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不想要你做我师傅!”
白蔷薇挑唇一笑,“含笑,韩家庄…”
“我不想听!也不想知道!”含笑突然打断白蔷薇的话。
“看来你这是都知道了。”白蔷薇勾起的唇角愈发上扬,“也不奇怪,韩家庄那一桩命案几乎全天下的人都知道是我白蔷薇做的,你全家也的确都死在我的剑下,这没什么好说的。我白蔷薇这些年做过的事虽然不多,杀过的人却不少,但我从没后悔过。如果时间能够倒退回去,韩家庄那天我还是会杀你全家,也还是会留你一条性命,只因为你身上有一半留着我百花宫的骨血!”
含笑脸色忽地一片惨白,咬牙道:“白蔷薇,你一定要这么残忍吗?”
白蔷薇仍旧笑的明媚,“这有什么好残忍的?是我做的就是我做的,我白蔷薇敢作敢当而已。”
含笑猛地站起来怒视白蔷薇,“你敢作敢当那你有想过我的感受吗!只因为我说了我喜欢你想要娶你,你就要将这一桩旧事血淋淋的摊在这里横在你我中间?”
“含笑,韩家庄在你我面前从来都不是一桩旧事。不然这么多年你为什么要小心翼翼的不敢在我面前提起?我说了这桩事我做过之后从不后悔,而且再来一次我还是会这么做,真正放不下的人是你。”
含笑死死攥着拳头,“白蔷薇,有时候我真恨不得当年你也一剑将我杀了!”
白蔷薇脸色骤然转冷,“你以为当年如果没有你母亲临死前送去百花宫的那封信要我好好照顾你,我会留下你一条性命?你别忘了,你也是韩见礼的儿子!”
含笑一双眼睛死死盯着白蔷薇几乎充血,白蔷薇却不再看他,起身欲走,走到门口的时候白蔷薇停下脚步,背对含笑,“当年我敢留你一条性命就不怕有朝一日你会找我报仇。”
直到离开含笑的院子,白蔷薇才听到含笑在屋里声嘶力竭喊了一句。
他喊的是‘白蔷薇’。
白蔷薇吐了口浊气继续往外走,如今天色正好,去王都玉城听戏喝茶才是正经事。
白蔷薇让人牵了大漠孤烟出来,拍拍它的脖子,“走,带你出去溜溜脚力!”
白蔷薇翻身上马策马扬鞭,也不管皇家别苑里还有那么多负责守卫别苑安全的侍卫,一路横冲直撞的出了南山猎场。
路上马不停蹄,白蔷薇从南城门入城直接去了城南生意最为红火的‘一缕茶香’。
扔了锭散碎银子给店小二,白蔷薇将马缰一并撒开,“好草好料伺候着,再给我来壶好茶。”
店小二喜笑颜开,“得嘞!姑娘您里边上座请!”
白蔷薇进到茶馆给自己寻了张相对安静的桌子,店小二很殷勤的端了糕点和茶水,白蔷薇抓了把瓜子往台上瞧,就听台上的老头正用他那抑扬顿挫的语调说道:
“诸位,要说起这个百花宫主,那可是天上少有地下无双的美人儿,身手更是一等一的好,只可惜这美人儿脾气不是很好,不过诸位,这也不稀罕,当世的这些个美人儿,旁的就不提了,咱就说说醉桃源那花魁小娘子,就算诸位爷出的起银子,可想见一面不还是得看那小娘们儿的心情不是?”
白蔷薇一听这段子,扬眉笑了。这敢情儿巧了,合着台上那老头正讲她呢?
又听那老头继续敲着手里的折扇说道:“诸位爷你们可能不知道,咱们当世的三大奇毒中,月下情花虽然不是最毒的,但绝对是最恶的,它为什么最恶呢?因为这月下情花毒下给别人,为的不是取人性命,而是要夺人清白!人家百花宫主是什么人?那可是冰清玉洁的美人儿,可那下毒之人却偏偏要用这种毒去害她,各位,各位,你们说这毒当不当得起一个‘恶’字!”
台下有人喊道:“照你这意思,那月下情花既然是情毒,那这百花宫主既然没死,那她是怎么解得毒啊?”
老头儿挥着手中的折扇,朝说话那人极为赞赏的一指,“这位爷您问得好!要怎么说这百花宫主乃是一奇女子?这世上要论起真正的‘美人’二字,那可不光是弹的一手好琴生了一副好皮相就足够的,那得是有真本事的!”
“听你这么说,那这百花宫主解了这月下情花毒,用的竟不是那般男女之间的周公之法?”台下又有人问道。
“这位爷您算是说着了!别说是您,就连我都没想到,想必那下毒之人也定然不曾想到这百花宫主竟然得上苍眷顾,生了一副百毒不侵的仙体!”
“百毒不侵?”台下明显有人不信说书老头儿的话,起哄道:“有没有这么神啊?别是那百花宫主偷了男人解了毒没让你知道吧?”
老头儿突然正了脸色,“这位爷您要是这么说小老儿我可就不爱听了,我们说书这一行当最讲究的是什么?最讲究的那是一个实事求是!没有依据的话您以为小老儿会随便站在这里跟诸位爷信口开河!?”
老头儿语气一顿,“百花宫主拥有百毒不侵仙体的事,那可是当着十几位贵人的面亲眼见证过的!就在今天早上,诸位爷您猜怎么着?百花宫主竟然就当着所有人的面招来了两只鸩鸟,鸩鸟!诸位爷可能没听过鸩鸟,但天下奇毒排名第一的鸩毒想必诸位爷应该都有听说过。而那鸩毒,正是沾了鸩鸟羽毛的水酒!”
“而那百花宫主你们猜怎么着?”说书老头说到这突然不再言语了。
台下一片嘘声,直到有几个心急的看客扔了几块散碎银子上去,那老头儿这才喜笑颜开的继续讲道:“那百花宫主既然就这么赤手空拳的,”老头用扇子敲了敲自己的手掌,“就这么赤手空拳的用手去抓那鸩鸟!诸位爷你们说,这百花宫主若是没有那个百毒不侵的仙体,她怎么敢用手去抓那鸩鸟?她还不早就下到地底下见阎王去了?!”
“你见过鸩鸟吗?”就在这老头将今早皇家别苑的事讲的犹如他亲眼所见似得,在下面听了半天的白蔷薇吃饱喝足,总算开口了,问道。
说书老头还没来得及去瞧白蔷薇,“要说这鸩鸟小老儿我还真就有幸见过那么一回。”
白蔷薇又道:“那你看看鸩鸟是不是长这个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