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罗，我就知道，这种热闹的时候怎么能少了你呢。”

黑雾咧开一张尖锐的巨口，看起来像极了嘲笑。

“我还记得，二号嘛~真是没有温度的名字啊！”

“我却觉得是个不错的名字。”保罗看起来一点都不怕默默然，闲庭信步的样子很是欠揍，他笑着看向主体其实附着在破烂教堂残骸的菲尔，手中还拿着宴会上的葡萄酒，此时对着菲尔摇摇举杯满脸欢欣。“其实我应该叫你一号的，可惜了。”

不得不说，保罗的实验的确有他优秀的地方，比如作为初代试验品的喵喵不仅活着好好的，并且智商直线提升，拥有完全可以媲美成年人的智力，虽然总有一些时候是兽性本能占据上风。

喵喵作为赋予一号的名字看起来应该是第一个试验品，而实际上，喵喵是无数个失败产物后第一个有成效的，那些零点几代根本没有出现在保罗吝啬的脑海中，至于1.1到1.n代也没有任何价值，有价值的只有此时此刻在他面前的杰作，伟大的杰作。

拥有理智的默默然

“啊哈~你还真的一点都没有变。”

菲尔语带嘲讽，黑色雾状沙质的身体扭曲着朝着整片天空散去，原本的魔法罩也在默默然的挤压下破碎，人群开始骚动。

“莉莉，你还在么？”

德拉科甚至不知道该对着哪个方向，四周都是莉莉，四周又都不是莉莉。

“哈哈哈哈！莉莉可不在这里以后也不会在了，趁早死心吧！小帅哥。”

一个完全由黑雾凝聚成的人形，悄然出现在德拉科的身后。“我记得我告诉过你，我叫菲尔。”

因为只是一种拟态，黑沙人并不具备完全的实体，只是上半身勉强成型下半身还是雾状，移动时候像是水中的鱼儿，缥缈不定。

但也美的窒息

“你竟然可以控制到这种地步，真是不简单啊！”

保罗眼前一亮根本不吝啬自己的夸奖。

这个菲尔却没有理他，从雾气中渐渐凝聚出来三个人形像周围人群走去，逐渐形成合围之势，最开始的菲尔还是认真看着德拉科，“小帅哥，莉莉其实并不喜欢你呢，她呀！就是有点缺爱，恰巧你来了填补这一缺口，所以嘛~”菲尔摆动尾巴，像人鱼一样围绕着呆立的德拉科一周，伸手抚摸德拉科的侧脸，神奇的是竟然没有伤到他分毫。

有动小聪明的人开始尝试的与黑沙人接触，但结果都不太美妙，凡是碰触到黑雾的地方就像是被绞肉机绞过一样，最先尝试的那人看着自己的左手，左手从手指的地方开始变黑、干涸，像是木乃伊一样，肉里的水分被抽离，最后开裂消失在空气中，这种状况直接蔓延到手肘才停止，奇怪的是，伤口竟然不疼，而且已经完全愈合，就像那随风消失的手从未出现过一样。

“啊！”

在场的不是谁都有那个能力接受这么惊悚的事情，最先崩溃的是一位女士，高亢的尖叫结束后点燃了□□，失控一样将能想到的所有咒语倾泻在包围圈上。

于是一场战争开始了，巫师与菲尔之间的战斗。

菲尔将德拉科和黑魔王包裹起来

“等会再找你们。”

扔下这么一句后尖啸一声，后变换的三人开始加入单方面的屠杀。

“已经好久没有这样肆无忌惮一回了！哈哈哈！”菲尔很高兴，跃跃欲试的样子是真的陌生，德拉科开始相信她了，她真的不是莉莉。

菲尔是怀念这种战争的，只是这回没有炮火轰鸣，也没有刺鼻的硝烟味，曾经没有人能阻止她任何行动，战场上才是她熟悉的地方，不可否认的是，她就是为了战场而生，也注定了死在战场上。

巫师不是软柿子，这从他们悠长的历史就可以看出来，默默然再强，也只是一个默默然而已，何况是一个生命进入倒计时的默默然，在强，它也是寄托在人的灵魂上，而人的灵魂，有时候真的脆弱不堪。

各种颜色的魔法在默默然身上炸裂，比之刚刚的烟花，绚烂有过之而无不及。

原本遮天蔽日的黑色开始变得暗淡，看到希望的巫师更加卖力起来。

谁知道这竟然是菲尔的一个小把戏，她将更多的黑雾用来凝实身体，却也不会直接变回人类，变成默默然是没有办法操控魔法的，只有凝实到一定程度才可以。

发出惨叫的人越来越少，很多人都已经被分解直到消失，消失的彻彻底底，干干净净。

场中剩余的人越少就会发现，留下的人大多数和莉莉关系较好，甚至连伤都没有，黑雾就像是在和他们闹着玩。

很快就又人发现了这个事情，开始找寻这些人做挡箭牌予以回击，而且奏效了。

德拉科盯着旁边还在凝聚身体的菲尔，

已经可以清晰的看出大腿的轮廓了，脸上的五官也精致起来许多，至少能看出来她在皱眉。

“你在说谎！莉莉是爱我的，我确信这一点。”

德拉科孩子一样非要和菲尔挣个长短。

“那你说莉莉喜欢你什么呢？身世么？莉莉并不比你差，有钱么？那些钱也不是你的，魔法？莉莉在魔法和魔药我想应该很不错吧！还是说因为你这张脸，莉莉倒是喜欢收集一些好看的东西。”

菲尔脸上的笑真让德拉科厌恶，尽管那张脸和莉莉如此相似。

但那些问题德拉科下意识的问了自己，他对自己从来都是自信的，只有在莉莉面前，那些自信都如同海沙堆建的沙堡，他需要不时的检查才能保证沙堡一直存在。

看着被自己堵得无言的德拉科，菲尔露出讥笑的表情，随之也注意到像是在欣赏一出戏的黑魔王开始往这边走。

“怎么？终于忍不住要出手了？”

看了眼战场，没有鲜血，只有些断壁残垣，精疲力尽的巫师，撇撇嘴，还是人类的战争更刺激些。

眼前浮现一个女孩，手里抓着一直破烂的兔子娃娃，“姐姐，你见到爸爸妈妈了么”

“切！”

连人称都不会加的笨蛋小孩。

战斗持续时间不长，很快就结束了，该死的人一个没死，死掉的人菲尔也不甚在意。

“保罗，你还真是命大。”

“彼此彼此。”虽然是重点攻击对象，但保罗身边毕竟还跟着几个巫师，那些巫师大多是格林德沃时期经历过战争的，还有一些行尸走肉一样实验产物，不至于很快败落。

“我倒是忘记了，你这么长时间应该也没有闲着，竟然可以活到现在，还保持着30岁的样子，很厉害嘛。”

“毕竟没有见到我最心爱的宝贝，我又怎么忍心先一步离你而去。”挥退挡住菲尔的人。

“真是肉麻。”

浑身鸡皮疙瘩掉满地的菲尔对保罗简直不忍直视。“拜托你能不能不这么变态，真的好……恶心”

保罗无所谓的耸肩，手中的酒杯早在刚才的混战中不知去向。

“事实如此，你越反抗我□□起来才有成就，就像曾经在德国……”菲尔很讨厌别人跟她谈论德国的事情，尤其这人还是罪魁祸首。

“你今天可以不用走了。”

“说实话，今天我既然来了，自然也带着自己的目的，就看我们谁能带走谁了。”

“哈哈哈哈！”仿佛是什么好笑的笑话，菲尔仰天长笑，笑声透过黑雾细沙质感的震荡传出，带着几分喑哑，猫爪一样撩人。

“莉莉，你在对吧。”

德拉科不相信莉莉就不在了，也不相信一个人好好的怎么说不爱就不爱了呢。

他的话其实在这种场景理所应当就是那种被忽略的，这是生死的战场，对于在场的所有人来说，他的爱情就是一种无关痛痒的小事，可在德拉科而言，此时此刻就是超越了生死的大事，没有事情再比这个大了。

“哈哈哈，那你就试试吧！”

保罗周围的黑雾涌动，菲尔将战斗所有重心都放在保罗身上，其他人那里的压力就会轻很多，魔法部的也趁机汇合，这时候就能看出来势力划分的很是明显，跟随邓布利多的，跟随黑魔王的，还有中心区的格林德沃，黑魔王的因为有主心骨，大多跟在他身后避难，很快中立部分人也开始向这边汇聚，而黑魔王的人也都没有赶人的架势，渐渐就分成了两堆，被猛攻的保罗，和被忽视的黑魔王众。

渐渐巫师开始呈现劣势，就在菲尔以为胜利在望的时候，保罗突然叫停。

“菲尔，你肯定还记的冯吧！”菲尔的攻势停滞一瞬。

“怎么？提他干什么？”

“现在那时候的老朋友可是不多了，冯也算是除了我对你最好的了。”

保罗大言不惭的话又引得莉莉大笑，笑过后才开口：“你的意思，是你对我最好喽？”

“你承不承认都没有关系，我介绍个人给你认识啊！”眼睛眯成一条缝的保罗笑的分外奸诈，也不等菲尔回应，拍拍手，他身后面走出来一个浑身罩着黑袍的人，像这种黑袍的人很多，刚才的战斗中也损失了不少，这些黑袍人才是真正被控制在保罗手里的王牌。

那人缓缓将头上的兜帽拉开，露出一张成熟的脸，脸的轮廓还很熟悉，菲尔的攻势瞬间停滞了，可见这人给她的震惊有多大。

保罗的人可不会应为菲尔的停滞而停止攻击，瞬间反守为攻，将大半的黑雾打散，默默然并不是无敌的，只要将形成介质分的足够散，他们留不能再聚合成一起，当介质不足的时候，自然攻击力还有攻击范围会下降。

自从开始战斗，基本上都是一边倒的局势，而之前学过的体术之类的在魔法的战斗中其实实用性并不强，顶多是反射神经好一些，可以躲过一部分的攻击，当被削弱后，菲尔不得不被迫将另外三个实体进行分解，不过这样，原本的合围之势也出现了破绽，虽然还没有人轻举妄动试图逃跑，不过那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了。

“保罗·贝多芬！小人。”

兜帽下的那张脸正是冯的，不管菲尔如何不承认，她对冯还是有感情的，也许这种感情无关爱情，但对于保罗来说利用起来已经足够了。

战斗时候战局大多只是一个瞬间决定的。

“冯，你疯了么！快住手。”

已经被改造的冯自然不会理会，当初冯被关进地下室后大多数人都忘记或者说无视了他的存在，觉得他没有什么价值，所以保罗很轻易就将他要到了自己这边。

虽然冯的身体素质实在太差了，根本不适合改造，但保罗知道他一定会有用到的时候，即使只是一具尸体。

果然不出他所料。

“莉莉？！”

战斗真的很危险呐！菲尔转身，面对的是笑的奇怪的德拉科。

德拉科觉得周围的声音都远离了，这就是中了死咒的感觉么？

很奇妙，身体变的轻飘飘起来，周围的声音都在离自己远去，父母奔向自己的身影都看的不清楚了，有着很亮的背景光，遮住了远处的树木，近处的帐篷，奔跑的父母，黑袍的奇怪巫师。

“德拉科！”

哦！还有面前的女孩，我的女孩。

德拉科嘴角蠕动着却也发不出声音了。

对不起啊！我的女孩，说好爱你一辈子的，说好养你一辈子的，以后我不在了谁给你切鸡蛋吃啊！

对不起了，我的女孩，没能陪你到最后。

但是啊！真的……不甘心啊！

怎么放心把你交给别人呢！

“啊！呼呼呼……”

德拉科从梦中惊醒，安静的图书管里所有人都看向他，整座图书馆都能听到德拉科粗重的呼吸声。

莉莉放下手中的书，“怎么了，亲爱的？”看他满头的汗，从怀里拿出手帕，细心的给他额头的汗。

才擦了几下手腕就被德拉科一把抓住，力度之大，手指间都泛着白色。

“德拉科？”

“图书室是看书的地方，如果再出声，你们两个就出去。”

德拉科仿若未闻，双眼通红，猛地将莉莉拉近自己怀里，用足以将两人揉碎的力量抱紧莉莉，声音哽咽。

“你还在，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