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哈利被穆迪教授带走,西里斯跟着过去,迪戈里的尸体被他父亲带出赛场,周围刺耳的尖叫声才渐渐止住。
所有人都听到了哈利说的伏地魔回来了,但是不是所有人都相信,德拉科在尖叫开始人群还没有彻底混乱之前就半搂住莉莉,怕有人撞到她,莉莉像是什么都没感觉到一样,眼神有些空洞,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但她感觉到好像有人在叫自己的名字,但是她不知道是谁,除了斯内普自己没有给任何人感应名字的权利。
在人群安稳下来些后,教授们让级长带着各自学院学生回寝室,但是没有一个教授亲自带队,所有人都忙忙碌碌的,德拉科拥着莉莉随着斯莱特林的队伍茫然前行,他已经不再是当初那个无知少年,之前假期的培训不是摆着看的,他知道如果神秘人回归会带给魔法界很大的冲击,还有自己家,也会变得不一样,他记得父亲讲到神秘人时候的那种神情。
现在好像谁都没有时间再去顾及别人了,埃布尔神情阴晦,整张脸都在发白,他双手颤抖,行尸走肉般随着队伍前进,没有人想说话,长长的队伍像是即将走进三川途的阴魂,寂静无声。
一直到进入寝室,大多数人都选择的是回寝室,也有一些在自习室那里讨论关于刚才发生的事,大多是高年级的人,而德拉科将莉莉放进沙发。
“莉莉?”
“啊?”
“还好么?”
“嗯!”
莉莉将自己窝在沙发里,好像对什么都没有兴趣,德拉科见莉莉的样子像是想自己呆着就打算离开。
“德拉科!”
德拉科刚转身,莉莉就叫住了他。
“嗯?”
“陪我坐一会吧!”莉莉拍拍旁边的沙发。
德拉科依言坐在莉莉身边,他侧头看向莉莉。
两人一直坐在那里,直到很晚,直到所有人都回了寝室,直到莉莉困得窝在沙发里睡着了。
德拉科从自己寝室里拿出一张厚厚的毛毯盖在莉莉身上,拿出魔杖,将沙发变得更加舒适一些后坐回原位,继续看着莉莉,好像这样就可以将莉莉可刻进自己的脑海里、心里,让她再也逃不开。
***
第二天,是其他两个学校学生离开的日子,同样也是大家坐火车回家的日子。清晨的时候学校组织了对塞德里克迪戈里的哀悼会,三个学校都有参加,结束后大家在中庭里相互告别,莉莉只参加了早上的会后就回去斯莱特林的休息室了,她没有认识的人要相送。
回忆起早上的时候她在大厅中醒来的,旁边是拄着脸的德拉科,闭着眼睛,眼睛下面有一块是乌青色,看起来精神并不是很好,自己身上盖着厚厚的有着一种独特清香味道的深绿色毛毯,莉莉从来没在公共教室里看到这个毯子,所以……她看了看在一旁睡的并不安稳的德拉科。
即使神情有些憔悴,德拉科依旧很漂亮或者说英俊,她喜欢德拉科对自己无微不至的照顾还有时常的关心,这让她有种安全感,这种感觉其实有时候来得莫名其妙但却是真实存在的,所以昨晚的时候莉莉才会叫住德拉科,而德拉科真的一直陪着自己,这样就很好——莉莉想。
直到中午前,其他两个学校的人都已经离开,德拉科也完成了自己送行的任务松了一口气,他对于塞德里克的死要说没有触动是不可能的,但是触动肯定没有哈利或者其他认识塞德里克的人要大,更多的是一种对未来的迷茫和对死亡的一种恐惧,这时候他清晰的认识到死亡就围绕在自己身边,而不是几十年后的等待。
回到寝室的德拉科没有在公共休息室里看到莉莉,也没在午餐的时候看到,他有些奇怪莉莉去了哪?接着他问了莉莉身边的几个人,他们都说不知道,艾伦一直在安慰乔安娜所以他们两个不知道算是正常,马修一直在人群中估计没看见也算正常,他奇怪的是埃布尔为什么也不知道莉莉的行踪,甚至埃布尔都不知道莉莉早上有没有参加哀悼会,这就很不正常。
而此时的莉莉在偷听,偷听斯内普和邓布利多的谈话,上午的时候学员们都集中在中庭的地方,整个学校可以说是空空荡荡的,所以斯内普和邓布利多校长在校长室门前争执的时候并不是很避讳周围,莉莉恰好在第一时间用了她的隐身咒,她就躲在一边的转角处,对于两人的对话听的很清晰。
“你让我如何信任你!”斯内普的声音低沉,其中满是悲伤,还有压抑着的愤怒。
“西弗勒斯,你应该知道你现在别无选择。”邓布利多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冷酷,莉莉很少听到邓布利多用这么严肃的声音说话,上次还是发现哈利名字从火焰杯里吐出来的时候。
“我不想莉莉成为第二个莉莉,所以,我会自己照顾好她的。”
“你自己?你别忘了最开始你和她走的太近的时候我就警告过你,是你不听,现在你用什么来保证她的安全。”邓布利多的话中充满着咄咄逼人的味道。
“难到让她任由你利用就是安全的么!”斯内普的声音不由自主的大了起来。
邓布利多道:“开始时候我就告诉过你,她身份很特殊,在她失踪的三年里没人知道发生了什么,甚至连向来不会出错的魔法检测在她身上都失灵了,她的秘密太多,你和她走太近只能给我们带来麻烦!”
“我们?我不需要你虚假的关心,当年你是怎么答应我的,我为你做间谍,为你出生入死,换来的是什么?”斯内普情绪再次失控,连邓布利多说的让他控制下情绪都没有听。
“莉莉死了!”莉莉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明明自己还好好的站在这里,怎么会说自己死了?还有失踪的那三年?什么三年?跟自己有什么关系?
“小声点,西弗勒斯,你想让所有人都知道么!”邓布利多明显不悦的声音打断了斯内普。
斯内普的高声叫喊戛然而止,随后夹杂着低低的喘息声,像是一头受伤的野兽的哀鸣。
莉莉的内心已经不止是震惊了。
“好了,跟我进办公室。”然后莉莉听到口令‘蟑螂堆’随着石壁摩擦的声音,莉莉小心的转过去,看着慢慢上移的旋转楼梯,直到旋转楼梯恢复原状,莉莉小声的说出口令,继续隐身上了台阶,现在只要不是跑步或者太剧烈的运动,她的魔咒是完全可以移动使用了,这是莉莉最得意的一个咒语了。
上了楼梯之后并不能直接就进入校长室,还有一段走廊,莉莉是第一次来到校长室,她小心的为自己叠加静音的魔咒好将自己的脚步声和呼吸声隐盖掉。
“……不全是诱饵,既然她天生就会蛇语,这表示她一定和伏地魔有着某种联系,她只能算是一个不完善的备用计划,到时会不会真正用到还两说,难到让她一直跟着你的蜘蛛尾巷就是安全的么?你的那个住址谁都知道。”
“还有普林斯庄园,我可以让莉莉去那里。”
“依旧是一个众所周知的地方!”
“那你就能保证黑魔王不会传唤莉莉?不让我带莉莉去见他,我之前已经讲过,他现在根本就不是一个人,更像是一个人形的蛇。”斯内普声音控制不住的颤抖和响亮,仿佛声音大一些就会驱散那些恐惧。
而莉莉知道,当你企图去掩饰什么的时候,那证明某周你掩饰的东西已经真实存在了。
“现在的汤姆还不会公开传召别人,除非他获得更加强大的魔力或者权利,他在积蓄力量,这正是我们的时机,西弗勒斯,我们可以在他成长前解决他。”邓布利多的声音中满是蛊惑的味道,这让莉莉难受的动了动身子,换了一边的耳朵继续听。
莉莉在想汤姆又是谁?如果是伏地魔的话,莉莉想起来在一年级的时候笔记本里的灵魂,他说他是汤姆,会是一个么?但是世界上那么多汤姆,除非知道他的全名。
“你保证,邓布利多,我会再相信你一回,如果莉莉有什么……”斯内普的话没有说完。
“难到你喜欢上那个来历不明的莉莉了?胜过伊万斯?”邓布利多的语气中满是危险,连莉莉都听得出来那种明晃晃的恶意。
“呼神守卫。”
然后房间里一度安静下来,莉莉不知道守护神咒这时候有什么用,又没有摄魂怪的存在,在斯内普交给自己的咒语书里也没有提及守护神咒除了对摄魂怪有影响之外还有什么其他的特点。
“是莉莉的……”邓布利多声音中的危险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不可置信和尴尬。
“一直都是。”莉莉从斯内普的声音中听出了沉重的哀伤,眼前仿佛出现了那天坐在圣诞舞会面对着只吃了一口的牛排的斯内普,神情空洞的让人害怕。
莉莉听不懂两个人在打什么哑谜,呼神守卫和自己有什么关系。
“她父母那里……”斯内普接下来说话了,但是邓布利多没有回答,至少是没有用语言来回答。
“假期的时候我会让她去凤凰社的。”终于做出妥协的是斯内普,语气中满满的疲惫。
“很好,这会是正确的决定,相信我,斯内普。”邓布利多接下来又说了一些什么,但是和自己关系都不大,而且自己都不怎么听的懂,一只狗从走廊边的一个房间出来,莉莉吓了一跳,但是她看着这只狗很眼熟,这种熟悉的感觉随着狗离办公室门越近,也就是离莉莉越近,就越发的清晰。
终于莉莉想起来了,是她曾经和罗丽夫人一起收养的那条,后来自己跑掉的狗,然后她就看到狗变成了一个穿着黑色衣服的男人,而这个男人莉莉虽然不熟悉,但是见过几次面有印象,是哈利的那个教父——西里斯·布莱克。
而据德拉科所讲和他还有亲戚关系——德拉科的母亲是西里斯的表姐,虽然他被驱逐出了布莱克家族,但是德拉科的母亲好像对其依旧很是关心。
西里斯没有发现莉莉,敲响了办公室门,门很快就开了,开门的是斯内普,他看起来情绪不太好。
两人在互相仇视的互瞪之后便分开了,西里斯进了办公室,而斯内普则是往回走,莉莉并没有冒险和斯内普一起离开,今天的事情还是自己保守秘密的好。
直到许久莉莉才离开,期间她听到邓布利多和西里斯谈论关于凤凰社的事务还有什么凤凰密令,西里斯说他的住所需要一些人来清理才能更好的成为总部。
“你知道这么多年来并没有人住在那里。”西里斯说。
邓布利多道:“这些都不是问题,关于我让你通知的事情都通知到了么?”
西里斯道:“已经都说好了,不过有几个人对我还有疑虑,他们说希望见到你。”
“会见到的,这个他们不用担心。”
莉莉看着时间差不多了,也不想继续听这些自己听不懂的问题,直接离开了校长办公室。
直到走了很远莉莉才消除身上的隐身咒,慢慢踱步回去寝室,在路上莉莉一直在想关于那些自己的问题,她不知道爸爸和邓布利多到底做了什么交易,还有就是自己身份到底有什么可疑的?最奇怪的是什么消失了三年?难到那三年和自己经常梦到的奇怪记忆有关?
“莉莉?你去哪了?中午饭也没吃?”马修的大嗓门响起,将莉莉拉回现实。
“啊?去禁林逛了下,才回来,怎么了?”莉莉脸不红心不跳的撒着慌。
“哦!马尔福好像一直在找你,问了我好几遍,你要是没什么事就去见见他,看起来他好像挺着急的。”马修说完消息也不等莉莉有什么表示就离开了,不知道在忙什么。
莉莉回去寝室,她并不太想吃东西,拿起早上时候扔在床上的小黑包,在里面翻了翻,所有的东西都在,她都不知道期望在这个自己熟悉的包里翻出什么。
下午的时候德拉科和莉莉打了照面,在上车回去之前,莉莉并不会做霍格沃兹的列车回家,而是跟着斯内普。
“听马修说你找我有事?怎么了?”在莉莉遇上德拉科的时候问道。
“没什么,就是一上午没看到你,有些担心。”德拉科也不知道怎么说好?说自己只是想见你?太矫情了些。
“没事,不用担心,我刚去了禁林里转了转。”德拉科点点头,以为莉莉去找了墨墨。
沉默了一下,德拉科开口说到:“我一会就回家了,假期里怕是会有些忙,你要是……”德拉科不知道莉莉能有什么事能找自己,所以顿住了,莉莉本来还在等德拉科的下文,见德拉科张了几次嘴后就不说话了。
想了想道:“我要是有什么问题就猫头鹰你。”
德拉科终于松了口气,目光柔和的看着莉莉,“真希望假期早点结束。”
“也就两个月,很快的。”
“嗯!”
莉莉后来还是送了几人去的车站,往年的时候莉莉都没有送过,这让马修还大惊小怪了一阵。
莉莉望着远去的火车,看着洁白的蒸汽渐渐消散在空气中,今天是个很好的天气,但是孤零零站在站台上的莉莉却觉得天气阴暗的很,让人莫名的烦躁。
***
空荡荡的霍格沃兹里只有费尔奇和几个教授在,邓布利多在火车离开学校的时候就与麦格教授一起离开了,除了斯内普和特里劳妮教授之外其他教授也通过壁炉回家了。
特里劳妮教授大多时候都是呆在学校的,好像除了学校之外就没什么住的地方了。
斯内普则是习惯性的留下来处理一下自己的事务还有邓布利多交代给他的事情,莉莉之前就将自己的东西收拾好放在了斯内普的办公室里,而斯内普在学校期间莉莉都是住在魔药办公室的。
“今年夏天你回去别的地方过暑假。”
晚上斯内普回来的时候对还在看黑魔法书的莉莉直接说道。莉莉之前已经知道自己会被送到一个叫做凤凰社的地方,但是还不清楚时间,没想到会这么快。
“去哪?”样子还是要做的,毕竟没人知道自己知道。
“去凤凰社的总部,过几天后我会亲自送你去。”斯内普一字一顿的说到,莉莉头也没抬,继续看书,“为什么不在家里过暑假?温室里的植物还需要我照顾呢!”
莉莉说的植物是她在蜘蛛尾巷后院建的玻璃温室,开学前斯内普就找了一个家养小精灵来接手和看管温室。
“皮皮会处理好的,这个你不用担心。”斯内普声音又放缓了,莉莉才放下书,露出无奈的表情,“能不去么?我还是想回家。”
“黑魔王回来了,我已经去见过他了。”斯内普终于还是决定将一部分事情告诉莉莉,好让莉莉提高警惕和认真对待这件事。
“那和我去那个叫凤凰社的有什么关系。”莉莉想翻白眼来着,不过还是忍住了,只是语气不怎么好。
“那里比蜘蛛尾巷安全一些,等开学你就回来了,也就在那里呆一个多月。”斯内普放缓了声音,“我现在的身份比较尴尬,你去就是了。”
莉莉瘪瘪嘴不再说话了,刚刚还自己劝德拉科说很快假期就会结束的,没想到这么快就被别人安慰了,她其实知道既然他们都已经决定了,除非自己偷跑,不然只能按照他们说的去做。
“沙沙,你说凤凰社到底是什么呀?”晚上的时候,莉莉趴在被窝里和沙沙开着魔杖聊天。
“这个我还真的知道一些,好像是邓布利多创建的,至于具体干什么我就不知道了,沙。”沙沙蜷起尾巴,将自己尖尖的头放在身体上说。
“神神秘秘的,这些大人真是奇怪。”莉莉将被子掀开一些,要不然太闷了。
“听他说你要去什么凤凰社?沙?”
“是呀!也不知道在哪?”
“不管在哪我都会陪你去的,放心,你的安全就交给我准没错,沙!”其实沙沙在当臂环的时候听到斯内普说担心莉莉的安全时就觉着自己被小瞧了,自己当年也是名震魔法界的好嘛!
“也是,反正咱们几个是不能分开了。”莉莉觉得有沙沙和喵喵陪着自己,去哪里都没事,但是对沙沙说的它保护自己还是好笑的点点沙沙尖尖的头,“那我以后可就仰仗你了,沙沙大人”
沙沙接着昂起不大的应该是胸膛的地方,得瑟的尾巴都晃起来了,喵喵在一边眯着眼睛,看着蛇怪晃来晃去的尾巴,真想上去挠一把。
“傻狗!”
……
“喵喵你是不是不想学蛇语了!沙。”沙沙停止晃荡尾巴,咬牙切齿的说。
“莉莉教。”喵喵的蛇语这学期有了长足的进步,虽然说蛇语的时候面部肌肉会变得很奇怪,但是日常的用语已经学的差不多了,只是一般都是词语,没有成句的。
沙沙头上的十字加粗,“忘恩负义的小奶猫。”
“莉莉?”这时候斯内普的声音在门外响起,莉莉连忙从被子里钻出来躺好,飞快的灭掉魔杖上的光,装作一副熟睡的样子。
庆幸的是斯内普只是叫了自己一声就没有下文了,莉莉舒了一口气后渐渐的就睡过去了,喵喵不满的瞪了蛇怪,然后也窝在莉莉枕头边睡了,蛇怪在莉莉枕头另一边的小窝里窝下来也闭上了眼睛。
半夜的时候,莉莉眼睛红红的睁开,一个绿色的圆圈以莉莉为中心蔓延开来,喵喵和杀怪在被淡色的圆圈笼罩的时候进入了深层睡眠,还有在办公室里小床上睡觉的斯内普也同样睡的更沉了。
莉莉脚步轻盈的走下床,卧室的门默默无声的开启,她站在斯内普的床前将斯内普的左手抬起来,将袖子撸了上去,斯内普皱紧了眉头。
莉莉看着那个仿佛活了一样的印记若有所思,许久后将一切恢复成原样,继续躺回床上,刚刚淡绿色的圆圈渐渐收回,直到消失在莉莉的被子里,喵喵双色的瞳孔立刻睁开,看向莉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