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问水双拳握紧,想到那个黑衣人曾经威胁过他的话,眼里通红一片。他身形颤抖,今日兴高采烈的回来,本想给他父亲一个惊喜,没想到迎接他的却是噩耗。
这个结果他无法接受!
“不!”他仰头发出一道怒吼,身形穿过城门,动若雷霆,朝他自己的家狂奔而去。
李叔看着扬长而去的少年身影,目光诧异。在他刚刚的站立之地,整块青石竟是完全粉碎,那不过是少年的一踏之力.他朝着城墙跪下,老泪纵横道:“城主大人,问水少爷带着一身本事回来了,您不必担心了。”
……
少年化身一条人形怒龙,在小镇内横冲直撞,以他目前的速度,从小镇这头冲到那头,也不过耗时十多秒。
“这个少年是谁,速度好生恐怖,莫非又是那些大门派的弟子?”
“咦,这个少年看起来有些面熟,有点像大半年前消失的问水少爷。”
“别开玩笑了,少爷他已经消失大半年了,更有传闻他已经死在外面了,怎么可能是他。”
“嘘……你们是想死吗?听说只要跟城主一家扯上关系,就会如城主一样惹来杀身之祸。”
顿时,一群人莫不噤声。
城主府,叶家大门面前。
少年默然矗立,以前人气鼎盛的府邸,现在则是门可罗雀,短短半年,这座堪称叶城占地最大的建筑迅速萧条下来。或许是因为这里曾经发上过的流血惨案,叶城的本地居民即便是路过都会选择远远绕开。
朱漆铜环的大门紧紧闭合,上面灰尘铺就,看来已经很久无人打扫。少年面露悲伤,看来李叔说的话是真的。
他推门走了进去,青石铺路,四面抄手游廊,庭院里甬路相衔,山石点缀,小池流水,以前客流不绝,小侍众多,而现在早已人去楼空,四周黑色血迹遍地,触目惊心,花草毁坏,小池莲叶枯萎,廊院破损,空气里到处都弥漫着一丝腐味。
看着熟悉的场景破败成如此模样,少年的眼泪早就抑制不住掉落下来,他一口气冲进了大厅,城主卧室,书房却再也没看到那道熟悉的伟岸身影。
“父亲!是孩儿回来晚了,还得罪了一个我们无法抵挡的凶手,是问水不好,让您一个人承担了这份后果。”叶问水跪在地上,泪眼婆娑,极尽忏悔。
“徒儿,府内的残留气息与那个黑衣人身上的气息如出一辙,城主府惨案现在看来定是对你当初下手的报复无疑。只是这府内其余地势均有大量血迹,唯独你爹书房卧室里没有血腥气息,再根据你李叔所说,为师推测或许你父亲只是被抓,没有跟其余人一样被残忍杀害掉。”剑老忽然从背后铁剑上飘飞出来缓缓说道。
少年精神一震,他看着剑老嘶哑的说道:“老师您是说我父亲还活着?”
“可能性极大,那样的恶人报复心理极强,手段残忍,杀人对他们来说不过是家常便饭,因此,那样的人都有一颗极度扭曲的心理,相比较于杀人,他们更喜欢折磨人从中获取更大的快感,而且折磨的方法都十分变态,无数人都会承受不住痛苦被活活折磨而死。”剑老点头说道。
叶问水知道剑老活了无数岁月,阅历丰富无比,他的话从某种程度来说就是就是正确答案。
“老师,我父亲会活着,无论是多大痛苦他最终都会忍受下来,直到我将他救出来。”少年说道。
“你?看到没有,这个房间没一丝打斗痕迹,说明你父亲在那人手里根本没有丝毫抵抗能力。想要靠你自己实力真正站在那人面前,是十年还是二十年之后?且不说你能不能成长到那么快,这么长的时间,你父亲能否坚持下来都是一个问题。”剑老发出一声嗤笑。
“无论多么困难,我都会救父亲出来,就算是所有人都认为我不可能,我也会拿出实力,用拳头粉碎他们可笑的幻想,他在等我,便不能让他失望,而且肯定这个时间不会太久!”少年目光坚定,说的是掷地有声。
剑老微笑点头,一个人努力与否需要目标,而解救他父亲便是当下一等一的大事,这件事情只会让他更加刻苦的修炼下去,从另一方面来讲,不是坏事。
叶问水的身影流窜在城主府里,被残忍杀害的那些人的尸体也早已被当地家人运了回去。只是这里血迹斑斑无一不是诉说着那天惨案的恐怖场景。
房间里,库房,凡是值钱的物件全都被洗掠一空,甚至连普通桌椅,木床都不放过,现在的城主府只是一个徒有外表的空壳子。
他知道,这大概就是树倒猢狲散了,城主府被灭,这些东西当然不可能留下了。
“罢了,就当做是给那些无辜受此灾害死去佣人们的抚慰金吧。”只是他心有疑惑,既然连东西都拿了,那为何不直接入住城主府,难道是觉得此地一次性死了太多人,怕有不详作祟?
当然,没人入住更好,这里本就是他的家,对于知晓为何会发生这一切的他来说,哪里有什么不详,不过是人心作祟罢了。
砰!
就在这时,城主府大门被轰然打开,两队人齐齐涌了进来,他们穿着清一色的护院衣服,手拿阔刀,站在两侧,按刀不动。
叶问水皱眉,他从大厅出来,不知是何人居然在此时有闲情雅致来这里,还带了这么多人,难道是因为他?
心里想着,一个锦衣少年踏步而来,目光灼灼,气势不凡,看其年龄约莫十三四岁,身着华服,衣领袖口皆锈有云纹,手执一把折扇,他看着叶问水盯了三四秒,而后恍然大悟。
“哟,这不是叶问水叶少爷么,先前有下人跟我说,看到一个少年冲进了城主府,好像是你的模样,起初我还不信,一个已经消失了大半年,都被确信早已死了的人怎么会突然回来。可是那下人跟我说,那少年和你的模样有七八分相似,此事八九不离十,于是我就过来看看,没想到还真是你呐。”
他顿了顿,张嘴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你这个不详之人,怎么不去死啊,还回来作甚?”