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前两天的事你怎么看？”邓布利多说的是之前中了诅咒的学生。

“你知道，那项链原本是要给你的。”

“纳西莎去找过你了？”邓布利多从众多的瓶子中掏出来一个看了看，说到。

斯内普点点头没有做声，邓布利多将瓶子放回去，又拿起别的看了看，“纳西莎不止找了你一次！”

斯内普挑着眉，嘴角勾起一个嘲讽的弧度，“凤凰社资源看来很够用。”

“不不不，我能知道这件事也是一个巧合。”邓布利多脸不红心不跳的说，好像事情真如他所说只是偶然，但是对于明确知道他尿性的斯内普来说确实不信的，只是他没有戳穿。

办公室的空气突然凝住了一样，连站在门外的两人都感觉到那种凝固的气氛。

“你今天到底叫我来是有什么事？”终于斯内普打破这种僵局，“如果只是这些没有意义的话，我想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忙。”

“别着急，西弗勒斯，我只是想问下之前我们说的事情，你决定好了么？”

不知道邓布利多是不是空气凝固制造机，他一说话，空气再次凝固起来了，空气中的水分都冻成看渣子，莉莉感觉只要一动就能碰掉一堆冰渣子。

“你没病！”

“但我会死，你知道伏地魔已经让德拉科来杀我，现在已经波及到一个学生了万幸的是她没有事，如果她死了……德拉科以后该怎么办？那孩子的灵魂还没有堕落到那个地步。”邓布利多的声音变得飘渺，莉莉不知道是因为他说的内容太震撼还是他真的将声音变得虚无起来，她听到他继续说，“我不能让他的灵魂因为我而被毁掉！”

德拉科被莉莉握得手攥的生疼，他白着脸，看莉莉认真的盯着门，仿佛透过门看到里面的景象，他不知道莉莉现在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他今天就不该怂恿莉莉偷听的，这结果，有时候是他们所承受不起的，他不知道莉莉接下来会有什么动作，他的担忧莉莉全然没有接收到。

“那我的灵魂就堕落到那个地步了，对吧！邓布利多！那我的灵魂怎么办！”

斯内普粗暴的声音冲进莉莉的耳朵，莉莉从不知道自己在收到这么大冲击的时候竟然还有多余的思维来想斯内普现在的心情，还有时间回忆之前爸爸内心深处最深的黑暗。

那黑暗像是会传染的病毒，想将莉莉一起拉进黑暗的深渊，自此沉沦……

不知道为什么，此时的莉莉想推门进去告诉邓布利多，让他停止对自家爸爸的伤害，如果一定要的话，那么就选自己吧！她一点都不介意杀死一个人们口中最伟大的白巫师，也一点都不介意自己的灵魂是否堕落，只要她重视的人都好就好。

但是她此时只是呆在门外，一动没动，她此时很冷静，并且从未有过的理智和镇定。

两人相握的手都冰凉，似数九寒天，冰凉的两只手都相互紧握着，此时此刻，仿佛融为了一体。

办公室里那些装睡的校长们都偷偷睁开眼睛看着站在中间的两人，斯内普的情绪崩溃不在邓布利多的预料之内，他一直认为斯内普是一个冷情的人，只是唯独对莉莉·伊万斯深爱入骨，其他什么都不会在意的人。

邓布利多开始推翻自己的认知，仿佛之前都是假象，斯内普给人的印象太过蒂固根深，甚至自己……但这样更好，这样刚好。

“西弗，你为我、为凤凰社、为……莉莉……工作了十六年了，自从你那天晚上找到我开始，一切都朝着它应该去的方向前进，现在，该是时候了。”邓布利多的声音依旧空动，那声音好像在空旷的走廊中回荡了好几圈，在莉莉耳边转了好多圈，一定要挤到莉莉脑子里。“是时候结束这一切，我不在乎……生命终有终结，只是怕我死的没有价值，伏地魔不会善罢甘休，哈利、莫林、德拉科……每人能逃得出，我们必需终结这一切，这是我们应尽的责任。”

“责任？”斯内普跌退一步，手扶着办公桌才稳住身影，他小声的□□了一声，“那是你的！不是我的！”

“邓布利多，你真自私。”斯内普扶住身形后就往门口走，莉莉察觉到声音离门越近，忙拉德拉科后退。

门轻轻的被推开。

斯内普黑色的身影露了出来，“我会的，如果……我会的。”

莉莉注意到斯内普手臂的位置划过金色的流光，像是某种神圣的光——牢不可破咒！

“西弗勒斯！”

斯内普已经踏出房门一半了，被邓布利多猛地叫住。

“如果我死了，你一定要成为下任的校长，学生们还需要照顾……”

斯内普嘴角里挂着嘲讽的微笑，脸上有一个小小的笑窝出现，他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就大步离开校长室。

德拉科动了动手，他的手臂都僵了莉莉却一直没有动，他们该回去了，办公室里传来邓布利多和校长画像小声的交谈，似是在说关于斯内普出席校长的事情。

莉莉感觉德拉科动了动，也不说话，看都不看德拉科就拉着他上了水滴兽，邓布利多若有所感，走出办公室的同时水滴兽刚好停住，他皱眉看了看水滴兽，又退回校长室将门随手带上。

“邓布利多，你……”上届校长也是一名格莱芬多，对于邓布利多一直很是满意，他不只具备着格莱芬多的素质，也有着不逊于斯莱特林的政治敏感性，这很好，要知道格兰芬多一直很缺少这样的人才。

“阿芒多，我只能如此，我能感受到自己日渐衰弱，这是一个好机会。”

邓布利多推了下挂在鼻子上的眼镜，看着墙上的画像说道。

那画像沉默了一会儿，叹了口气。

“下一届的校长，你选好了？”

说话的是小天狼星的曾曾祖父——菲尼亚斯·奈杰勒斯·布莱克，他平时说话很是不客气，也许是因为斯莱特林永远不会和格莱芬多好好相处，此时突然开口这个话题。

“哦！关于这件事，必须获得你们的同意，我想西弗勒斯已经证明了他的忠诚和能力，他会以保护孩子为己任，他能保护好学校。”

邓布利多摘下眼镜拿过一边的眼镜布开始擦拭，擦了几下后又将眼镜放回鼻子上，透过透明的镜片看他的眼睛好像隔着一个次元。

“我想你们需要讨论一下这个问题，不过，我想你们应该知道我的立场，我是不会改变主意的。”这时候的邓布利多强势的不像一个老人，至少和哈利眼中的完全不同，这时候的邓布利多才露出其与盖勒特比肩站立的气势，只是站在历届校长的画像之前，就如同格莱芬多的象征——格兰芬多之剑一样，锐气逼人。

听到这里，大多数的校长都睁开假寐的双眼，互相对视起来，有几个要好的校长相互串门小声商议起来。

邓布利多不担心他们的商谈结果，只要是他想要做成的事情，他一定会做成的，不管是有着什么样的困难。

阿芒多没有参加讨论，他只是看着邓布利多，而菲尼亚斯则是根本不会有任何意见，毕竟，斯内普可是自己学院的，身为为数不多的斯莱特林出身的校长，他对于偏袒自己学院有着异常执着的爱好。

“或者我也该有一张自己的画像了。”邓布利多看着墙上成排的历届校长的画像，“我一定要让他们多给我画些糖果，要知道，没有糖果的日子简直就是折磨。”

“阿芒多，不要这样，死亡不算什么不是么？”也许是阿芒多的视线过于灼热，邓布利多故作轻松的说。

“也许吧！”经历过一次死亡的阿芒多闭上眼睛，算是同意邓布利多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