斌对于钟良的肺腑之言颇感意外,他略思忖了一下:“老哥,作为父母官,你真是很够格了的。你如果枉法帮我,那我还真不领情。可是你公事公办,那我就非常领情,如果每个当官的,都像你一样公事公办,那这世界会简单许多,你没有徇私帮我,那才是对我最大的帮助。”
听伍斌如此说,钟良好不感动,这种觉悟,如果换个人来说,也许有点虚假,可是从伍斌的嘴里说出来,钟良却感觉到一种博大的胸怀,以至于人都有点激动起来。
“老弟,所谓士为知己者死,我钟良这辈子有老弟这样一位知己,知足了。”
伍斌大感窘迫,这都哪跟哪,他虽然看故事,认为钟子期与伯牙的故事是很感人的,可是现实生活中一个老男人要跟他来这一出,那就太肉麻了吧。
不过看着钟良那差点热泪盈眶的老脸,他也不好说什么了,只能引着钟良向茶楼走去:“老哥,你不是要喝茶的么?走吧,我们边喝茶边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