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蔷薇策马跟崔香韵汇合,两人刚一离开百里玉铭的视线崔香韵就将马速放了下来对白蔷薇说道:“这个百里玉铭可真是贪心不足,壮志未酬又把心思打到姐姐身上,我看他到最后要竹篮打水一场空还差不多。”
“哦?这话怎么说?”
“姐姐你不晓得,我是清河崔氏的嫡女,我姑姑是当今皇后,我更是皇帝陛下指定的太子正妃,下一任皇后的不二人选。”
白蔷薇讶异的扬了扬眉。她到真没想过这个清河崔氏的小郡主会有这么大的来头。
“吓到姐姐了?”崔香韵见白蔷薇如此表情问道。
白蔷薇一笑,摇头,“吓到还不至于,吃了一惊是真的。”主要是白蔷薇要早知道崔香韵有这么大的来头,她还使个劳什子的美人计啊。她只要抱好崔香韵这条大腿就够了,哪怕是在她身边当个婢女呢。
崔香韵出入皇宫肯定不受阻拦,白蔷薇再找个机会对她吹吹耳边风,这去皇宫藏书阁走一遭的事儿不就成了吗!?
白蔷薇已经开始想着怎么能不再出现在百里玉铭的面前了。
“就知道姐姐不是一般人,也不会因我的身份高看我一眼。”崔香韵突然低着头,声音有些晦暗,“姐姐,你的百花宫漂亮吗?”
“嗯?”白蔷薇一愣,“百花宫啊?”白蔷薇认真想了想,话说,她上一次回百花宫,是什么时候来着?
“应该是很漂亮吧?”白蔷薇想到她幼年时侯生活过的百花宫,那时候赵君生还没有纳妾,白山茶也没死。
“百花宫有很多花,虽然不都是名种,但胜在地气好,一年四季百花不衰。百花宫还有一个荷塘,那里种的荷花倒是都很金贵,比碧波湖强多了。百花宫还有一个禁地叫真珠幻境,只有历代百花宫主才能进去,不过里面什么也没有,就是藏了很多书,而且大都是没什么用八卦轶闻。”对于这件事白蔷薇其实也是很无奈的。
历代百花宫主毕竟都是女人,女人好八卦是天性,所以真珠幻境里也就藏了许多八卦。甚至连东夏国有一位皇后给皇帝带了绿帽子,还生了一个侍卫的孩子冒充皇子,真珠幻境里都有详细记载。
“有机会能去看看就好了。”崔香韵的神色有些向往。
“去看看啊?”白蔷薇沉思片刻,“这一次百花宫是应百里玉铭的邀前来王都玉城共赏百花圣节,所以我至少还要在此地停留二十几天,之后我还要再去趟南华山,再之后如果能活着回来的话,到是可以带你去百花宫小住几天。”
“真的!?”崔香韵闻言大喜,“姐姐你真的愿意带我去百花宫?姐姐你不会是随便说来哄我开心的吧?”
白蔷薇警惕的盯着崔香韵,“只是带你去看看可不是准你加入百花宫!”这丫头的身份如此尊贵,未来东夏国的皇后,百花宫可留不起。
崔香韵对此却已经很满足了,“姐姐你真好。我从小到大除了清河和王都玉城就再没去过别的地方。”
白蔷薇了然了,毕竟是未来的皇后,身份尊华的同时又何尝不是万般枷锁?
想来清河崔氏对崔香韵的看管必然极严。否则崔香韵但凡出了差错,那就是株连九族的罪过。
白蔷薇有些后悔答应的如此草率了。
崔香韵自小受家族熏陶又是何等的灵光,赶忙打断白蔷薇的想法,“姐姐你是百花宫主,一言九鼎,可不能反悔!”
白蔷薇失笑,“还从来没有人夸过我一言九鼎呢。”这话若是给贺若之和含笑听见,只怕他们要把眼珠子都翻出来送给崔香韵。
“啊?”崔香韵拉了个长音,“姐姐你不是真的想反悔吧?”
“不至于。”白蔷薇笑道:“百花宫有擅长易容的人,只要准备得当,带你出去玩十天半个月应该不会被人察觉。”
“那就这么说定了?”崔香韵在马背上将手指伸向白蔷薇,“拉勾!拉完勾姐姐你就不能反悔了!”
白蔷薇看着崔香韵伸过来的小手指,心道即便贵为清河崔氏的小郡主却果然还是小女儿心性。
只得换个手去抱小雪豹,然后跟崔香韵拉了个勾。
崔香韵笑的开心,“既然姐姐对我这么好,那我就再说件事给姐姐听。”
白蔷薇洗耳恭听。
“百里玉铭那个人,姐姐你不要接近他,更不要贪恋他对你的一时之好。”崔香韵眼底闪过厌恶,“那个人的野心大得很,根本不会将一个女人放在眼里,即便他再喜欢姐姐,只要我肯点头下嫁,他就定然不会娶姐姐为皇长子正妃。”
这话若是换个人说白蔷薇定然要斟酌一番,但若是崔香韵说出来,白蔷薇觉得可信。
毕竟是当今圣上内定的太子正妃,百里玉铭若真娶了崔香韵,向着他心仪的至尊之位,那可谓是迈出了一大步。
幸好白蔷薇也从来就没有过嫁给百里玉铭的打算。
“妹妹放心,百花宫有百花宫的规矩。”
“我就知道姐姐一定是聪明人。”
两个人闲聊是从猎场外围任由马儿随意溜达的,如今她们出来也有好一会儿了,况且猎场内还有欧阳悦为白蔷薇精心准备的一出大戏。
崔香韵辨了下方向,调转马头,“姐姐这边,我们去看看那欧阳悦到底能耍出什么花样来。”
“呵,你倒是真不喜欢她。”
“姐姐不喜欢她,我自然也不会喜欢。”
两个人策马跑了没多远就隐隐能看到紫竹林外有人正在拉弓放箭,看样子还真是如欧阳悦说的那般,是一群小姐在比弓。
大漠孤烟的脚程快当先出了紫竹林,白蔷薇回头见崔香韵即便面对这些贵府小姐也仍是不假颜色,笑了笑。
崔香韵撅嘴,“姐姐你是江湖儿女不晓得王都玉城里这些女儿家心里的弯弯绕。她们是从小一起长大的,而我来自清河,她们相互之间即便再怎么看不顺眼明争暗斗,我于她们而言终究是外来的。可偏偏我的身份比她们所有人加起来都尊贵,所以她们又不得不表现的很喜欢我,那一张张虚假的嘴脸,我看到她们就烦。”
白蔷薇闻言深深看了崔香韵一眼。
崔香韵又道:“姐姐你是不是在想像我这样出身簪缨世家的女儿性情不该如此?至少喜怒哀乐不该表现在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