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锦绣眉目如画,笑的温婉,“我当然是听二哥的。”
欧阳悦泄气了,“那不用问,李相哥哥和苏恪哥哥肯定也是听二殿下的咯?沐心姐姐肯定也是要听李相哥哥的喽?”
李杨和苏恪闻言对视一眼,只得微笑不语。李沐心亦然。
倒是百里玉瑄看上去心情不错,将望向白蔷薇消失方向的目光收回来,转向欧阳悦,“不过是只畜生,丢了也就丢了。你与其在这里着恼,莫不如跟大哥讨了那只刚刚被他猎杀的母豹子,现在送去绣坊的话,等到入冬的时候你就有豹皮斗篷可以穿了。”
欧阳悦闻言一喜,旋即又蔫了下来,“那只豹子可是皇长子殿下特意跑到千秋岭的雪线上猎到的,是打算送给十公主的,我哪里能讨得来?”
百里锦绣一笑,“我身子向来不好,穿不出雪豹的英气。”转向百里玉铭,“若真如欧阳小姐说的那般,二哥可介意我借花献佛?”
“十妹妹既然不喜欢雪豹,送与悦妹妹倒也无妨。”
“大哥这是哪里的话。你亲自上千秋岭为我猎杀的雪豹我怎会不喜欢?”百里锦绣眉目低垂看不出喜怒,“只是不适合罢了。”
百里玉铭不再言语,而是转身吩咐手下,“回头将那豹子送去欧阳府。”
“是!”
一行七人因为这一插曲再没了打猎的心思,策马回城。而白蔷薇则是先他们一步入了城。
而且因为下山之后动了轻功的关系,白蔷薇不仅是先了百里玉铭他们这一行人,甚至白蔷薇比贺若之还早一步进了天客居。
见白蔷薇不过转个头的功夫就不晓得从哪里弄来一只血淋淋的豹崽子,贺若之很是惊奇,扬眉,“呦,怎么着?你这是自己一个人养伤不过瘾,还给自己寻了个伴儿?”
“寻了个伴儿是不假,养伤到不用它陪。”白蔷薇抱着雪豹来到天字房,吩咐贺若之,“你去让伙计打些热水来。”
“你不是上午才泡过热泉?”
“我是想把它洗一洗,免得跟带了个凶案现场在身边似得。”白蔷薇没好气的瞪了贺若之一眼,“话怎么这么多!”
贺若之这才不情愿的来到过道,还不忘嘟囔,“这可真是伤好了底气足了脾气也大了,嫌弃我话多,谁话少你支使谁去啊。伙计!”
“诶!来了您得!”伙计听到贺若之招呼赶紧一路小跑到天字房门口,“这位公子可是有什么吩咐?”
“去给我打些热水,我要沐浴!”
“啊?现在啊?”伙计一愣,心想着大白天的洗的哪门子澡?但见贺若之仪表堂堂气度不凡,知道这种有些出身的公子哥儿向来毛病多,也就赶紧应了下来,“好的公子,您稍等,小的这就去办!”
贺若之随手扔了块散碎银子给伙计,伙计更乐呵了,连连点头哈腰,热情道:“哎呀公子您太客气了,小的这就去办,这就去办!”说罢,伙计三步并作两步,一溜烟的跑不见了。
贺若之转身回到房里。
见白蔷薇正把那小豹崽子按在桌上,给它检查看有没有受伤,而白蔷薇身上还穿着今天一早他特意下山为她买的那身男装。
贺若之扬了扬眉,貌似,今儿早上他们商量出来的计划,好像不是这样的吧?
贺若之心下疑惑,便问道:“你不是说咱俩分两路进城,虽然在天客居碰头,但为了掩饰身份暂时先不要见面吗?”
“是啊。”
“那你刚刚在天客居楼下,为什么要跟我打招呼?”
“计划夭折了啊。”
“哈?这就夭折了?”贺若之更疑惑了,“我敢问一句,咱们这计划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白蔷薇轻飘飘的瞄了贺若之一眼,“还没开始。”
贺若之点头,他也是这么觉得的,继续追问,“那我再敢问一句,那咱们这计划,是怎么夭折的呢?”
“唉。”白蔷薇突然重重的叹了一声,“这个事情说起来就悲催了。”白蔷薇语气幽怨,“你敢信吗?下山之后我刚你分开,就迎面撞上在北山狩猎的百里玉铭。”
“这么寸!?”
“嗯!就是这么寸,这么背!”
贺若之坐到白蔷薇对面的凳子上,原本是想给自己倒杯茶压压惊,眼见着那小豹崽子在白蔷薇手底下并不老实,尚未干透的血渍在挣扎的时候掉的到处都是,连茶壶和茶杯都未能幸免。
贺若之只好打消他喝茶的念头,却听白蔷薇又道:“其实还有更倒霉的。”
“哦,你说吧,没事,我受得住。”
“不仅是百里玉铭,跟他在一起的还有百里玉瑄。”
贺若之扬眉,“他们两个怎么会在一起?”
“天晓得。随行的还有两个男的三个女的,大部分我都不认识,但…”白蔷薇腾出一只手揉了揉眉心,似乎更头疼了,“苏恪也在。”
“……”
贺若之扬起的眉毛僵在脑门上。
“白蔷薇,你流年不利吧?苏恪一年三百六十五天至少有三百六十四天都不在王都玉城,就这么千载难逢的一次,也能被你撞上?你俩还怪有缘的呢。”
“我也不想啊。”白蔷薇也觉得自己流年不利。
贺若之突然笑了,笑的很冷,“那不想用了,我估计就算把你化成灰跟一百人的骨灰渣放在一起,挑挑拣拣,苏恪也能把你找出来。难怪你不打算继续隐藏身份了。”
“谁说不是呢。这王都玉城,真真是跟我八字不合,克我!”
贺若之深有同感。
闲谈间贺若之吩咐下去的热水已经准备好了,满满的一大桶,别说给一头小豹崽子洗澡,就算把它们全家都泡在桶里都足够了。
白蔷薇抬了把椅子在木桶旁,把小豹崽子扔进去,一边揉着它在水里拼死挣扎的脑袋一边叹气,“你说这个苏恪会不会是看上我了?要不然他干嘛老是追着我不放?我要不要给他用个美人计试试?”
贺若之继续冷笑,“呵呵。我就欣赏你这死不要脸的精神。”微顿,“话说,你到底是怎么惹上苏恪了?你有案子犯在他手里?”
“怎么可能!他脑子有病你知道吗?”一提起这档子事,白蔷薇立刻愤愤然了,“这些年我一直在调查我父亲的死因这你是知道的,有人不想让我查出我父亲的死因,这你也是知道的。所以在你来我往之间,难免就有线索被人灭了口。就这么一来二去的,被灭口的人多了,难免就有那么一两桩会惊动苏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