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蔷薇回到天客居的时候脸色比离开的时候还要难看,贺若之见她这样,本能的先跟白蔷薇拉开两丈远的距离。
白蔷薇更来气了。
三两步来到贺若之面前,白蔷薇死盯着贺若之,怒道:“你就这么点出息!?看见我你跑什么!?我又不吃猪肉!你躲什么?”
贺若之顿有流年不利之感,颤颤巍巍的问道:“我没招你吧?”
“没招我你怕什么跑什么躲什么!?还敢说你不是做贼心虚!?我看你就是做贼心虚!说!你到底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
贺若之扯着嘴角,“我和曲殇出去找流火剑的时候本来给你打包了梨子蜜,可是刚刚你出去的时候被我没忍住偷吃了。这…算对不起你的事吗?”
“怎么就不算了!?当然算!既然是给我打包的梨子蜜,你凭什么偷吃!?”
“我,我掏的钱。”
“你掏的钱又怎样?!有钱了不起!?你!现在!立刻!马上!滚出去给我重新打包一分梨子蜜!”
贺若之都要哭了,赶紧绕开白蔷薇往外跑,边跑还不忘抱怨,“我招谁惹谁了?”
“两份!”白蔷薇怒道。
贺若之顿时大漠孤烟附体,眨眼就跑没影了。
白蔷薇又转头看向曲殇,曲殇赶紧一个高从椅子上弹起来,“我去喂马!”
白蔷薇又看向含笑,深吸了口气,尽量平静道:“去买两把伞,近几天要下雨。”
“哦。”含笑自然也不会在这个档口问白蔷薇她怎么知道天要下雨,乖乖出门买伞去了。
好不容易把所有人都支走了,白蔷薇这才把自己摔在床上,看了看顶棚,又用手肘推了推在一旁的小雪豹,“你说,这两日真的会下雨吗?”
小雪豹翻了个身不理白蔷薇。
白蔷薇又推了推小雪豹,咬牙切齿,“不下雨我就杀了九幽!你去帮我咬死他!”
“……”
小雪豹觉得白蔷薇是疯了。
白蔷薇抱着小雪豹就此睡去,等转醒的时候已经是后半夜了,窗外雷声大作电闪雷鸣,竟真的下起瓢泼一样的大雨来。
白蔷薇走到窗边被凉气激的打了个寒颤。
想着百里锦绣如果真不是足月出生,身体的底子不好,这样的寒气她必然是受不住的。
果然后半夜贺若之那边传来消息,云霞殿灯火通明,皇帝连夜诏了十几位太医进宫给百里锦绣诊治。第二天一早宫里更是明发诏旨,寻天下名医入宫为十公主看病,若有人能调理好十公主的身体,赏黄金万两。
白蔷薇把含笑叫来,将瓷瓶内的千年灵芝一分为二,递了其中一个给含笑,“你找一名百花宫的弟子把这个送去二皇子府。”
“里面装的是什么?”含笑问道。
“千年灵芝炼出来的丸药。”
含笑一惊。
千年灵芝是能够吊命的东西,据说只要人还有一口气在,吃下千年灵芝就可以起死回生。这样的宝物可不是能用价值几何来衡量的。
不过想到昨天百里玉瑄说三日之内百花宫弟子就可以离开邺城,含笑知道白蔷薇这是在跟百里玉瑄做交易了,也就不再多话,转身出去找人办这件事了。
外面的暴雨还在继续。
白蔷薇走到窗边,见与天客居后院一墙之隔的竹林被狂风吹的沙沙作响,又见竹林尽头那个凉亭在暴雨的侵袭下巍然不动,显得遗世独立一般格外有风骨,白蔷薇将窗子关上阻了风雨。
这样的暴雨天自是没办法出门了,白蔷薇抓来贺若之和曲殇,让两个臭棋篓子继续下棋,她在一旁煮酒看热闹。
如此倾盆暴雨下了整整两天两夜才算拨云见日。
天空被雨水浆洗过后格外澄净,整个王都玉城被这场大雨浇的都好像焕然一新一样,白蔷薇心情不错。
贺若之见白蔷薇阴沉了两天的脸上总算露出笑意,也跟着心情大好起来,迈着小碎步凑到她跟前,“果然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啊。你不错,桃花朵朵开了。”
贺若之递了两封帖子给白蔷薇,白蔷薇不接,只问:“谁送来的?”
贺若之也不以为然,“皇长子邀你逛街,皇嫡子约你游湖。”说罢,将两封帖子往桌上一扔,“选一个吧?”
“自然是百里玉铭。”白蔷薇将百里玉瑄的帖子扔出窗外。
她和百里玉瑄不过一场交易,如今两不相欠,自然无需再有瓜葛。
贺若之点头,“也成,我今天约了曲殇去醉桃源听曲儿,你记得把含笑带上。”
白蔷薇凉凉的看着贺若之,“曲殇是我买来养马的。”
“嗯。”贺若之对此事很赞同,“你买他来给你养马的银子是我掏的。”
白蔷薇想了想好像是有这么回事,“好吧,那姑且借你一用。”
“我谢白宫主您体谅!”
“好说。”白蔷薇挥手示意他可以滚了,贺若之自是乐得赶紧从白蔷薇眼前消失。
贺若之走后白蔷薇径自洗漱一番,看了眼帖子上约定的时间又看了眼天色,白蔷薇去对面敲门,把小雪豹往含笑怀里一推,“走吧,陪师傅我修剪花枝去。”
白蔷薇和含笑并肩下楼,百里玉铭的马车已经等在天客居门口,百里玉铭在马车旁站着丝毫没有避讳行人的意思,马车上更是明晃晃挂着皇长子府的招牌。
含笑勾了抹冷笑出来,“有没有想到一个成语?”
“招摇过市。”
“他这是想做什么?”
“八成是知道清河令的好处了。”白蔷薇说罢迎上百里玉铭,嫣然一笑,又看向他身后的马车,神情似有不解,“皇长子殿下这是做什么?”
百里玉铭看向白蔷薇的目光果然比在南山猎场的时候更为炙热,“邀白宫主出来逛街自然不能是真的逛街,总要驾辆马车才足够表达我对白宫主的心意。”
“看来皇长子殿下的格局也不过如此,一辆马车就能表达您的心意了。”含笑容色清冷。
百里玉铭脸上闪过一抹薄怒但却隐忍未发,而是笑着问道:“这位是?”
“我的徒弟含笑,五日前方才入京。”
百里玉铭恍然,“难怪那日南山猎场未曾见过。”微顿,百里玉铭又面露疑惑,“可是我听闻百花宫的规矩是收女不收男,那这?”
“这是百花宫的家事就不劳皇长子殿下费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